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阮素清的计谋得逞,眼中满是快意,面上还是担惊受怕的模样,拉着萧离不许他胡来,眼泪也流个不停,“世子,真的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啊……”
萧离见美人梨花带雨,倒是稍稍安静片刻才说:“素清你不必担心,这些事情都是我的推测,与你没有关系。你且回去收拾收拾,莫要叫人瞧见你这副样子。”
阮素清听话的松了手,似乎还不放心,继续说道:“世子,真的是你误会了,芷秋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
等阮素清走了,萧离才目光沉沉,大步往外走去,他低声说:“阮芷秋,我才不会让你奸计得逞还这么快活!”
阮芷秋陪伴灵霞郡主说了会子话,时辰也不早了,有康郡王妃的丫鬟过来相请,二人便又相携进去。
只是进到内厅,康郡王妃看到二人相邀的手臂,目光微闪,到底没说什么。
便该告辞了。
老夫人身体不太好,康郡王妃推却,不让她起身相送。
“今日原就是我们叨扰了,更是为了谢芷秋救命之恩,阮老夫人就不必这样客气,让芷秋送一送就好。”
老夫人点头同意,回头想让阮素清也送一送,却没见着人。她不太高兴,这个阮素清平时还算听话,怎么今日这般不懂事?
但人不在跟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叮嘱阮芷秋几句,便罢了。
阮芷秋刚要与灵霞郡主一道,却被康郡王妃拦住了:“芷秋,你来陪陪我。霞儿,去寻你父兄一道。”
灵霞郡主只好对阮芷秋笑一笑,转身跟着阮家的从人先走了。
康郡王妃则随意与阮芷秋说了几句话,不算很热络,却也没有格外的疏离。
阮芷秋猛地想起前世,阮俊辉与江历帆说话,提及康郡王府,说是康郡王与元帅政见不合,与国公在朝中也多有纷争。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是凌家表小姐,康郡王府不肯与她太过亲近,难怪今日种种都是客气又疏离,似乎想要一次将那救命之恩都报了的意思。
阮芷秋也不在意,见状也康郡王妃疏离几分。如此,倒是让康郡王妃不大好意思起来。
到了阮家府门外,康郡王与灵霞郡主也到了。
“阿离呢?”
康郡王抚了抚额:“那小子又不知去哪里混玩了,早知道便不带他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离自己缠着闹着要过来的,他的心上人阮素清在这里,这样好的机会,他不过来才奇怪。
康郡王与王妃面上,便都不好看几分。
刚要提前先走,便听得旁边传来萧离暴怒的声音。
“阮芷秋,昨日你是不是故意的?”
阮芷秋诧异回头,见着萧离还未行礼,他便到了跟前。
“是不是你?阮芷秋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想要表现自己我管不了,可你竟然陷害我妹妹,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罢,他抽出长鞭就要动手,得亏康郡王及时将阮芷秋护住,抢夺了萧离的鞭子。
“逆子,你想做什么?”
萧离道:“父亲,你莫要拦着我,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她差点害死霞儿!她在贺家长大肯定知道怎么用药,给马儿下了药,就是要故意弄出动静让大家以为她多厉害。可是当时情况危急,若是行动错了一点,霞儿就没命了啊。”
康郡王气个到昂,一巴掌扇过去:“哪里听来的浑话!”
“本……本来就是的。”萧离天不怕地不怕,但还算是怕康郡王这个父亲的,现下没有皇上撑腰,他只能述三分,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康郡王回头对阮俊辉与阮芷秋道歉:“这孩子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倒是让二小姐受惊了,回去我们定会严加管教!”
阮俊辉赶紧说:“王爷哪里的话,世子心系郡主,难免失了分寸,是情理之中。”
倒是灵霞郡主上车之前与阮芷秋说:“你放心,我爹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事情调查得很清楚,我也相信你,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阮芷秋并不担心这些,她救人也不是为了虚名。更何况当时情况危险,只要是在场的人都能看得清楚,没有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只是等送走了康郡王府的人,阮芷秋跟着阮俊辉进去,阮俊辉沉思许久,却是抬起头问。
“芷秋,你有没有?”
“什么?”阮芷秋反应过来,淡淡看了眼阮俊辉,“没有的父亲,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阮俊辉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迅速说了句:“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等回了芳华院,沐儿都要气炸了,与春桃几个说起这件事情:“外人不知道,误会姑娘就算了,老爷竟然问姑娘有没有做过,难道有人为了名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吗?”
春桃刚要说什么,见着夏荷急匆匆进来,便闭了嘴没说话。
夏荷手中拿着信,似乎有些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递送到阮芷秋面前:“姑娘,这是……三皇子殿下的信。”
“三皇子?”阮芷秋挑挑眉,想起昨日遇到三皇子的场景,她心内有些好笑,“怕不是送错了,合该送到沉香榭去。”
夏荷没听出自家小姐调侃的语气,老老实实摇头:“不是的,就是送给您的,而且三皇子的随从还候在外面,等着小姐您给个回信呢。”
“不必回信,你去一趟,告诉他说我没空。”
“小姐您都没看信呢……”夏荷张嘴说出来,迟疑片刻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领命去了。
带话,且要将三皇子的信,原封不动没拆封的退回去。
阮芷秋则靠在贵妃榻上闭目沉吟,三皇子素来与阮素清交好,外人看来那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只可惜后面没有走到一起,是因荣贵妃娘娘看不上阮素清的出身。
但她知道并不是那样,阮素清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三皇子。而三皇子对阮素清,也只是红颜知己一般的相处,并没有真心想要将她迎娶过门。
两个人各怀心思,竟也交好了这么些年,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