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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天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你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待我阿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啊！”
“你把我的阿娘还来！”
言辞猩红的眼眸死死瞪着巫天岐，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他此时的憎恨，他的浑身几乎都在颤抖着。
之前他刚进入阁楼，可他都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他的阿娘变成了一个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他不在的几日里……他的阿娘都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狠厉地挥动着利剑，发泄着心底无尽的恨意，手法招招致命地刺向巫天岐，然而对方眼含着讥诮，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他看似狠厉却毫无章法的攻击。
望着他，巫天岐似乎也没了耐心，一挥衣袖轻而易举就将人击飞，冷着声说：“就凭你这样也想杀我？”
言辞跪倒在地面上，低了头，青筋暴起的拳头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手腕上皮肉翻起，眼水和血水搅混在一起，声音沙哑：“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为什么我什么做不了！？就连仇人都手刃不了……我好恨！我好恨啊！！”
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好恨，他好恨，更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爹被人杀害，就连现在阿娘被人伤害，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感到一股子腥味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顺流而下，晕染了胸前的衣裳。
巫天岐冷漠的望着他，眸中恨意浮现，迈步走过去，一字一顿地说：“对，你就是这么无能！就是这么软弱！可为什么师父就是这么看重你？！凭什么师娘就是偏爱你，这是凭什么！”
“你说，这是凭什么！！”
他抬起一只手掌按在言辞的头上，大手蓦然收紧，微微低下头看着他面露出痛苦之色，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嘲弄之意，“巫凌尘，你本就不该出现这个世间上，更不应该妄夺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就请你去死吧！”
“杀啊！杀了我啊，有本事现在就杀了啊！”
“哈哈哈哈！！快动手啊！”
言辞双目赤红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掌力，想要反抗也是徒劳无功，最终无力地发出低笑声，一声比一声大，悲哀而又绝望，笑着，笑着，嘴角却尝到一丝咸苦。
他做不了，做不了啊，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啊，哈哈哈———
罢了罢了，要不就这样吧，就这样子吧……
巫天岐眸色一厉：“巫凌尘，你别以为我不敢！
言辞自嘲一笑，坦然接受死亡的来临，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再见厌离最后一面了。
“想要杀他，还是先问过我的剑吧！”
猝不及防之际，一道冰冷刺骨的女声响起，厌离手持乾月剑，从天而降，护在言辞面前，女子红衣似火，衣诀翩翩，张扬而又肆意。
“厌离……”
言辞怔愣地望着她，是厌离吗，真是她来了吗？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吗？
这一幕仿佛让他回到了与她初见时的一刻，在他最狼狈的时刻，她也是如这般从天而降，一袭红衣，妖冶得张扬而肆意，又似一瞥惊鸿的烈焰。
他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想要触碰到她。
“别担心，有我在，他还杀不了你。”
这句话何等耳熟，初见的她也是这般说“别担心，有我出手，这些人还杀不了你。”
蓦然缓缓地，言辞笑了，如沐春风般笑了。
“公子……”
迟了一步赶来的花桃望见他眼中的神色 ，脚下如同被钉子钉住般，怎么也迈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