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最繁华的街道新开了一家旗袍店,店里请的全是做惯了旗袍的老师傅们,做旗袍的手艺令人称绝,且店里用的都是独一份的花色,布料也是上好的。
秦老爷怕累着宝贝女儿,特意给秦姳岁找来一名掌柜,可以替她管理店里的大小事务。
不少富家太太和小姐慕名而来,只为能穿上最美的旗袍。
店里还有普通的布料,是为一般的客人准备的,颜笙旗袍店开门做生意,万没有嫌贫爱富的道理。
秦姳岁又画了不少旗袍的设计图纸,旗袍店里的漂亮款式都能出好几本杂志了,秦姳岁这才决定休息几天。
结果秦老爷告诉她,家里要给她举办欢迎晚会,还邀请了很多在榕城有面子的人物来参加,目的就是向大家介绍他的宝贝女儿。
好让榕城的人都知道,秦姳岁是他的女儿,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秦老爷作为榕城首富,名下的房产自然不止一处。秦家宅院是因为秦老爷念旧这才一直住着,但秦老爷手里还有不少房产。
晚会将在一栋大别墅里举行,秦老爷一早就吩咐人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带秦姳岁一起出席晚会了。
别墅内的地板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名画,各处摆放着鲜花,红酒、咖啡、茶水、糕点、水果等食物应有尽有,还请来最负盛名的乐队在现场进行演奏。
很多贵妇太太和小姐也来参加晚会,人一多话也多起来。
“听说秦老板的女儿自幼生活在乡下,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出什么美人儿?”
“你小声点,这可是秦家的地盘,你就不怕被人扔出去?万一秦老板生气不和你家合作了,我看你怎么办。”
“他秦家虽然是榕城首富,但我们刘家也不差好吧?我会怕秦家?简直就是笑话! ”
“好歹我们也是名媛千金,站在这里讨论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像什么样子?”
“你们说,这位秦小姐一直待在乡下,等会儿看到这么大的场面会不会惊得合不上下巴?”
“那还不好?正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乡下来的土包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坏。”
满怀恶意议论秦姳岁的,都是那种身份算不上尊贵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真正的大家族培养出来千金都是知书达礼的人,从不会在背后非议他人。
兰家是榕城最大的胭脂饰品商,和秦老爷有着很多重要合作,所以兰老爷这次也带着女儿兰婷一块儿出席了晚会。
兰婷穿着淡蓝色的礼服,头上戴着白色的贵族礼帽,一层网纱遮挡着她的上半张脸,露出精致的鼻尖和漂亮的朱唇,手上戴着短款白色礼服手套,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里走出来的千金小姐。
听到一群人多嘴多舌的议论今天的主角,兰婷用最温婉的语气回怼她们,“你们若是有真本事,就不会在这里上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戏码,也不嫌累的慌。”
只敢在背后说坏话的人,遇到家族实力更强大的千金站在面前,自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兰婷迈着高贵冷艳的步伐走开,身后也没有响起一点声音。
兰家卖的胭脂饰品是榕城最好的,她们可不愿意得罪兰家大小姐,否则上哪儿去买最好的胭脂和饰品?
沈枫明也随同沈老爷一起参加晚会,不过父子俩前不久刚吵过架,所以氛围有些怪怪的。
沈枫明之所以会同意参加晚会,是因为他知道兰婷会来。
在他短暂的人生里,兰婷是唯一能和他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人,他们是知己,是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晚会开始,秦老爷满脸笑容的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出场,乐队也适时演奏曲目,以此欢迎这场晚会的主人。
秦姳岁一袭雪白色的旗袍,裙摆处用银线绣着富贵牡丹图,胸前盘扣处挂着一枚翡翠平安扣,翠绿色的流苏衬得她清新淡雅,让她看上去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美感。
梳着简单的小发髻,戴着一支用翡翠雕刻的玉兰花发簪,脖颈上搭配珍珠翡翠项链,手腕上戴着白玉镯,手里拿着一把绿色小折扇,小折扇的扇面上画着白玉兰花,脚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白色小皮鞋。
眉如远黛,眼含深情,朱唇玉面,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颠倒众生,不经意间展露的笑意,更是摄人心魄。
秦姳岁挽着秦老爷的胳膊出现在晚会现场,现场寂静无声,全都沉浸在秦姳岁的美貌当中。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说的大抵就是秦姳岁这样的绝世容颜。
秦老爷笑得合不拢嘴,“感谢诸位捧场。小女一直被养在乡下,前几日刚到榕城,今天特意带来和诸位认认脸,还请诸位以后多多关照小女。”
在场众人纷纷鼓掌,笑着夸赞秦老板有个好女儿。
秦老爷心里可高兴了,他的宝贝女儿当然好。
秦姳岁跟在秦老爷身边,和几位生意场上的大佬寒暄,期间聊到颜笙旗袍店,大佬们纷纷夸赞有其父必有其女。
寒暄结束,秦老爷放过秦姳岁,让她自己一个人转转,“岁岁,在场这么多青年才俊,你去看看有没有入眼的。”
秦姳岁在心里默默叹气,能入她眼的又没在。
拿了几个小蛋糕,秦姳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沧沧,晚会好无聊哦。”
沧沧笑着道:“那我告诉小殿下一个好消息怎么样?反派大大正在赶来的路上,小殿下高不高兴呢?”
秦姳岁莞尔一笑,“突然觉得晚会也挺好的,没那么无聊。”
沧沧会心一笑,他就知道,有反派大大在的地方小殿下都会喜欢。
秦姳岁明明坐在不显眼的地方,但奈何她整个人都发着光,还是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秦小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一名长得还可以的青年弯腰伸手,想和秦姳岁一起跳舞。
秦姳岁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委婉的拒绝并不能让青年放弃,他还想继续争取,“没关系,我可以教秦小姐。”
秦姳岁淡定的看着他,拒绝道:“我不想跳舞。”
青年终是放弃,转身离开。
这样的情况,秦姳岁已经应付好几次了,虽然人换了不少,但是拒绝的话语都是一样的。
秦家举办晚会,赵瑾年没收到邀请函,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优秀,所以未来岳父看不上他?也没有想到是自己凶名在外,所以秦老爷不敢请他。
赵副官出声提醒,“瑾爷,你虽然没有邀请函,但你是瑾爷,你若是想去参加晚会,一定没人敢拦你。”
赵瑾年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赵副官这话说的没错,在榕城,还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于是,赵瑾年坐车前往秦家别墅。
如赵副官所料,整个秦家无一人敢上前拦住赵瑾年,他顺利进入晚会。
赵瑾年出现的时候,晚会现场又一次寂静无声,甚至连音乐都停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写着不可置信。
一身灰蓝色军装,衣服设计成单排七扣,立领,袖口和领口都缀有金属丝,并在袖口和领口都绣上花纹,大盘肩章上坠着金色流苏,裤腿扎进黑色长筒马靴里,头上戴着叠羽帽,手上戴着白色手套,身姿挺拔,俊美无双。
赵瑾年眼神冷冽,身上透着冷峻,看着不像是来参加晚会,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秦老爷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内心不停哀嚎:活阎王怎么来了?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吧?我要怎么才能把他送走?
脸上却挂着笑容,“瑾爷,你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赵瑾年冷着一张脸,淡淡开口,“听说秦老板举办晚会,顺路过来看看。”
秦老爷的嘴角轻微抽了一下,这下让他怎么开口赶人?只好笑着道:“瑾爷若是不嫌弃,不妨留下来坐坐。”
赵瑾年点头,“也好。”
秦老爷心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众位宾客:秦老板,你也没跟我们说活阎王会来呀!
赵瑾年从入场就开始找寻秦姳岁的身影,找到人之后锁定目标,眉眼间的清冷消散些许,宛如冬雪融化。
秦老爷连忙叮嘱所有在秦家做工的仆人,让他们做事小心谨慎,就怕因为哪个人不仔细惹到活阎王,到时候秦家所有人的小命都难保。
赵瑾年向来杀伐果断,此时却坐在离秦姳岁有些远的地方,因为他实在紧张,不敢轻易靠近秦姳岁,害怕她不喜。
不过很快,赵瑾年就不紧张了,因为他快被酸死了,心里又懊恼又生气。
穿得人模狗样的青年直接坐在秦姳岁身边,脸上扬起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没想到榕城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姐,认识一下,我叫王浩辉,宣城人。”
秦姳岁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吗?听说宣城的茉莉花又白又香,用来泡茶也是香气四溢。”
王浩辉勾唇一笑,“没想到秦小姐还听说过宣城,那你觉得嫁到宣城去怎么样?”
秦姳岁轻声道:“我不愿离家太远,榕城的栀子花也很美,清香怡人。”
王浩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笑道:“秦小姐还是应该多出去看看,天地广阔,说不定能让秦小姐改变心意?”
秦姳岁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多谢王少爷的好意。”
王浩辉心有不甘,但顾及赵瑾年在场,不好直接动手,只能静待时机。
秦姳岁知道王浩辉图谋不轨,于是起身离开宴客厅,只身前往外面的花园。
王浩辉紧随其后。
赵瑾年见此,眉头紧锁,到底不放心,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