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国真要交战,高丽一定会被吞噬。
而首先被吞噬的,就是这群武将。
高丽国君看向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将军。
“郑将军,有没有办法抵抗大严?”
郑将军一生戎马,从未尝试一败,高丽人将其吹捧为军神。
思索良久,老将军才开口。
“大严的国力,高于高丽,主动开战,赢不了,只能以守为主。末将觉得应当积粮,固守城池,和大严打消耗战,这样便能尽最大可能削弱大严兵力。而且,高丽男儿善于骑射,也可以发挥自身的优势。”
听到老将军的话,武将点头,觉得他的战略是对的,能不打最好就不打。一定要打,就听从老将军的建议。
先坚守城池,打守城战,再找机会反击。
韩雄霸神色冰冷。
“老将军,即便你是我师傅,但恕我无礼,还是要多说一嘴。你年龄大了,思维停在老一套,用的战法也很过时。若真按照你的战法指挥战争,必败无疑。”
老将军皱眉,老脸难看,不悦反驳。
“大皇子,你说老朽的战法过时?难道你有破敌之策?”
韩雄霸冷笑。
“大严强大高丽千倍,人尽皆知,你放开国防,让大严军进来,只守主城,挡得了一时,挡得了一世么?
倘若大严军并不强行攻城,而是欺负百姓,践踏良田,烧毁房屋,死的是谁?死的可不是大严百姓,而是高丽百姓。
即便最后高丽赢了,大严不得不退兵,日后日子怎么过?
良田被毁,老百姓闹饥荒,挨饿受冻,会不会造反?朝廷要怎么办?”
韩雄霸这番话,头头是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老将军眉头紧皱,不服气的双手叉腰。
“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兵法并非一成不变,要根据当时情况改变,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守城并非死守,是要找机会反击。”
“呵呵,守?你就一定守得住?别忘了,大严有大炮,吐谷浑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城墙厚,也挡不住大炮的轰炸,守城就是找死!师傅,你老了,时代变了。”
话落,陷入一片死寂,各个面如死灰。
的确,大严兵多将广,国力强盛,科技水平也遥遥领先世界,尤其是大炮,陈其石这么厉害的枭雄,不也说倒就倒?
高丽根本承受不住大炮的轰炸。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大皇子说的不错,老朽老了,跟不上时代,战法过时。幸好出了大皇子这样的能人。”
高丽国君看老将军表扬他的大儿子,得意非凡。
“皇儿,那你说说,此战要怎么打才能赢?”
韩雄霸也很得意,昂首挺胸。
“大严是很强大,但切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高丽同样也很强大。大严即便兵多将广,有林子达刘阿虎等大将,但刘阿虎有勇无谋,柳莽垂垂老矣,林子达优柔寡断,至于其他的将士,不值一提。
故而,咱们唯一的敌人,只有大严天子,赵宣决胜千里,运筹帷幄,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不仅是圣君,还是良将。
当然,大严各种征伐,扩大领土,士兵被分散至各地驻守,现在京城空虚,即便赵宣滔天智谋,京城没有兵甲也没有用,是咱们挥兵北上的最佳时机。”
听到韩雄霸的一通分析,高丽国君眼睛一亮。
“对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现在确实是最强的出击时间。
高丽国君看着韩雄霸,老脸激动。
本王有这样的儿子,必然成为中原之主。
“很好,本王立刻昭告天下,宣战。”
韩雄霸却摇头,“父王,不可这样做。”
高丽国君一愣,不解询问:“为什么不这样做?难道要说和?你究竟什么意思?一会儿主张,一会儿主和的,究竟前者还是后者?”
韩雄霸笑的阴森。
“儿臣的意思当然是主战,只是不能宣战,而要不宣而战,打赵宣一个措手不及。”
文武大臣老脸难看。
宰相冷声道:“不宣而战叫坏规矩,让他国如何看待我国?”
韩雄霸冷笑,嗤之以鼻。
“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高丽现在面临亡国危机,讲规矩?有个屁的规矩好讲?再说了,成王败寇,历史由赢家来写,只要高丽灭掉大严,便能篡改历史。
把高里往高了写,把大严往低了写,后世谁能知晓?只会供奉我高丽为万邦来朝的泱泱大国!”
这种吹牛逼的话,怼的众人哑口无言。
又不能否认,确实是对的。
真理由胜利者书写。
老将军眉头紧皱,“大皇子想要这么做,我没意见,但切莫小瞧大严天子,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是不省油的灯。
情报网已经划分为明卫暗卫,明卫锦衣卫,遍布天下,我可以肯定,我国必然在监视之中,但凡我国有调兵迹象,绝对瞒不过赵宣的眼睛。”
韩雄霸呵呵一笑。
“师傅说的对,打大严,就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说着,韩雄霸毅然决然的拱手。
“父王,儿臣愿意带兵突袭大严京城。”
这话一出,众人瞳孔震怖。
大皇子疯了?京城即便兵力不多,但去偷袭,也没有那么好偷袭。
再加上前往的路途,有各大驻军,就算不是精锐,但总共加起来,也有数万人兵马,合计十万有余。
高丽上下兵马加起来也才十万,去偷袭不可能带上所有兵,最多带一万。
一万面对大严十来万人马,兵力悬殊!
韩雄霸有勇无谋啊,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万万不可!大皇子殿下的举动太鲁莽了,当年东大陆还没有一统的时候,大严天子仅仅率领六千零伤亡精锐,便设计杀了陈国六十万大军。
零伤亡精锐是精锐中的精锐,怕是你将十万人马都带去,也难以打赢。
何况,赵宣亲自坐镇京城,只需要几千人马,便能将京城守的无孔不入,难以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