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穗静哭着哭着睡着了,第二天头昏沉沉的起床。
她赤裸着脚,在地板上踩踏;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和前天买的速冻水饺出来。
饺子放锅里煮,牛奶本来也打算加热然后又放回餐桌上洗漱去了。
饺子蒸好打开冒着热气,一个个捞起来放到餐桌上。
然后双手趴在桌上,大口咬下饺子,腿在下面晃呀晃。
喝了一口冰凉的牛奶觉得不满足端起饺子吃。
好久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再挺过法院,她就真的自由了。
两天后,徐豪洲果然没有做声举例证明自己之类的话。
他被判了十年。
听到判决的时候,他的眼睛对上徐穗静的眼睛。
徐穗静看不懂,头埋下来憋住笑。
出法院后,徐穗静看着律师上了车走后她朝旁边的店铺下走去,打算网上打车。
刚低下头才滑进小程序里,就被一抹身影挡住了。
徐穗静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就连皮肤也白里透红像个妖精那么媚。
他被徐穗静看到后眼里的情绪复杂起来。
明明是极品的长相,徐穗静吓得直接跑开几步对峙毕竟她不认为自己跑的过那个男生,手攥紧着包包:“你来干什么!”
他准确来说是徐穗静的初恋前男友。
那个男人想走近几步再说话,徐穗静吓得直接破音又退后七八步:“不许过来!有事我给你说,别挨过来。”
男人听话的确实没有在前进,眼神里全是愧疚:“对不起,小穗。”
“你不要在打扰就是最好的道歉,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手也慢慢伸进包里想拿出喷雾。
男人抿抿唇,组织了一下措辞:“小穗,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我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事后也很愧疚,那些人已经被我教训了,我可以解释那些东西的…我也可以补偿你,你想要多少钱……”
徐穗静越听脸越黑,听到钱这个词眼把伸进包里的手抽出来直接用包狠狠砸向他的脑袋:“我去你大爷的林璟潇!你想让我原谅你做梦去吧,你不就是因为我后面叫报警把你兄弟带警察局你才出面做和事佬吧!给老子滚!你该谢谢你老子能在这个市里只手遮天,不然你也得给我进局子里!”
林璟深被打也没敢还手,而徐穗静气的全身发抖,但是依然在打:“我走到今天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你逼得我!还嫌我不够惨是吗?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他妈为什么要招惹我,你个畜牲!不要再出现了!”
徐穗静看着面前的人一片朦胧,眼里害怕的蓄满了泪。
她的手止不住抖,心里的记忆再次扑面而来好像有无数双手扯着她带入地狱。她起了一身恶寒,脚也往他身上踢。
不明所以的人看见,有个好心的壮汉立马把人分开。领着林璟深往别处躲,而有几个女性也过来拽住了徐穗静。
“小姑娘怎么了,那个男生做了什么?你又受伤吗?”
“孩子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别怕别怕,那人被我老公扯开了。”
“……”
徐穗静看着任由壮汉拖走的林璟深身体越来越脱力,双手捂着脸把刚才的眼泪连忙擦掉。
法院这边的人蛮少,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
徐穗静整理好情绪和几位大妈道了谢说明是刚才那人性骚扰,然后往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走。
她又去了趟医院,这时候刘阿姨不在,她想还得在请个保姆阿姨回家打扫卫生。陈烟女士看样子是睡着了,徐穗静悄悄进了病房在陪护椅子上看着陈烟睡觉的模样竟然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这些天会更忙,徐豪洲本来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而现在徐穗静要把所有的股份都抛出去。
公司的发展前景很好,很多人都抢着要。最后一份合同签完,陈烟女士也可以出院了。
陈烟出院了,现在的她变得更加安静。安静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也激不起她的兴趣像个瓷娃娃一样。
从医院回来的第一晚,徐穗静不放心陈烟就在她的房间陪着。
那晚上陈烟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后就无意识的往徐穗静怀里钻。好像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又转过身自己窝成一团。
徐穗静被折腾的睡不着,静静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徐穗静吃完早餐就去警局探监了。看到徐豪洲时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他进来第一句就是陈烟怎么样了。
徐穗静盯着他:“好的差不多,已经回家疗养了。”
徐豪洲如释重负。
徐穗静在自己腿上点了点:“爸爸,我把公司的股票都卖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那是他的心血,公司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出名,结果自己就这么进局子再不复出。
徐穗静:“我要离开这里了,爸爸你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我把妈妈交给他。”
徐豪洲立马紧绷起来:“她是你妈妈,你连赡养都做不到吗!”
徐穗静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就算你觉得我既往不咎,你放心我照顾妈妈吗?”
他会放心吗?当然不会,以前陈烟发起疯来可怕的模样没少折磨她。
徐豪洲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信任的人。
陈烟疯了后,压力由他一个人担起。他只剩下餐桌上的老板顾客,社交开始越来越小。只有生意上的人。
而亲戚更不用说,徐豪洲家里早就厌烦透了这个精神病儿媳陈烟的家里人嫌丢人更不可能在意。
徐穗静看出来了:“我顾好了一个护工和一个保姆,如果你信我我每年寒暑假、节假日尽量会回来带妈妈看你。”
徐豪洲点点头。
徐穗静看事办成了就走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要去一个新的环境生活,要一个不认识她的,她不认识的地方好好活。
——
今年的雪下的巧,居然赶在过年前一天。
余家楠和张弛今天来苏忧玲家玩,说白了就是唠嗑。
苏忧玲换上了一身奶黄色棉服包住脖子,下身搭配了一条米白色羊羔绒裤子和棕色高帮厚底小皮鞋,还带了个卡其色毛线帽套住头。
“哇!下雪啦下雪啦!我都两三年没看见这么大的雪了!”苏忧玲的脸被冻的通红,像个企鹅一样圆鼓鼓的在雪地里蹦蹦跳跳。
她特意摘下一个手套接住一片雪花在手上看着融化眼里亮晶晶的。“好漂亮!”
张弛也被感染的兴奋起来:“我给你拍照!”
余家楠常因为太过成熟而和身边的人感到格格不入,有时他还叹气:
“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了。”
结果本来还在屋内烤暖炉的人一听到拍照起劲儿了,拿过好不容易买来的相机,两腿一蹬像跨过山河走到张弛身边:“我要学我要学,你教我!”
张弛没学过就是凭感觉拍:“我说不上来啊,我就凭感觉拍你看着。”
苏忧玲想站好,张弛立马开口阻止:“别动别动!就这样,眼睛盯着手里落下的雪花就行!很完美。”
“笑一下,阿玲。”
苏忧玲被余家楠当人体模特这段时间立马做出表情。
自然不做作。
张弛把画面放大,手机聚焦对准手心。
咔嚓——
咔嚓,咔嚓——
两三声快门拉下,余家楠看拍好了立马那过相机看,苏忧玲也蹦蹦跳跳过来。
“哇哦,我好漂亮!”
“技术真好!”
余家楠立马手痒痒:“我也给你俩拍一张!你俩去门口那树下站着。”
二人在树下站好。
张弛穿了件纯黑色羽绒棉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牛仔裤,围巾还是白色也带了个卡其色毛线帽。
余家楠眯着眼:“你俩靠近点嗯…然后就是你们能理解我吗,张弛你看着阿玲,阿玲对着镜头张开点嘴笑。插兜?你是不是男人,这么怕冷。”
张弛:“我运动会感冒的事你是半点不记啊。”
余家楠也不甘示弱:“我运动会当着全校师生面丢脸的事你也是半句不提啊?”
张弛闭麦:“……”
余家楠哼哼两声:“好了好了,各就各位!准备了准备了。”
苏忧玲脚挪了一下,感觉有什么隔应到了想踢开没成想滑了一下。
“呃!”刚发出一个音节,张弛立马伸出手提住苏忧玲的胳膊。
咔嚓——
余家楠看到,手直接按下了快门,俩人稳住身形就没上前:“有没有崴到脚?”
苏忧玲一只手扶住张弛胳膊,刚才扭到的脚抬起来晃了晃:“没事,继续拍。”
拍好后,三人又咔嚓咔嚓几张。苏奶奶和张奶奶也被领在门口拍了两张。
外面冷飕飕的,三人打定主意回屋里聊会天然后吃完饭再出来。
砰——!!!
“!!!!”苏忧玲被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