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坎蒂斯通过银术与克莱曼他们的联系愈加频繁,因为伴随着精灵族大军的南下,和帝国调集军队,王国的异动也越来越多。
那名被授予侯爵爵位的冒险者里格尔,开始在公共场合多次侮辱亲王,并隐晦的表示亲王有反叛的意图,此事过后,王国被彻底引爆,一些别有用心的贵族开始断绝商路,拥兵自重,大部分冒险者都受到了一些贵族的拉拢,局势逐渐混乱起来。
而死灵教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已经蔓延到周围的三座城市,大量神职人员和信徒的加入,让“神之恩典”中储存的信仰之力越来越浓郁,作为被信仰的对象,坎蒂斯慢慢觉得自身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但十分微小。
目前他的布置大都集中在莫里帝国,而如今耶鲁王国乱战将起,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必须迅速掌握莫里帝国,然后把目标转向耶鲁,控制住这两座国家,相当于给萨罗德堡留下了最后的退路,因此他感到有些急迫。
坎蒂斯没有再动用分身,而是打算见撒切尔一面。
由于这几日经常跟安缇诺娅提起撒切尔,因此,作为“血族始祖”的她对撒切尔也十分感兴趣,执意要跟坎蒂斯一起去。
于是,原定为坎蒂斯和芙莲娜的二人小队,迎来了第三位成员-萨罗德堡第五层守护者安缇诺娅。
......
“就让我来替他回答你吧”
坎蒂斯俯视着脸色阴沉的撒切尔,“很抱歉我对你的试探,虽然克莱恩跟我说你是一位冷静沉稳,很有能力的帝王,但我还是想要亲眼看看”
坎蒂斯看向克莱恩,却发现他还是一直低着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确是苦涩。
“所以,你就是那个死灵帝王坎蒂斯?西德已经被你控制了吗?”
坎蒂斯右手一挥,一张巨大的华丽座椅出现在身后,两张小的座椅出现在了安缇诺娅和芙莲娜的身后。
“真是没礼貌啊,我真诚前来拜访,你却不招待我们,反而一直询问”
听闻此言,撒切尔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我并是不很介意,至于西德...在你无意之间,已经有四座城池易主了啊,莫里帝国的帝王”
“这样啊”,撒切尔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虽然我对宗教并不了解,但一名‘高高’在上的神灵,是不会随意侵占一个国家的领土吧”
“并非是侵占,只是为了解救那些受苦的人民罢了”
“解救?”,撒切尔站起身来,取出象征着权力的宝剑,“我已经听够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词汇”
而就当撒切尔抽出剑身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战栗,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身着深红色法袍的安缇诺娅看着僵住的撒切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血脉浓郁,天赋很好,可是怎么这么弱啊”
撒切尔拼尽全力压制住想要下跪的欲望,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了那位身着红色法袍,红发红瞳的少女,她竟然是一位强大的血族。
“够了,安缇诺娅,带你来不是让你嬉戏打闹的”
“好的~陛下”,安缇诺娅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坎蒂斯重新将目光移向撒切尔,他此刻终于摆脱了僵直,但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满头大汗,他看着手中的剑,犹豫再三,还是摆在了胸前。
“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撒切尔,我们并非人类,而你,也不是人类,至于你说的冠冕堂皇,我可以向你保证,信仰我的那些贫苦人民,生活的远比在你统治下时快乐,满足。
而你?你表面上是一位手段强硬,拯救了莫里帝国的帝王,却兴办学校,残害孩子,将他们的血液注入血池,供自己提升实力,究竟谁才是冠冕堂皇?”
看着陷入沉默的撒切尔,坎蒂斯又继续说道。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不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吗?我可以帮你到达九阶,而代价......就是莫里帝国。仅凭你,恐怕也抵御不了精灵的侵略,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
撒切尔默默低下了头,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
莫里帝国南部,巴亚森林。
几辆马车缓慢地穿梭在森林间,带头的那辆马车的马匹穿有铠甲,车厢上印有帝国冒险者徽章。
一位脸上充满伤疤的成熟男性把玩着手中的一颗蓝水晶,他是帝国破限级冒险者小队”深红“的队长塞勒斯,一位强大的剑士。
“深红”是现存三支..两支破限级冒险者团队中资历最深的小队,自建队以来,已经十多年了,他们经历过冒险者最辉煌,也恰是莫里帝国国力最衰弱的“黄金时代”,也经历过撒切尔陛下刚上位时对冒险者打压的时期。
经过十多年的经营,他们在莫里帝国,尤其是在帝都,累计下了巨大的资产,虽然一部分在撒切尔上位后被收缴,但依旧是实力相当雄厚的冒险者小队。
塞勒斯与冒险者协会的会长交好,二人也合作完成了许多肮脏的勾当,就在几日前,塞勒斯告诉他精灵族已经开始进攻帝都了。
本来他并不相信,但当会长将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部交给他时,即便是假的他也相信了。
会长将大部分财产作为提前付给他们的报酬,委托“深红”小队护送他的家人们离开莫里帝国,剩下的一部分财产都给了他的家人。
塞勒斯也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如果帝国真的爆发战争,就直接逃离,前往耶鲁或三圣国,如果没有爆发战争,他们就可以再回到帝国。
反正有了会长给的这么一笔丰厚的报酬,他们怎么都亏。
时间刚过正午,阳光还十分耀眼,一束束光透过树林,照射在地面上形成光斑。
塞勒斯正在思索着,如果到了一个新的国家,他们应该如何开始,正当他思索着的时候,一束光从眼前直射而来,等等,直射?
塞勒斯瞬间爆发自己身体的全部潜能,以最快的速度向一旁侧身而去。
“轰隆”,塞勒斯感受到一阵翻滚和眩晕,不需多时,他清醒了过来,但眼前还是一片模糊,而且他感觉似乎与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联系。
他费力的让眼睛聚焦,终于看清了前方,所有的马车都化作碎片,一片血肉模糊,而在他的眼中,有一双鞋不断地放大。
这时塞勒斯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钻心的痛,他意识到了一件事,并非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握,而是...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身着深蓝色法袍的神秘人,看着眼前只剩一个完整脑袋和残缺不全的上半身的塞勒斯,抬起了手中的法杖。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周围树木上的乌鸦都四散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