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笼罩着山林,荒草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折射着太阳洒下的光芒。林间清脆的鸟鸣声,在向人们轻快的问好。庙内,昨晚点燃着的篝火堆,经历了漫长的一夜,早已熄灭,还有一缕余烟在飘散。
风流和蓝沙沙相继醒来,便起了身。蓝沙沙整理了一下衣衫,又从怀中取过一支木梳,把长发简单梳理了一下。风流则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看着还在熟睡的江雨欣和雪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似乎感觉到风流的目光,江雨欣也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看了看风流,又看了看蓝沙沙,便也起了身。
只有雪依还沉睡未醒,或许是江雨欣的起身,惊扰了她的美梦,却听她口中含糊不清的道:“阿云哥哥,你不要走。”
江雨欣和风流倒是一呆,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蓝沙沙却是微微的叹息,或许雪依睡觉时心中的不安,她已习以为常。想不到雪依睡梦之中,竟然还有这般牵挂之事。
蓝沙沙轻轻推了推雪依,道:“雪依妹妹,该起来了,早晨这里凉的很。”蓝沙沙连唤了两声,雪依才醒来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大家,微微的一笑。看雪依脸蛋儿红红的,一副精神很差的样子,蓝沙沙微微的皱眉,伸手摸了摸雪依额头,然后又抓着了雪依手腕,在帮雪依诊脉。
片刻后,蓝沙沙收回了手,只是微微摇头叹息。
风流看了看蓝沙沙,虽然未开口相询,却已是满脸焦急之色,蓝沙沙低声道:“烫得厉害,发烧得不轻。”
风流微微一跺脚,道:“唉,咱们走,到得前面的镇子上,赶快找个客栈歇宿一下,然后找个郎中……不对,三妹你就是神医,咱们赶快找个药铺。”
雪依向大家笑了笑,示意没事的样子,口中轻轻道:“没事啦,只不过是发烧而已。”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鼻音,声音甜美之中多了几分可爱,却越发显得气力不足。
江雨欣望着风流,恨恨的道:“都是你这乌鸦嘴乱说!惹得雪依妹妹生了病。”
风流伸手捏了捏江雨欣脸蛋,一副冤枉又不服气的样子,道:“你才瞎说,我是有先见之明,提前示警,可惜却无法阻止。”
江雨欣被风流捏了捏脸蛋,却也没有躲开,好在风流也没使劲,可是雪依却看得一愣一愣的,道:“咦?你们两个怎么……”
雪依发烧本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也没力气,而风流和江雨欣的这般不同寻常的举动,倒有点让她反应不过来了,这二人之前还吵来吵去,什么时候这般亲密,风流对江雨欣动手动脚,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雪依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江雨欣已是羞红了脸,道:“好啦,咱们赶快找个地方,再找个药铺。”
四人便也没耽搁,看了看大路的方向,往前走去。雪依身子本弱,此刻生了病,发着高烧,走了二三里路,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几乎要走不动了,可还咬牙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尽量不给大家添乱。风流又岂会不知,便道:“雪依妹子,前面的镇子还不知道有多远,我背着你走吧。”
雪依本来还想推辞,可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身上也出了一身的虚汗,可还是感觉冷得很,虽然说和风流男女有别,可这一路走来,只觉得风流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加上他是阿云的结拜兄弟,所以对风流一直都不排斥的,觉得他也是很亲近的朋友,便轻轻道:“嗯,那就辛苦你啦。”
只是风流还没俯下身,江雨欣却已抢先道:“不用,我来背就行,你伤口还没好。”说着时,抢先到雪依面前蹲了下去,示意雪依伏在她背上。
风流伤口没好是真的,十有八九是江雨欣不乐意风流背着雪依,便抢了先,风流又岂会不知她这般心思,便苦笑道:“好吧好吧,让你来,你要是累了,和我三妹轮换着来。”
江雨欣嗯了一声,背起了雪依,风流便走在最前面,带着路。雪依却是十分好奇,在江雨欣耳边轻轻道:“雨欣姐姐,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看起来完全变了呢。”
江雨欣微微脸红,轻轻哼了一声,道:“他呀,我是看在他昨晚帮我吸出蛇毒的份上,才不和他一般见识的。”
雪依似乎信了,嗯了一声,也没再问。
又走得数里路,前面碰上了一个砍柴的樵夫,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矮小,却背负着一大捆早起进山砍来的干柴,步履之间亦是十分矫健,想来长年在这边打柴。风流快步上前,道:“大叔您好,敢问附近的城镇怎么走?”
那樵夫看了看风流一眼,见是陌生人,却是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风流,片刻才道:“顺着这路往前走一里多,再往东边拐,就到了。”说着时,那樵夫又看到了蓝沙沙背着的雪依,道:“那位姑娘是……是怎么回事?”
风流道:“她呀,睡觉时着了凉,发起了高烧,正要到前面的城镇上找个药铺抓点药呢。”
那樵夫闻言脸色大变,忙用衣袖掩着了口鼻,后退了几大步,道:“去不得,你们到得镇口也进不去的,哎呀,真是造孽。”一边自言自语着,脚下加快了脚步,却是远远的走开了,瞧那慌乱之色,倒像是见到了瘟神一样躲着走。留着风流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很糟糕的气息啊,为何这樵夫掩了口鼻离开?
江雨欣等人也是不解,此时江雨欣有些累了,换了蓝沙沙背着雪依,众人依照着樵夫所指引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无话,过得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前方的镇子上,远远的看到镇上的必经之路上,却是站着了两个壮年男子,手中都是握着一柄木制的长矛,望着入镇的方向,看样子似是在站岗一般。
待众人走得近前,二人手中的长矛放下,长矛的矛尖对准了风流,风流还未待发话,其中一人已是喝止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