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青云大陆千里之外的南雍国,瀛北城,丞相府内。
一个圆圆的脸蛋,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的女孩匆匆跑来。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青云宗真的要招人了?"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
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亲昵摸着女孩的头:"当然,整个青云大陆的人都知道啦。"
那少女正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张巧林。
"还有,你的姐姐和祖母他们都要来。你要注意言行,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放肆。"
“你说的姐姐,是之前爹爹捡来的孩子吗?"张巧林的语气充满疑惑"她不是身体不好,一直被养在老家安阳吗?"
张夫人语气严厉,"不得无礼,阿林。不是捡来的,是你爹爹昔日同窗的遗孤。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被宠坏了。"
"我知道错了。"她握紧衣袖,诚恳的说道:"我会注意的。"
安阳城外。"你们动作快些,切记莫让人发现。"一个身着平褶礼衣的女子略有急切的说。
几个糙汉点点头,接过女子手中的银两,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女子,了然。扛着她到乱葬岗。
"唉,哥几个你们说,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就一个死人,出手这么阔绰。啧啧啧~"
“行了,还别说,这娘们长的挺好看。就是太瘦。"刀疤男说道。
这时,一个男子突然注意到女子脖子上的绳子,走近揪出来发现是一个玉佩。
"唉唉,快看。这东西不错呀。能卖不少钱吧!"
他们将玉佩拿起,刚刚转身。只见那女子突然睁开双眼。
"我说,你们要拿我的东西去哪儿啊?"
他们被吓了一大跳,僵硬的转过头。
"鬼啊!!!"他们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心跳越来越快,脸上、头发上都是密集的汗珠。
"呵,胆小鬼。把我的东西拿来。"
浑身是血的女子透着诡异的微笑。这时,刀疤男突然对她攻去。
"一个女人而已。不过是没死透罢了。我可是筑基一境。弄死一个女人,轻而易举。"
他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地砸出,从上而下,直击对手要害。
女子并没有躲避,反而微笑着迎上了刀疤男的攻击。她的身体仿佛变得更加柔软,轻松地躲过了刀疤男的拳头。
"你这个蠢货,还想跟我打?"女子嘲笑着,一把抓住了刀疤男的手腕,狠狠地扭了一下。刀疤男痛得龇牙咧嘴,但女子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趁机将他的手臂扭断。
"啊!"刀疤男痛苦地嚎叫着,跪倒在地女子冷笑着,抬起脚踩在了刀疤男的脸上。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群废物。"女子嘲讽着,"我早就看透了你们的。"
女子打了个响指,地下爬出藤蔓,缠住他的身子。再次打了响指,那藤蔓迅速绕上刀疤男的脖子,不断勒紧。等他断气后,淡定的走到其他人跟前,一把夺过玉佩,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人正是相府的大小姐张巧蔓。或者说,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杀手张巧蔓。
"有趣。"站在树上的卓翊渊发出一声短促的干笑,脸上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收敛极快,转瞬即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的这个师妹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怪异的笑容仿佛凝固在了脸上。
丞相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马车虽不张扬,但细节处的考究却显示出其奢华。马车简约的造型中散发出高贵的气息,低调中体现出的是尊贵的地位。
"母亲。"
"唉"头发花白的老人握住张稷的手,眼眶通红。
"我儿可好?"
"回母亲的话,一切安好。"
张稷并没有像老人那样表现的异常思念,反而语气疏离。他淡淡的看向老人身后的人,四周观察过后,问:"母亲,不知我女儿巧蔓在何处?”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却又假装的很伤心,"阿蔓,她,她死了。你不知道老家穷,什么药都没有。她从小身体不好,住在那种地方,唉。"
说完,老人苍伤的脸上又挂起了两滴冰冷而浑浊的泪。
这时,站在旁边的身着水云缎团花纹深衣的张夫人林颖韫忙站出来,招呼着大家先进门,之后再叙旧。
林颖韫和张稷对视一眼,点点头。
瀛北城外,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顾众人的目光,一瘸一拐的缓缓走进城门。
‘丞相府的小姐,身份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那些一样。有个恶毒后妈和白莲花妹妹。还有些小期待呢。'张巧蔓边走边想。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会赶上穿越大军。'
一个惨淡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而出,有些瘆人。周围的人匆匆避开,害怕她身上的脏东西会粘到自己身上,有些人嘴里还说一些讨厌的话。
但张巧蔓没放在心上,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向丞相府走去。
五个月后。
青云宗。
大殿外的站台,站着无数参加考核的人。
有王公贵族,也有平民百姓。
大殿上站着宗主岑白秉和他的三个师弟-﹣定宁峰祁涛畅、宿西峰文泰乐、太清峰方祖舒。
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长相和身材被遮得严严实实。分不清是男是女,此人便是青云宗的太上长老。
宗内弟子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在五个月前突然出现的。
掌门和长老都对他十分尊重。说一不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