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傀儡……他不过是傀儡……傀儡……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会是傀儡，你休要骗我，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绝对不会。”
言辞先是一愣，满眼不可置信地摇头退去，然而后方却是无路可退，整个人连同太师椅摔倒在地，很是狼狈。
怎么会是傀儡呢，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傀儡，他一定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他现在的模样仿若失了神般呆愣住，言辞只觉得自己像被抛进无边的冰冷深海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般。
“怎么？很难以接受是吗？不过也是，任谁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人制造出来的傀儡也会崩溃。”盯着他这难以置信的模样，元洵说这话，故意拉长了尾音，嘴角勾勒起一丝冷嘲。
他手轻轻一挥，面前碍事的书案瞬间倒飞出去断成了两截。
元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当初本尊用自身的一部分法力和血脉之力制造了你，目的是为了让你替本尊监视她，以及收集她的残魂碎片。”
他在说出口中后者的‘她’明显比前者更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柔情。
“还差最后一步，她就能再次回到我身边了，我等她很久很久了。”说着，元洵缓缓抬起了手，声音残忍的冷，“而你，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言辞意识到危机，暗中一只手朝身后的暗格悄悄摸索着，抬起头装作惶恐道，“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元洵没有出声，因为接下来的动作告诉了他答案，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言辞时，下一秒就被一道力挥开。
寒光刹那间乍现，言辞握着匕首直刺他面首，可就在离元洵一寸的距离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隔绝住，匕首怎么也无法再接近一分。
言辞顿时惊愕抬头，怎么会这样？
“嘭！”
言辞瞬间就被一道法力击飞出去，猛地撞在架子上，全数书籍应声狠狠砸落在他身上。
“连你也敢反抗本尊？”元洵一步走过去，红眸弥漫着丝丝戾气，周身的威压强压得言辞直不起腰身。
“你想要杀我，我也不应该反抗吗？”言辞抹了把嘴角的殷红，冷笑一声。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就算本尊想要杀你又能如何。”脚步在言辞跟前定住，面色带着几分阴鸷，一团黑雾从他手掌出现。
“你的命，本尊想要收回，现在你也只能接受。”
话落间，只见那一团诡异可怕的黑雾就将言辞包围在其中。
“这是什么……不，不要——”缠绕在周身的黑雾慢慢地没入言辞的体内，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神识，他眼瞳惊骇般猛缩。
“我…还不想……死。”然而一层一层的黑雾盖过了他的头顶，最后连一丁点儿声音也消失殆尽，黑雾再缓缓地归入元洵的身体。
黑雾涌入体内的那一刻，元洵享受似地闭了闭眼，感受着原本分离出的一部分法力和血脉之力回归本体的舒适感，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收回了法力和血脉之力的感觉可真不错。”他缓缓睁开了红瞳，嘴角森冷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力量也跟着变强了啊。”
吞噬了言辞，自然也接收了他全部记忆以及所有的一切，更知晓了言辞对厌离的不可言明的感情。
“呵，傀儡也配有拥有这可笑的感情？”元洵冷笑一声，倏尔红眸微闪，“不过，本尊制造出来的傀儡还算有点作用，能跟她的关系这么深厚。”可在深厚她爱的不还是那个低贱鲛奴。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厌离。
而后，他抬起手在脸上抚过，那张脸庞赫然幻化成了言辞的模样，完全是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现在元洵就是言辞，这世间再无另一个言辞，更无巫凌尘。
“厌离，本尊很快就能抓住你了。”
他嘴角缓缓勾起的笑，说不出的诡魅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