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齐叶允是谁?
齐叶允有三日没来找裴雯婷的麻烦了,主要是这么些日子,表哥不知道忙些什么,整日待在王府没有出门,更没有来看裴雯婷。
她自觉表哥怎么会看上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定是那日被这贱女人用什么手段勾引了,才会将这女人接出来。但表哥可是桓王殿下,过后细细一想,定会觉得不划算,就抛之脑后不管了。
表哥不管,她才懒得寻事。今日是一早,就带着庄子上新送来的果子,和棚里种出来的菜蔬,往恒王府去了——这种活儿不该她来做,但听到母亲吩咐,她特意主动请缨,就是想要见表哥一面。
只是到了恒王府,却听说恒王出去了。
虽恒王府的人没有说是去了哪里,但齐叶允就是觉得,他是去看裴雯婷了。
于是齐叶允就追到这里来,才过来,果真见了表哥登上马车走了。这下,齐叶允气得要发疯了,都是这贱女人的错。
她也没有追着表哥跑,而是等表哥走远了,气急败坏的冲进来,要给裴雯婷一个惩罚。
裴雯婷还在擦她的脸,听得声音便是一颤,回头就见着齐叶允冲过来,一个耳光搧到她的脸上。
“齐小姐……”
丫鬟要上来阻止,被齐叶允一脚踹开。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羞也不羞?竟然打起我表哥的主意,我告诉你,你想嫁给他那是做梦,就是做妾,你也不配!”
裴雯婷的脸生疼,心更是沉入了低谷。
她万分恼火,本就焦头烂额,这蠢女无知,不想着给恒王脱困,反而来寻她的麻烦。
留着这样的女人,对于恒王来说是个祸害,倒不如解决了……
解决了?对,解决了,她也不麻烦了,也省得往后生出什么事端来。
裴雯婷满心满脑都是恨意,对江历帆的恨,对恒王的恨,对事情失败的恨,以及对那个始作俑者阮芷秋的恨。
这满腔的恨意,现在对准了这个从前她看不上的女人齐叶允。
刚好目光瞥见妆台旁的笸箩里,放着一把剪刀,她一把抓起剪刀回过头。
而齐叶允压根没有看到,她刚把丫鬟踹倒,就打算再给这女人一巴掌,谁知手刚刚扬起,就觉得胸腹一阵剧痛。
还没来得及反应,裴雯婷拔出剪刀又是一刺。
像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裴雯婷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那目光没有惊慌,更多的是嗜血的兴奋。
一下一下,她拼命捅下去,还伸手捂住齐叶允的嘴。
齐叶允拼命挣扎,吃痛去咬裴雯婷的手,但裴雯婷仿佛不知道痛,那脸上的兴奋洋溢得越来越深,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雯婷精疲力竭,缓了缓才似乎反应过来。她目光中的兴奋消失了,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齐叶允,她呆住了,一下子扔了手中的剪刀。
看到剪刀抛出去,在地上滚落几圈,落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脚边。
裴雯婷抬起手,看着鲜血淋漓的一双手,惊慌不已。再看丫鬟,比她还惊慌,还害怕,尤其是目光相对时,丫鬟险些哭了出来。
不过,这倒是让裴雯婷冷静几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冲动之下杀了人了。
也是刚好,恒王过来这里并不想让人知道,除了她的贴身丫鬟之外,其他仆妇,以及外面的侍卫都遣走了,不让靠近。
而齐叶允这样毛躁的过来,连丫鬟都没带上,所以她杀了齐叶允,都无人觉察。
裴雯婷看着丫鬟:“你哭什么?”
丫鬟吓得噤声,赶紧跪下磕头:“夫人,夫人,奴婢一直跟着您,奴婢是您这边的,夫人……”
她是怕,裴雯婷若是担心之下,也把她给杀了怎么办?
“你自是我的人。”裴雯婷慢条斯理的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拿在手上把玩着。
手上的血黏黏腻腻,剪刀上的也是,真想立刻把剪刀丢掉,赶紧去把手洗干净。
丫鬟浑身发抖,惊惧许久才颤声道:“夫人……您……奴婢能帮您。奴婢,想法子把……把她处理了?”
“来不及了。等不到你把这里处理干净,他们就都发现了。”
“那……那怎么办?”
裴雯婷想一想,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去。
丫鬟吓傻了:“夫人,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
裴雯婷安抚的笑了笑:“你快跑出去,出去喊人,就说……是江历帆杀人了。”
丫鬟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但目前她没有别的选择,再等一会儿,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进来了,地上的齐叶允死透了,满地的鲜血根本没办法遮掩。而且,夫人也受了伤,只有她一人完好无损,谁又相信她的话?
更何况,她说夫人弄死了齐小姐,自己也活不了,她可是夫人的丫鬟啊。
倒不如按照夫人说的做,还能有一线生机。
丫鬟重重点头:“好,夫人放心。”
等恒王知道齐叶允死的时候,江历帆已经抓到了。而齐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晕厥在恒王府了。
恒王一个头两个大,沉声问:“怎么回事?”
教头答道:“回禀殿下,是……江夫人的丫鬟过来禀告,说齐小姐去寻小姐,二人正在说话,江大郎就从窗户跳了进来,质问江夫人,还问江夫人要钱,江夫人不肯给,因此起了争执。江大郎拿着桌上的剪刀动手,因齐小姐在外,身中数刀,江夫人也中了几刀,已经让大夫给她诊视了。”
“江历帆?确定是他?”
教头点头:“我们寻到江大郎的时候,他还未走远。”
恒王沉吟许久,这个江历帆,他是真的看不上,虽有些才华,却是个纸上谈兵之人,空话大话一套一套的,但从未踏实做事。
所以将裴雯婷接出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江历帆,江历帆主动登门,他也没让人管过。
这人是走投无路,所以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恒王皱眉:“他承认了?”
“江大郎不承认,但证据确凿。”教头解释,“我们寻了那附近的邻人问话,说是这几日,江大郎几乎日日都过来。而且还查到,两个侍卫收了他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