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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定是不祥,一出生就克死了他爹娘,肯定是怪物,魔鬼!”
“对,以后指不定还会危害村庄,我们放火烧了他,烧了他,烧死这个怪物!”
“没错,烧了他,放火烧了他。”
一群穿着布衣的村民,人人手中拿着一把火把,盯着被绑在柴堆里红眸男孩,的纷纷露出丑恶狰狞的嘴脸。
厌离正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地方,目光最后落在红眸男孩上,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人是……元洵!
就在火堆被点燃时,一袭白衣女子从天而降。
月凝缓缓朝小男孩伸出手,微微一笑,“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个白衣女子是月凝仙子!
厌离上前迈出一步,眼前忽然一晃,场景再次变化。
古朴雅致的房室映入眼帘,炊烟慢慢从屋顶上轻袅地飘起,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
“做什么要跟人打斗,回来还一身伤,疼不疼?”
一个白衣绝美女子蹲坐在地,神色虽透着不悦和责备,动作却轻柔地给小男孩的伤口涂抹着药膏。
画面又是一转。
一棵葱绿的柳树下,柳枝垂低湖面,随风摇曳,婷婷玉立的女子立在柳树下,目光眺望远方,忧愁而又哀叹。
忽然,一只手伸来将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这个时候的小男孩已经长成少年模样。
“师父,此处风凉。”
画面眨眼一转,这次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晦暗,如血红般的天空。
一片荒芜,遍地残骸。
上空伫立着一个男子,那双猩红的眼瞳闪烁着嗜血狠戾的杀意,黑发随风飘荡,那模样明显是入了魔。
仰头望去间,那男子手中的长剑残忍的刺入了白衣女子的心口,瞬间染红一大片白衣,殷红与白衣彰显得尤为刺眼。
“不———师父!!”
蓦地,厌离猛地睁开眼睛,微喘着粗气,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
奇怪,她怎么会梦到这些……
那些都是月凝仙子的记忆吗……以及元洵……他又为何会杀了她,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夜深,一夜无眠。
翌日,晌午。
某座宅子内,一白袍男子立于窗前。
“今夜子时,安排一些人去千府刺杀。”千墨璟吩咐道。
“是殿下,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刺杀君侍卫。”暗卫单膝跪地恭敬道。
“谁说是让你刺杀他了?”睨视了他一眼,淡声道。
“那您的意思是?”暗卫抬头疑惑。
“我是让你刺杀千祈川。”
“二殿下?!”吃惊之外又疑惑,殿下似乎也没有想要夺帝位的想法呀。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事?”见他愣着,不悦冷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暗卫连忙收回思想,恭敬道,毕竟在私底下揣摩主子的心思是大不敬。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下窗台的一盆娇花,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想让人乖乖听话,不是还得亲自体会才能更加深刻吗?
千府。
经过院落的君千,目光忽然瞥见书知意在那里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带着好奇心走了过去。
“知意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他手里捻着一片闪耀着红蓝光的鱼鳞,脚下是做簪花所需的工具材料。
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诧异了下。
目光掠过一旁,地上丢着好几个残次品,不用想知意公子定是第一次做这个。
想来也是送给厌离姑娘吧,知意公子对厌离姑娘真好。
“知意公子你这是在做花簪吧?”
听到声音,知意也没抬头,低嗯了一声,继续专注做着手中的活,脸上又露出苦恼,又是皱眉的,显然做这个也是难倒了他。
“公子,你为什么不用施法来做这个呢?这样不是更容易吗?”见此情,君千不由问了一句。
“我想亲自动手做,要做一个天底下最好,独一无二的簪花送给她。”这次,知意出声回答了他的话。
“因为,她值得最好的。”
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深情温柔,就连君千也不由动容。
“不过,我做的不好……”知意皱紧了眉头,苦恼道。
“你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我告诉你正确步骤,你自己来动手,怎么样?”君千看了看他手中又做残的簪花一眼,轻叹,提议道。
他上一世也是身为女子,自然也懂得一些女红活,对做簪花的也了解一些。
“要是按你这样做下去,是怎么也做不好的。”
“……好。”知意沉吟了一下,点头了,心知他说得也有道理。
他要快点做好这个,在今夜便想送给厌离。
紧接着,君千便给他讲解了一下,后者一脸认真的听着,加上他的领悟能力很高,不一会儿就摸索懂了。
君千看着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感觉,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自己也还有要事,便悄然离开了。
很快,夜幕降临。
晚风凉凉,圆月皎洁。
“知意。”
看到屋檐上的人影,厌离脚尖轻点,一跃而上便坐在他身侧。
“厌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吗?”
知意收回目光,回头望着身侧的人,温柔一笑。
“肯定记得呀,在那个方向,禁忌之地苍穹山。”厌离勾唇一笑,抬手指向圣仙宫方向。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知意的地方,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能一同坐在这儿望月吧。
“不对,那里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不在那里。”知意却是摇了摇头,眸落在她熟悉的脸上,染出几分柔和。
“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是在南之海。”
“南之海?”听着这个地名,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嗯,南之海。”他点了点头,扬起一抹笑意,“还记得你小时在南之海的岸边救下的一个频死的小鲛人吗?”
“那个小鲛人就是我,鲛人是不能轻易离开海洋,因为离开海里太久会无法呼吸而亡。”
“若不是当初的你救下了我,照顾我,最后把我放回海里,就没有现在的我,也不能跟你再见了吧。”
“厌离,我很庆幸当初救下我的是你。”
他垂眸凝着她,眼底染着细碎的光。
“哦~我想起来了。”厌离抬头与他对视,忽的笑出了声,“知意,原来你就是当时那条人身鱼尾的小泥鳅啊……”
“小泥鳅?”
“当时我瞧见你的时候,身上脏兮兮的,还粘着好多泥巴,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就叫你小泥鳅了,我还在那想哪里来的这么奇怪的小屁孩儿,还长着一条鱼的尾巴。”
“我当时是出了一点意外,才成了那副模样。”像是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惨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知意,你说离开海里你会死,你为什么还要上岸?”
想到这个问题,心尖不由一突,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