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动了的，但凡动了的，无一例外，国家被灭亡。”
刘阿虎闻言，怒不可遏，“那就任由他们肆意残害百姓，为非作歹猖狂？”
“没有证据，怎么能这么说？”柳如山终归比较稳重，摇了摇头，“各大贵族虽垄断财富，拿捏经济命脉，但平日里假仁假意，一副悲天悯人为民做主的假象，表面上的小恩小惠从没停止过施舍。
百姓们觉得他们是大好人，感恩戴德。看看，骂贪官污吏的多如牛毛，骂豪门贵族的凤毛麟角！
而且，朝中重臣又有哪个没有世家背景？”
这话一说，赵宣眸子一亮。没想到，柳如山看问题如此精准通透。
事实确实如此，赵宣刚才当着太师田径的面，没提是大家族的事，就是因为田径太师也是出自贵族，两家背后也是大豪门。
说来说去，天下豪门贵族常有竞争摩擦，但他们的利益是统一的。
平常没事的时候可以互相内斗，但凡有点事，就先放下内斗，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所以，此次赵宣要针对世家，故意钓鱼，先让他们自行露出破绽，但没想到世家的手段丧心病狂，天怒人怨。
像阿一这种自幼跟在喜公公身边当太监的高手，无法理解朝堂内外的错综复杂，利益纠葛，所以听了这番话后，气的眼珠子远瞪，看向赵宣，拱手道。
“陛下，那我隐藏身份，去把四家都暗杀了！”
赵宣咬牙，不得不承认，阿一的提议令他心动，他确实恨不得将四个豪门都灭了，但他知道不能那么做，微微摇头。
“阿一，就算你隐藏身份，但风口浪尖上，世家不管哪家出事，首先被怀疑的就是朕！一旦露出破绽，朕猜测陈国和大燕，乐得所见！”
阿一浑身难受，“难道任由他们猖狂下去？”
赵宣眯眼，“不是不动，而是时机未到，朕是肯定要动他们的，但必须要保证所有人都相信朕是好人，从没对他们动过手。又或者有不得不除掉四家的罪名，并且证据确凿。
此次别看对朕不友好，实际不失为朕的良机。
朕本只想小划一刀，放放他们的血，但以现在看来，朕是要大干一场啊！”
三人听的懵逼，不懂赵宣什么意思，但他们知道听赵宣的吩咐就对了，总之，等时机一到，陛下挥刀指哪，他们杀哪！
御书房内，赵宣继续对他们一番交谈，而后出宫去抓鬼。
人走后，赵宣又喊来刘婉儿。
“婉儿，这段期间有没有探查到四个老不死的异动？”
刘婉儿眉头一皱，“无任何异动。”
赵宣皱眉，“这四家应该地底有暗道相连吧？”
“大体是有的，但这是豪门间的绝秘，短时间没办法探查！”
赵宣哑然，老不死的还真挺难缠。
这时，刘婉儿神色略为凝重。
“陛下，有一件事需要和您禀报一下，这段期间我发现不少情报网渗透京城，开始连接！”
“情报网？哪来的？”
“不知道，手段高明，看起来情报技巧不亚于父亲留给我的探子。到目前为止只能抵挡，无法判断来历身份。”
“会不会是大燕陈国那边的？”
“据悉，陈国皇族秘探能耐广大，或许来的是陈果密探，但没线索不能确定。”
情报交锋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一旦误判，必然损失惨重。
要知道，天下间的情报可不是一处两处，更不是十处百处，大大小小，多如牛毛。
而如今盯着京城的也不仅是大燕陈国，国际贸易，诸国即将到来，各国中的各大势力，没有不想渗透进京城的。
赵宣思索片刻，郑重点头。
“行，继续吩咐探子，抵御外来情报网的同时，对四个老不死的保持力度。但凡有动静，立刻事无巨细的禀报朕。”
“好。”刘婉儿应了声，转身离开。
每每到处理要事的时候，她不像平日的妖冶，而是雷厉风行。
就在刘婉儿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赵宣突然喊住了她。
“婉儿，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刘婉儿身形一顿，沉默片刻，咯咯一笑。
“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落，离开。
赵宣久久无法回神，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
不得不承认，刘婉儿是一个极具智慧的女人。
也正是这一面智慧，才显得睿智、撩人。
京城谣言四起，虽然田径安抚满朝文武，但效果等于没有。
别说满朝文武了，就连百姓的恐惧也都急速攀升，挨家挨户闭门不出，各地官府的动作到让他们稍稍安心些。
但与此同时，鬼神乱世是因天子崩坏礼乐的说法，再抑制不住，以京城为中心快速扩散，越演越烈。
整整一天，赵宣都在等阿一等人的消息。
直到半夜，赵宣依旧毫无睡意，在御书房等着。
第二天，刚破晓，三人才回来。
赵宣焦急询问，“怎么样，抓到人了没？”
三人脸色难看，微微发白，眉眼皆是惊慌。
赵宣看他们这样，心里咯噔，脸色阴沉，“说，怎么回事？”
刘阿虎忍不住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吼，“陛下，太吓人了，有鬼，是真的有鬼，不是人作乱。”
赵宣目光转向柳如山，柳如山眸光闪动，声音颤抖，“陛下，末将亲眼所见，确实有鬼。”
连一向稳重的柳如山都被吓成这样，莫非真的有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赵宣怒，“一派胡言！阿一，你说，怎么回事？”
阿一打了个冷颤，拱手道：“陛下，我等率领零伤亡一千精锐在外蹲守，临近子时，阴风四起，鬼哭狼嚎，百里可闻。然后，力大无穷的恶鬼出来伤人，无惧刀剑！”
“力大无穷？无惧刀剑？”赵宣眉头拧成川字，“横练高手怕什么？一个人都没抓住？”
“陛下，若是人，肯定能抓住，可对方不是人，砍断手脚不见流血，依旧行动自如，甚至斩断头颅也健步如飞。而且，而且……没多久，这群恶鬼就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