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姳岁轻轻拍抚着安羽年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夫君,我没说不要你,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你就开始胡思乱想。”
安羽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没胡思乱想,夫人打扮得如此好看,还故意撞上盛景誉,夫人心里装的肯定是盛景誉。”
顾姳岁听着他肯定的语气和盛景誉的名字,突然福至心灵,笑着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心里装的不是你?”
安羽年陷入沉默,他原本是很确定的,但是现在,他不知道。
顾姳岁抬手抚摸安羽年的眉眼,温柔的笑着,“夫君,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顾姳岁,我是为你而来的姳岁。我心里装的只有你,至于和盛景誉偶遇,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做好一些事情,我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年年,你能明白吗?”
安羽年望着顾姳岁的眼眸,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巨浪拍打着,他俯身亲吻她的眼眸,他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满是柔情,“夫人,我愿意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夫君,梦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现在的我也只属于你。”顾姳岁踮脚亲上安羽年的薄唇。
安羽年搂住顾姳岁柔软的腰肢,加深这个吻;安羽年将浑身瘫软的顾姳岁抱在怀里,进了卧房。
与生命有关的问题向来深奥,安羽年拉着顾姳岁一起探讨到暮色降临还未停歇。
安羽年凑到顾姳岁耳畔,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夫人,说你爱我好不好?”
顾姳岁脸色红润,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带着细微的哭腔,“嗯…我,我爱你,嗯……你,你轻点……”
安羽年的薄唇堵住顾姳岁的唇瓣,带着她继续探讨生命的深度与广度。
顾姳岁哭到后面嗓子都哑了,安羽年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岁岁,我爱你。”
接下来几日,安羽年一直跟着顾姳岁,寸步不离,顾姳岁猜到他是重生,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于是便由着他。
顾姳岁也没有再单独出过门,需要和盛景誉偶遇的时候,她都带上安羽年,安羽年每次都很紧张,就怕她抛下他奔向盛景誉的怀抱。
顾姳岁却一直牵着安羽年,从行动上给足了安羽年安全感。
安羽年终于相信顾姳岁心里只装着他,只是他的占有欲也越来越严重,不过他最怕的还是顾姳岁生气,所以将占有欲藏得很深。
木芙蓉盛开的时候,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花瓣有白有粉有赤。
安羽年有空就会去捕猎,捕到猎物就会送到悦来酒楼;这日同往常一样,安羽年将猎物送到悦来酒楼,却意外见到了京城的那位贵人。
安羽年从掌柜的手里接过银子,然后到对面的茶摊要了一壶茶,他心下疑惑:睿亲王怎么会来福祥镇?
安羽年在茶摊坐了半个时辰,睿亲王始终没从酒楼里出来,安羽年便结账离开。
回家的路上,安羽年把钱存入汇通钱庄,如愿将原本的小木牌换成了小铜牌,一到家他就将小铜牌塞到顾姳岁手里。
安羽年笑着道:“夫人,这是我刚换的小铜牌。”
顾姳岁笑着夸赞道:“夫君真厉害,这么快就给我换成小铜牌了。”
安羽年凑近,“夫人,能奖励我亲亲吗?”
顾姳岁温柔点头,安羽年的薄唇立马贴上她的唇瓣。
领完奖励,安羽年认真说道:“夫人,镇上来了一位贵人,虽然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但是万事小心总没错。”
顾姳岁点头,“我记住了。你这么晚才回来,有没有吃饭?”
安羽年摇头,随即笑着说道:“夫人陪我出去吃吧。”
顾姳岁被安羽年牵着出了门,安羽年有些馋烤鸭,便带着顾姳岁去了镇上最好吃的烤鸭店,远远就能闻见烤鸭的香味。
看着安羽年脸上幸福的笑容,顾姳岁笑意温柔,她的年年真可爱。
翌日,聚福楼来了一位客人,穿着非富即贵,且瞧着眼生,不像福祥县的人。
王掌柜想起顾姳岁的提醒,当即嘱咐店里的小二小心做事,别惹了贵人不快。
贵人点了数道时兴菜品,离开聚福楼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顾姳岁一边猜测这位贵人的来意,一边思考将聚福楼开到京城的可能性。
安羽年给她捏着肩膀,轻声道:“夫人,我傍晚出去一趟。”
顾姳岁轻轻点头,柔声道:“早些回来。”
安羽年笑着点头,“夫人放心,事情办完我就回来。”
傍晚,安羽年离家前往悦来酒楼,前世他与睿亲王的关系不错,对睿亲王有一定的了解,他想办法见到睿亲王,与其商谈良久才起身离开。
睿亲王看着安羽年离去的身影,嘴角微扬,“没想到福祥镇这样的小地方竟然藏着如此多的盖世之才,本王此行倒是不亏。”
安羽年回到家,顾姳岁已经歇下,他褪下衣裳刚躺下,怀里就多了一片温暖,他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抱着顾姳岁入睡。
安羽年内心:夫人,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八月桂花飘香,盛景誉参加乡试,中榜成为举人,皇帝听闻福祥镇有奇女子种出多种农作物,特诏其入宫觐见。
夏初清想着盛景誉来年要参加春闱,夫妻二人便一同入京。
夏初清到安家府宅与顾姳岁道别,“岁岁,我和阿誉要入京了,你以后想吃什么记得写信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带回来。”
顾姳岁说道:“夏姐姐,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入京吧,我正想把聚福楼开到京城去,和你们一道还能有个照应。”
夏初清笑着道:“那挺好的,不过你夫君怎么办?”
顾姳岁温柔的说道:“他陪我一起去。”
“也行,那我们到时候一起上京。”夏初清对安羽年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但毕竟是她好姐妹的夫君,她也只好勉强接受安羽年的存在。
夏初清和顾姳岁约好上京的时间就离开了,她怕盛景誉一个人在家孤单。
等安羽年回来,顾姳岁就跟他说了要和夏初清夫妻二人一同上京,没想到安羽年不愿意,他不想让顾姳岁上京。
顾姳岁猜到安羽年不想她上京的原因,温柔安抚道:“夫君,我不是一个人去,你陪我一起上京,有你陪着我,我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夏姐姐和她夫君,我们一起也好互相照应。”
安羽年知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但是他不敢赌,他已经将顾姳岁装进心里,自然会紧张她的安危。
顾姳岁软着声音跟安羽年撒娇,“夫君~你带我去京城看看嘛。我还想把聚福楼开到京城呢,你就答应我嘛。”
看着顾姳岁充满期待的眼眸,安羽年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终是无奈叹息,“好,我带你进京,进京的路上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
顾姳岁扑到安羽年怀里,乖巧点头,“夫君,我肯定一直跟着你,绝不离开你半步。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安羽年抬手揉了揉顾姳岁的脑袋,眼底全是宠溺:夫人真是可爱。
王掌柜和李师傅不愿离开福祥镇,顾姳岁只好带走王掌柜的儿子和李师傅的徒弟,由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孩子,能力和本事自然不差。
顾姳岁和安羽年拜别顾老爷,顾老爷泪眼婆娑,满心都是不舍,“羽年,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岁岁;岁岁,你可千万不能欺负羽年。”
顾姳岁和安羽年齐齐点头,终是在顾老爷送别的目光下上了马车,他们要赶到镇外与夏初清夫妻二人会合。
夏初清和盛景誉就两个人,带的东西多是书籍和种子;顾姳岁则多带了几个人,毕竟她要在京城开酒楼,没有信得过的人手是不行的。
双方碰面以后,正式前往京城。
一行人连续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于到了京郊,离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跑呀,怎么不跑了?两个小兔崽子,偷东西都偷到本大爷头上了,给我狠狠的打,不过是两个没人要的小畜生,就算打死了也不会有事。”嚣张的声音听得人直皱眉。
随后便传来一阵拳脚相加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马车突然停下,顾姳岁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马夫恭敬回道:“小姐,前面有人在追赶两个少年,两个少年好像都受伤了。”
顾姳岁看了一眼安羽年,安羽年当即下车,果然看见一群家丁在殴打两个孩子,立刻出声制止,“住手!天子脚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为首的管事气焰嚣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蠢货?也敢管我们孙家的事。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本大爷不给你留活路。”
安羽年皱眉,冷声道:“若我偏要多管闲事呢?”
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笑得合不拢嘴,等他笑完才说道:“听听,听听,又是一个想做英雄的蠢货。你们都给我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英雄不是谁都能当的。”
一群家丁蜂拥而上,安羽年丝毫不慌,赤手空拳就将他们全部打趴下,他冰冷的眼神盯着管事,“你说你想教训谁?”
管事被安羽年的眼神吓得直发抖,连忙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孙家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孙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孙家?是孙贵妃的母家吗?本王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孙太傅家里的下人能嚣张至此。”高珩永气宇轩昂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管事看清他的脸,当即跪倒在地,“睿亲王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睿亲王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的一命。”
高珩永并不是真的想得罪孙家,淡淡开口道:“还不快滚,等着本王请你喝茶吗?”
管事立马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安羽年躬身行礼,“多谢睿亲王出手相助。”
高珩永笑着摆手,“不必多礼。只是你还未入京就惹了孙家,入京之后只怕会更加艰难。”
安羽年一脸淡漠,“孙太傅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此事当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想来孙太傅大人大量,不会同我等计较。”
高珩永微微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先行一步到京城等你们。”
安羽年拱手行礼,“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