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
赵老头死死的盯着赵岚菲,后槽牙咬得紧紧地,阴狠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锯子,在她身上打转。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赵岚菲根本没有将赵老头放在眼里,她双手撑着桌子边缘,轻轻一跳,便坐在了桌上,一双纤细笔直的腿像荡秋千悠闲的晃荡着。
俏丽细腻的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如雨后穿透云层的阳光。
美得耀眼夺目。
“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快说吧,别浪费我的时间,我没功夫陪你玩。”
赵岚菲懒得和她废话,直奔主题。
赵老头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压制心里的怒火。
“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
赵岚菲脚下动作一顿,侧目好奇看着赵老头。
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糟老头子有什么筹码跟她谈交易?
“对!”赵老头吃力的点头。
曹大夫是远近闻名的蹩脚郎中,普通的伤风高热还有办法,一旦遇上棘手的病症,根本无计可施。
他所谓的调养,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但这丫头却不同,她连叶家病了多年的两个小东西都能治好,自然能治好他。
赵岚菲冲着他昂了昂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给我治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赵老头这算盘打得好响,一个秘密就想换一条命,未免太便宜他了。
当她才三岁不成。
意料之中的答案,赵老头并不着急,只是扯着嘴角干笑一声,干涩的笑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秘密事关你爹,这买卖划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赵岚菲怔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倾身从桌上跳下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凝视赵老头,嘴角噙着冷笑。
“万一,你随便编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我,那我不就亏了?”
“小贱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啪!”
赵老头话音刚落,赵岚菲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消瘦得露出颧骨的脸立即偏向一旁。
她微微弯着腰,骤然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神色狠戾,“你要是再喊我一句小贱人,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这条老命。”
“你……你敢!”
赵老头气得满脸狰狞的大声吼道:“杀人偿命,杀了我,你也要给我陪葬。”
呵呵~
赵岚菲讥讽一笑,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
臭不要脸的,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杀你易如反掌,我只是不想脏了了我的手。”
“你……”赵老头瞬间被气得没有脾气了,他知道这丫头有这个本事。
“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医治我?”
赵岚菲拧着眉,故作纠结。
“你先将秘密告诉我,我听完之后如果觉得这个秘密值一条命,就考虑考虑。”
“不行!”
模棱两可的回答,赵老头当即拒绝。
万一这丫头知道秘密,不肯给他治病怎么办?
他只有这一张底牌,必须慎重。
“你先给我医治,等我好了,我会告诉你。”
双方就像坐在谈判桌上,互不退让。
“既然如此,那我们没有可谈的必要,你……好好养着吧!”赵岚菲叹了口气,一脸惋惜,“你的身体需要不少珍贵药材滋补,但愿四叔能弄来给你续命。”
话音一落,赵岚菲便转身,脚步坚定。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赵老头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慌了,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好,我说!”
赵岚菲停下脚步,浅浅一笑,才扭头回望着他。
赵老头深吸口气,收敛目光中的怨毒,“你发誓,我说完后,你要治好我,不能挟私报复。”
“可以!”
原来他也害怕她挟私报复他。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愿意,想要他的命,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赵老头不想这般受制于人,可是没有办法。
他想活着!
“说吧!”
赵岚菲再次坐在桌上,好整以暇望着赵老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
“其实你爹……不是我和秦氏亲生的,他是……”
“等等!”
一阵轻喝打断赵老头的话。
赵岚菲紧绷着小脸,眼里闪过一抹光亮,目光如炬看着赵老头。
“你要跟我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没错!”
“一直以来你都知道我爹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当初秦氏千方百计将他们一家赶出去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说半句话。
可就算不是亲生,也养在身边这么些年,怎会没有感情。
赵岚菲总觉得这里头有些她不为所知的事情。
“我要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如果有一个字的虚假……”赵岚菲眼神狠厉,全身都被一股阴鸷包围,看着赵老头一字一顿道:“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出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赵老头感到无比的轻松。
他了然地扯了扯嘴角,浑浊的双眼望着头顶的青灰色的床帐,渐渐变得缥缈游离。
“知道秦氏如此蛮横无礼我却始终让着她,纵容着她吗?”
赵岚菲拧眉,对秦氏和赵老头的事情没有兴趣。
“说重点。”
赵老头点了点头,说起了几十年前的事。
这一晃便过了小半个时辰,赵老头说得口干舌燥,却不敢让赵岚菲给自己倒水。
说到最后,他狼狈的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吞了几下口水。
赵岚菲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坐在桌上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喃喃道:“所以,你为了报复赵怀安害你无法参加科考娶了他的青梅竹马?就算得知秦氏用你的亲儿子和我爹交换,也装聋作哑……”
这真是奇葩回家,奇葩到家了。
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种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吗?”
面对赵岚菲的讽刺,赵老头毫无愧色。
“我还有得治?”
“嗯!有!不过,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你和秦氏知道,万一秦氏一口咬定我爹就是你们的亲儿子,我爹岂不是成了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