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颐此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此刻,他在脑海里,已经预测了千万种情况。
他必须要有万全的把握,在对方进来的一瞬间,将其制服,或是一击必杀。
对方能够躲开侍卫们的巡视,想必必然有几分本领。
“吱嘎”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两道身影飞速闪了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李颐的身体快脑子一步,直接闪身将刀刃,架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
是个女子?
就在,他的手用力地一瞬间,手下之人连忙发出声音:“太子,是我们!”
李颐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将人松开,刀刃上滚落几颗血珠。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偷溜进来的二人:“你们怎么来了?”
冷雨冰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小脸拉拉着老长。
冷雪寒更是,眼睛发红的喷出火来,冷声道:“太子殿下,你这是不欢迎我们吗?”
李颐扶额,看着他们仿佛要吃人的模样。
想必,定是听说了,他明日将要离开的消息。
他的目光,落在冷雨冰白皙的脖颈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受伤了,这是上好的三七粉和去疤膏,快些敷在伤口处。”
后者轻嗤一声,一把将药膏拍落在地上,语气满是不屑:
“太子殿下的药,草民可是用不起。”
“我们这些百姓,不过是些贱民罢了,何德何能,受得住太子殿下的关心。”
“我们二人今日前来,是为了当初的赌约。”
李颐看着在地上咕噜噜的两瓶药膏,又看了看怒气十足的姐弟。
轻笑一声:“看来,这是找本宫兴师问罪来了?”
冷雪寒勾唇冷笑:“草民不敢,今日就是想问问太子殿下,究竟能否兑现诺言?”
李颐浅笑着开口:
“啧,你们着什么急?”
“这距离十五日,才过去不到一半,你们便这般耐不住性子。”
他摇了摇头,弯身将地上的药膏捡起,拉着冷雨冰坐在椅子上。
后者半推半就,不服气的一屁股坐在那里,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李颐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对二人道:
“本宫打算明日离开是不假,但却是另有打算,今日你们也算来得凑巧。”
“有一事,想要交付给你们二人,务必将此事办得妥帖。”
“经这几日打探,顾荣手中有一账本,似乎是他这些年来贪赃的证据。”
“本宫已经排除了三大世家的府邸,剩下的地方就靠你们姐弟二人自己查探了。”
冷雨冰与冷雪寒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没有想到李颐会说出这些话。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
李颐动作轻柔,继续替冷雨冰上药:“可惜了一个美人,要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啊!”
“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宫这些时日净想着寻欢作乐了?”
“也不动动你们的脑子想想,我要不让他放松警惕,那些个老狐狸怎么可能露出尾巴来?”
“明日我离开后,你们二人就留在城中,一边收集他的罪证,一边寻找那账本……”
李颐看着还在发呆的姐弟二人,拔高了几分声调:“二位,你们究竟有没有在听?”
两个人方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点头:“太子殿下放心,我等定然不负使命。”
冷雨冰与冷雪寒心中震惊不已,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李颐这偌大的反差感。
人前,花花浪荡草包公子。
人后,运筹帷幄精明太子。
究竟孰真孰假,他们竟半点也分辨不出。
李颐瞧着冷雪寒,冷哼一声:
“对了,你小子也别白来。”
“好不容易混进这太守府,不如就先从这里查起。”
“反正你武艺不差,整个府中应该无人是你的对手。”
后者郑重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与黑暗的夜色融为一体。
房间内,冷雨冰感受着脖颈之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一时间心头微微悸动。
除了父母和弟弟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如此体贴入微。
她看着眼前,距离她只有半步之遥的李颐,悄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李颐显然也是听到了她的话,但是却是突然,生了几分玩味之心:
“你说什么?本宫没听见啊!”
他将身子慢慢靠近,炽热的气息一下子将冷雨冰紧紧包裹起来。
冷雨冰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我说……”
“谢谢你。”
李颐将手上的药膏擦拭干净,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之中闪烁一道精光。
“冷姑娘,想要感谢本宫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冷雨冰懵得一批,连忙垂下眼眸,掩饰那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慌乱。
她轻轻咬着粉唇,脸红得像是一颗苹果,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液。
“太子殿下,这你可真是取笑我了,我何德何能入得了您的眼。”
李颐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猛然上前一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你害羞的样子,当真是看的本宫,心中欢喜。”
冷雨冰一时间不知所措,手上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拉。
“刺啦”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显得尤为刺耳。
李颐身上裹着的一层围布,不知怎地,竟然被撕裂开了。
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落入冷雨冰的眸子里,让她喉间一紧。
“太……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李颐似乎也没有料到如今的情形,但很快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语气轻盈:
“冷姑娘,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想要主动献身呢?”
“还是说,你早就垂涎本宫的身子已久,就等着今夜夜闯寝宫。”
“想要撕了本宫的衣服,来个霸王硬上弓。”
冷雨冰听着这些不着调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慌乱。
忙不迭的拽过,床榻上的衣服,递了过去。
脸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声音比那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我,我没有。”
“非礼勿视,你快先把衣服穿好!”
李颐浅笑接过,披在自己的身上,笑意直达眼底。
当真是个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