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厌离看向走来的男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透着丝丝精光,不容小觑,来人是燕柳儿的父亲,燕北海。
她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你又在胡闹些什么?”燕北海语气里虽严厉却没有一丝责备,这是他和夫人留下唯一的女儿,平时也都溺爱着。
“你又惹小姐生气了?要是再有下次这里也容不下你了。”他的目光看向小鳞时,冷漠而又厌恶,这个孩子不过是那个女人与别人的种罢了,妄他还当着亲生儿子替别人白白养了八年。
“我……我没有。”男人那毫不掩饰的眼神落入小鳞眼中,依旧让他心尖刺痛,哪怕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你还敢顶嘴?而且谁允你私自带陌生人进来……”然而目光扫过厌离两人,忽地一顿,特别是紧盯着厌离的面容,眉头紧锁像是思索着什么,“你……”
“看什么?管好你的眼睛,不该看就不要乱看。”一个身影挡在了厌离的面前,是书知意,当时出去一时忘记给厌离戴上面具了,他暗中懊恼着。
“……是我失礼了,我只是觉得你身后的这位姑娘像是在哪里见过。”燕北海回过神,带着歉意道。
“你看错了。”
“……是吗?”男人听得他语气这么斩钉截铁的,噎了下,他也没有恶意呀。
再看了眼他身后的厌离,苦着脸想了良久才想起了,一拍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姑娘,你你还记得八年前,断崖山,在下曾在那里遭遇贼人,是姑娘出手相救来着……”
“只是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姑娘的容貌还是如当初那般,不曾改变,这才险些没认出姑娘来啊。”
他看了一眼厌离,不由感叹一句,想来这救命恩人是仙人不成吧,才保得美貌永驻。
“唔……八年前,断崖山?”厌离皱着脸想了一会儿,脑海一闪,她想到了,“你是那个……叫什么……什么来着?”
“燕北海!”
“哦!对了,就是燕北海!”她还煞有其事地点着脑袋,怪不得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点眼熟呢,原是她曾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的人吗,她怎么不知自己以往这么乐于助人呢?
燕柳儿没想到这女子跟自个爹爹还认识,那是不是可以叫爹爹让她留下来,要是这女子留下来那公子也会跟着吧……
想着,暗中扯了扯燕北海的衣袖,“爹……”
身为她的父亲,燕北海如何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小心思,眼前这个绝美男子,且不说跟恩人关系非比寻常,光是样貌也不是自家闺女配得上的啊,看来柳儿这苦头是吃定了。
“爹爹……”燕柳儿又唤了一声。
在自家宝贝闺女的哀求下,燕北海还是心软了下来,只好带着歉意朝厌离开口道,“恩人,你看这天色也不早,想来也是初来乍到的定然还没落脚之处吧,要不先在府中住个两日在走?在下今晚便设宴,也好借此机会报答当年救命之恩。”
“多谢老爷美意,只是不用了……我等已有落脚之处,而且也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太久。”
“……”燕北海扯回衣袖,不由瞪燕柳儿一眼,人家都这么说了还强留人家,他这老脸往哪搁啊?可面对自个闺女的眼神,又很快败下阵来。
“恩人,不如今晚便留在府中吃个晚膳,绝不会耽误恩人太多时间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个儿都没脸看着恩人。
眼下话都说到这儿,也只好盛情难却了,她留下了知意自然也跟着了。
“来人,带恩人去东厢客房。”
夜,此时大厅里坐满了人,就连小鳞也在。
毕竟自己爹爹都还没开口,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他,她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且,这次晚宴为了能让公子注意到自己,燕柳儿是下足了功夫,无论是样貌上还是在服饰都是精心挑选的,然而到了宴席上却发现人家压根没瞧过一眼,这让她苦涩而又委屈。
自家闺女那落寞的神色落入他眼中,看了眼厌离两人互动气氛融洽,根本不是旁人能插足的地步,只得重重叹息了一声。
“吃吧吃吧,都不要客气啊。”燕北海挥了挥手,招呼道,朝厌离举起一杯酒,“恩人,这杯酒是在下敬恩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在下先干为敬,恩人请便。”
“她不宜饮酒,我来代她。”知意拦住了她的动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殊不知他这举动落入众人眼中,厌离心里微暖,而燕柳儿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嫉妒。
“公子,这酒本是我爹敬厌姑娘的,你怎能……”
“我说了她不宜饮酒。”知意淡淡道。
“柳儿!不可胡闹!”刚想说话就被燕北海责备的呵斥了一声,当下便噤声不敢再言语。
“小女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都快些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晚膳继续进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