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本意让几位女孩子在庙内稍作休息,自己去外面捡一些干柴,好生一堆火烤烤衣服,也可以防得毒虫野兽。江雨欣看风流胸口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便道:“你在这里包扎一下伤口,歇一会吧,我去捡一些干柴。”
风流见江雨欣倒心思又细腻了几分,还会关心人了,便笑道:“那好吧,难得你有心啊,快去快回。”
蓝沙沙忽然道:“我随江姑娘一块去。”
风流点了点头,知道蓝沙沙是唯恐江雨欣外出遇上了歹人,两人结伴倒也安全了几分。毕竟这一路走来,凶险不断,白衣教实属不宜招惹,丐帮不知道怎么也盯了上来。见雪依也有犹豫之意,风流道:“雪依妹子你就别去啦,在这里歇一会吧,不然我一个男儿在这里歇息,让三个女孩子出去捡柴,说不过去啊。”
雪依便停住了脚步,没有跟上去,蓝沙沙和江雨欣走了之后,雪依转过头望着风流,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雪依叹了口气,道:“风流哥哥,你的伤,真的没事的嘛?前阵子是不是遇上了很厉害的敌人,你又不肯说。”
风流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啊,你转过身去,我包扎一下伤口,再换一些伤药,预计再过个三五天就好了。”
雪依嗯了一声,转过了身。方才落水之时,行李尽数遗失在河水之中,但风流随身带的伤药等物,有瓷瓶和蜡口封着,倒还没有浸湿,便又敷了一些伤药,将伤口包扎好了后,道:“好了。”
停顿了一下,风流接着道:“确实是很厉害的敌人啊,而且很凶险,但我比他们更厉害啊,我这不还好好的嘛。那些人你又不认得,那些事和你说了,也只是让你担心罢了,所以便没告诉你啊。”
雪依转了身,她也知道风流是好意,江湖中人,江湖之事,确实也不适合和自己多讲,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找上门来,难道找上门的,都是阿云的仇人吗?雪依道:“那好吧,那你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受伤了,还有,要是敌人很厉害,咱们便……便回避一下呗。”
她本来想说“逃”的,但想风流这样人,要他逃跑也不合适,便又改了口,说是“回避”。
风流知道她的意思,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逃,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岂能逃得掉。我若逃掉了,我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要为此而遭殃甚至送了性命,所以我宁肯战斗受伤,也不能逃的。”
风流的轻功举世无双,武艺也是一流之境,而且头脑灵活,江湖阅历和临阵经验颇丰,他若想逃,又岂能逃不掉。可是他逃掉了,背后的人,却逃不掉了,所以他从未想过逃跑,有时候也决计不能逃跑的。
雪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是舍己为人的大大的英雄侠士。”
风流嘿嘿一笑,道:“没的错,还是你冰雪聪明,最了解我,说话最是中肯。虽然那日在谷中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说我武功稀疏平常,才貌惨不忍睹,声名狼藉,臭名昭著,就会欺负女人。”说着向雪依吐了吐舌头。
雪依抿嘴嫣然一笑,道:“没错呀,你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只是后来才变好了呢。”
这时,听得江雨欣的声音:“我才出去一会,你又忽悠雪依妹妹了啊?”雪依回头望时,只见江雨欣已从庙门走了进来,怀抱着一大捆干柴进来,却不见蓝沙沙。风流还未询问,江雨欣道:“蓝姐姐去找些吃的去了,让咱们先生了火烤着,天气寒冷。”
风流接过了干柴,找了些稻草点燃,然后把干柴也引燃了,不多时便生起一堆篝火,又用一根木棍,把篝火挑架了起来,不一会便烧得旺旺的。庙宇之内,更加亮堂了,也更温暖了几分。
风流脱下外衣,在火上烤着,火势很旺,不一会衣服便热汽腾腾。风流看了看江雨欣和雪依,道:“你们也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烤一烤,这样干得快。”
江雨欣是江湖中人,没那么扭捏,便除下外衫也挡在火堆前烘烤着,雪依却涨红了脸,怎么也不肯,只是往火堆前挪了挪,风流也不好多说,只是微笑了一下,低着了头,不去看两位女孩子。
风流装的倒像个正人君子,不过眼角的余光实在是忍不住,时不时偷瞄了瞄江雨欣,只见她除去了淡绿色外衫之后,穿着的是白色贴身的衣服,此刻衣服沾湿了水,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也正因为衣服湿了的缘故,有些通透,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将胸口饱满的曲线也映衬了出来。火红的光芒,映照得江雨欣瓜子脸蛋儿红扑扑的,映照着长长的睫毛和小巧的鼻梁。
风流心中不禁一荡,这江雨欣倒也十足是个美艳动人的女孩子,只是风流平日里一直没有仔细瞧过,也未曾想过此节。
这时,江雨欣回过头来,与风流四目相对,见风流偷瞄自己,脸上又是红了几分,却也怒气满腮,噘起了嘴,睁大了眼睛,瞪着风流,风流尴尬一笑,低下了头,便不再看。
又过得片刻,门口脚步声响动,却是蓝沙沙回来了,也是抱着一大捆干柴,干柴上面,一个布包里包着一些野果子,干柴下面则吊着两只肥大的野兔。想来蓝沙沙一个人在孤岛生活的时候,懂得如何采集野果,以及野外的花草野果是否可食,也会一些捕兽的技巧,只是不知道这黑夜之中,又何处寻得的野兔。
蓝沙沙坐在了火堆旁,先取过了贴身的绣花小包,抖开在火堆边烘烤着,雪依是认得的,上次见过的装银针,银刀的小包。想来对医者来说,这是行医的工具,十分重要,是以当先拿出来烘烤。
风流则将野兔给剥了皮,除去了内脏,然后用一根木棒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炙烤。虽然没有盐巴和调料,也没有菜油,但片刻之间,已是香气四溢,闻之令人垂涎。风流将兔子翻烤着,油水滴在篝火间,滋滋作响,待兔肉通体都烤成诱人的金黄色,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