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那一脚,毫无保留,他压根受不住,生生被踹踹断一根肋骨,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立刻求饶。
“对,您看不起我是对的。我卑鄙无耻,是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偷看了。”
麻痹,赵宣怒极,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
“你小子偷不偷看女人洗澡,和朕有屁的关系?你是被吓到神经错乱了,还是在装傻?朕要知道肥田家有用的消息,别扯乱七八糟的,再敢说一句废话。立刻砍了你!”
吉野蛮子吓到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他相信赵宣一定言出必行。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关于肥田家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后嚎啕大哭。
“没有了,真的没有任何信息了。”
“真的?”赵宣皱眉。
“真的……”
话落,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回荡牢房。
赵宣不断问“真的?”吉野蛮子不断回答“真的!”
惨叫声持续高亢,最终渐渐消失,吉野蛮子整个人彻底晕死。
赵宣瞥了他一眼,微微叹息。
毫无疑问,这贱骨头的确不知道肥田家更多有用信息。
肥田雪儿,很难缠,皱眉思索,沉默下来,一旁的莫儒风看了眼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吉野蛮子,传音道:“老子虽然不知道你和扶桑有何仇恨,但杀人简单的很,你如此折磨他,怕是会滋生心魔,对你不好。”
赵宣回神,看向莫儒风,给他传音:“放心吧!前辈,朕的手段比起扶桑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朕这点手段鸡毛蒜皮,入不了他们的眼。曾经有更多恐怖的酷刑,比这残忍百倍。倘若朕让扶桑人好过,才会滋生心魔。”
莫儒风愕然,弄不懂赵宣干嘛对扶桑如此憎恨。
赵宣当然也看出他的疑惑,正色解释:“扶桑人在海境无恶不作,手段残忍,欺负大严百姓,令人发指。多少好端端的大严百姓,因为他们流离失所。”
说到这,一双龙眸越发锐利。
“前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朕难道要罔顾因为扶桑人受到伤害的百姓,而对扶桑人和颜悦色么?”
被这一反问,莫儒风胸口发闷,“确实该杀。”
赵宣点头,“不仅要杀,还不能让他们死的痛快,更要让他们彻底消失。”
一字一铿锵,神态透露着决绝,让莫儒风抖了个激灵。
这皇帝小儿,很狠啊,大严有此天子,对百姓而言或许是好事。
想着,侧头看了吉野蛮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赵宣刚才的话,导致他在看吉野蛮子的时候充满厌恶,怎么看怎么不爽。
“膈应人的狗东西,就是应该狠狠折磨,不能死的痛快。”
嘀咕一嘴,莫儒风朝昏迷的吉野蛮子狠狠踹了一脚,滲人的骨骼碎裂声,点点传出。
吉野蛮子原本昏迷,这一剧痛,将他疼醒,而后再次昏迷。
没从吉野蛮子那里得到关于肥田家更多的有用信息,但赵宣却得到不少吉野家秘密,命探子行动,渗透扶桑,组成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正以极快速度铺开。
接下来几天,赵宣一边整顿队伍,一边关注情报网。
守城大战,依旧如火如荼,扶桑联军这几天的动作非常凶猛,叛军反抗的也更加卖力。
死伤惨重的叛军,大多都是周边海贼已经浪人,但他们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热情高涨,只因为赵宣信守承诺,给了大量金钱、土地。
城主府暗杀的时候,最后存活的护卫,赵宣按照约定,给千金赏赐,那可是千金,看得见摸得着的千金,令杂牌军们彻底沸腾,人人军心高涨。
当然,这事儿也传到扶桑联军当中。
联军大帐,各大主将神色阴沉,围坐在一块。
“几天攻城下来,联军出现大批量伤亡,叛军和疯狗一样不要命,贱民,为了点钱彻底疯了。”
“贱民就是贱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没想到叛军核心人物如此舍得下血本,用的那么狠。再如此下去,联军士气一定受影响。”
“到今天还没有吉野蛮子等人的消息,估计是死了。不能再等了,要尽快解决这事儿。既然瓦解不了叛军,不如搞计谋,假装给他们分田地,如此一来,必然瓦解军心。”
“这办法好像不错。”
大家们议论纷纷,吉野蛮儿皱眉,沉默良久,微微抬手。
“冷静冷静,这办法不行。”
众人安静,看向吉野蛮儿。
“用这法子动摇叛军,乃下下之策,伴随极大危险。你们想想,叛军那边,核心人物实打实给了那么多钱,咱们就算抛诱饵,抛出去后如何回收?
一旦放出风声,那叛军头头顺势而为,以劣势手段煽动贱民和咱们讨要好处,该如何?难道真要赏赐土地、美人、房屋?
贱民那么多,上哪去给好处?若有闲置土地,又何必让他们成为流民,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
吉野蛮儿说着,目光扫过众人。
“还是说,你们要从自己家中割些闲置土地给他们?”
这话一出,所有人熄火。
离间计好是好,可存在巨大漏洞,伴随巨大风险。叛军不是傻子,领袖不是白痴,这假消息放出去,不攻自破,还会导致联军心生不满。
至于让他们把闲置土地交出来,封赏叛军,更是扯淡。
何况,土地牵扯的太大,各大世家下面还有各大地主权贵,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牵一发动全身,动谁都等于在动有钱人,所以没人同意。
叛军的目的是打倒地主,重新分配物资。联军的目的是维护地主,获得地主阶级支持。两家本质概念是不同的。
大将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憋了半天没憋出个屁来。
良久,有人重重一叹,“那该如何?总不能打持久仗,硬碰硬吧,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时间。
大家都清楚,平叛后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贱民身上浪费大量兵力,得不偿失。
没打进大严,精锐就先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