九重天
醉月林
春宴历劫归来,睁开双眼瞧了瞧外头的黄昏:“还是九重天的美景瞧着顺眼。”
“神女可算是回来了。天帝传您到凡间走一遭,说是瑶岑上神的牵魂笔出了问题,耽误了些想过奈何桥的凡人。”
药姑听到了春宴的声音,闻声赶来放下命簿言道。
“牵魂笔乃上古神器,怎么说坏就坏。罢了,收拾收拾且到飘渺斋拜访一番。”
瑶岑上神这份工作还是天帝安排在人间的,目的自然便是横插一脚鬼帝白无良的工作。
凡间有些不满于眼下的凡人皆可到飘渺斋寻瑶岑上神求得一字,以此字圆梦。
近些日子不知为何,凡是从瑶岑上神出来的凡人都无法安全渡过奈何桥。
天帝疑心暗生,担忧是鬼帝白无良在背后搞小动作,于是连忙派了春宴前去一探究竟。
凡间
飘渺斋
飘渺斋藏于两条街的夹角处,卧在瓦顶的是一只全身白色却长着异瞳的白猫。
白猫嗅到了九重天的气息,睁开异瞳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墨绿色衣裙女子。
“砚白。”
春宴远远抬头便瞧见了瓦顶上的白猫砚白,开口唤了声。
白猫听见女子喊了自己的名字,放下防备意识,“喵呜”一声从瓦顶跳到地上变回人形。
一头白发,一双异瞳。
此白猫乃瑶岑上神座下的神兽,唤作白砚。
“原来是春宴神女来访,砚白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一头黑色秀发上戴着一根翠绿色竹节,身穿白绿绣文的衣裙,俊俏的模样一眼便瞧出是女子。
“无妨,砚竹。”
春宴晓得眼前的女子,乃竹子精修成人形,如今在瑶岑上神身边当侍女。
“春宴神女突然来访,怕是有要事同主人商量。主人在楼上,春宴神女请吧。”
砚竹点头,恭敬的在前面为春宴带路。
砚白见人进内后,一跃而上回到瓦顶重新趴下闭上双眼。
——
二楼
瑶岑上神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旁边的炉灶里烧着开水。
“瑶岑上神。”
春宴自顾自也寻了一处坐下,开口道。
“看来天帝不太放心本上神,还要派你这丫头片子来探查一番。”
“上神说笑了。天帝只是听闻近日凡人们从瑶岑上神的飘渺斋出来后都无法渡过奈何桥,天帝怕上神遇到什么麻烦,这才让小仙下凡一趟。”
春宴见炉灶里的水已经煮开,沸腾的直冒热气的泡泡。于是起身将茶壶拿起放到桌上,仔细挑选着各种茶包。
“听闻神女方从凡间历劫回到九重天,这凡间的一切想必还历历在目。凡人的欲望,神女应该知晓一二才是。”
瑶岑上神起身,捂住茶壶将春宴选茶包的心思打断。
“那是自然,只不过这不能成为阻挡世间百态更迭的阻碍。瑶岑上神,觉得呢?”
春宴自然是不怕瑶岑的,拿开瑶岑的手选了柑橘茶包放入茶壶里,倒满滚烫的水。
“前几日,景霄天君曾下凡来此劳烦本上神替其延缓更迭。本上神虽有不解,但念在景霄天君曾经帮扶过自己,这才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没想到天帝如此敏锐,这才几天便派神女你亲自下凡来此兴师问罪。”
瑶岑上神见此不得不说出实情,毕竟自己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更不能让天帝对自己起疑心。
“景霄天君?他来此为何?”
春宴听到景霄的名字,心头一颤好似漏跳了半拍,许久缓过神来询问道。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景霄天君未曾与本上神透露半分。”
“那牵魂笔,又是怎么回事?”
“因是景霄天君的忙,自然是要做些手脚。本上神封了牵魂笔一半的法力,这才让进入梦境的凡人们始终沉沦在梦境中,长久不得走出。”
春宴知道了最想知道的答案后,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既然如此,按照天帝的意思,瑶岑上神应该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吧?如此,那小仙便先告辞了,天帝还等着小仙复命呢。”
春宴从椅子上站起,理了理衣裙消失在瑶岑上神的眼前。
春宴走后,一抹黑色从屏风后露出。
此人便是景霄天君,方才春宴与瑶岑上神的谈话尽数被其听了去。
“无妨。春宴此人心肠不坏,只是天帝的命令难违,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景霄坐到了春宴方才坐的椅子上,挑了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到底是醉仙翁的徒弟,自然要好些。不过天君放心,瑶岑一定不负天君所托。”
瑶岑上神话毕,转身离开了阁楼。
——
极光大殿
春宴将情况告知了天帝,天帝看似放下了疑心,夸赞了番春宴办事利索便让春宴离开了。
出了极光大殿,碰巧遇到了玉倚殿下。
“玉倚殿下。”
春宴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原来是春宴神女,不知在凡间一趟可还好?”
玉倚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回过头发觉是春宴,也微微点头询问了一番。
“自然,有劳玉倚殿下挂心。”
玉倚听后点了点头,朝极光大殿走去。
春宴亦是转回头,朝极光大殿离去。
——
醉月林
春宴回到院里时便瞧见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封绣着“囍”字的请帖,不由得感到好奇。
让药姑取来擦拭干净,欲准备打开却被药姑阻碍。
“神女,不重要的东西,不如别看了。”
春宴听了药姑的话,重新打量了番囍帖,随后执意拆开。
大红的“囍”帖被打开,刺眼的名字映入眼帘。
是景霄天君与楼衣公主的大婚喜帖。
春宴拿喜帖的手抖了抖,嘴角露出苦笑。
倒是忘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天晔女帝早已陨天,如今活着的是春宴。
“无妨,缘随天。无缘便是无缘,贺礼还是要送的。”
春宴将喜帖放到桌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倒步步艰难的踏入内殿。
“唉,真是造化弄人。”
药姑叹了口气,将喜帖施法藏了起来,免得再惹春宴伤心,随后捧着命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