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被怀疑的种子凿开裂隙,露出盘亘在水下雄浑巍峨的山体。
他们对真相,一直以来都只有微乎其微的探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解雨辰没有关掉录像,只是问。
“你和时虹,现在还有联系吗?”
“这是什么?”
黑瞎子从椅子上方俯身,带着沐浴露的香气从解雨辰的头顶倾泻下来。
他发丝上凝结的水,恰好滴在解雨辰的衣领里,有些凉有些痒。
黑瞎子看了会儿后,敲下键盘,让录像定格在屠癫的脸上。
“这人是谁?”
“屠癫,我一个表亲吧。”
黑瞎子歪头过来,原本搭在椅背上的手托起解雨辰的下巴,语气有些质问。
“你和他有一段?”
解雨辰觉得黑瞎子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但那人却是不依不饶。
“说话。”
原本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变成了钳制,这点改变来得简直莫名其妙,让解雨辰心中烧起团怒气。
“我跟他能有什么?”
黑瞎子松开解雨辰,站起身,重新提了下在腰间的白色浴巾。
刚刚的动作让浴巾堪堪挂在他胯骨上,有些松散了,偶尔一隅还能瞥见紧实的腿根。
顺着人鱼线往上看去,敞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大大小小的伤疤密布,最长的那条由锁骨斜切至腹部,沾着些水珠,彰显着野性难驯。
性感从来不是女人的专用词。
黑瞎子将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那你喜欢过他?”
解雨辰不知道黑瞎子纠结这些问题干什么,但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只好老实回答了。
“没有。”
黑瞎子走在书桌前,将电脑推开,然后半坐在桌子上,大大咧咧正对着解雨辰。
“录像里的你,看屠癫的眼神,跟刚刚你窥视我一样。”
“什么眼神?”
黑瞎子咧嘴一笑。
“我提示的不够明显吗,想要被我睡的眼神啊。”
解雨辰小小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
“你脑子里的huang色废料,能不能去门外倒干净了再进来?”
黑瞎子重新点开录像,将倍速调慢,着重放在录像中解雨辰的表情上,那双黑眸望向屠癫时,不经意间有星辰潋滟流动,是压抑不住的璀璨。
“我这样看你的?”
解雨辰手放到黑瞎子的腿上,抬眼看他。
“这跟你以前在门市差不多吧,现在么,就只剩下满满色\气了。”
解雨辰呵呵了,毫不手软地拍了下黑瞎子,留下个手掌印子。
“解雨辰,你变坏了啊,需要我叫你老公吗。”
明明是那年纪大的,带着欲拒还迎的暧昧,却要倒打一耙,说是被那年轻的引诱。
“别烦了。做正事。”
黑瞎子也不再继续哈哈哈了,专心捣鼓起录像来,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平了下去。
有时候当事人并不能很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人在回忆的时候,往往都是第三视角,一笑一颦都是大脑重构的画面。
包括说话的声音,人一辈子都无法听到在别人耳中自己的声音。
况且黑瞎子洞察力本身过人,单单看得第一遍,就发现录像中人眼神藏着端倪。
“九门的手段果然有不少。”
“什么意思?”
黑瞎子有些犯烟瘾,打个呵欠后,声音哑了不少。
“哦,这应该算是你上辈的事儿,当时他们搞了个‘长生’计划,让一些人服下一种古老丹药。
当然,失败了。但九门为了哄骗上边的人。
就暗地里养了一批小孩子,刻意培养他们的生活习惯,改变他们的相貌。
让这些小孩子长大后,顶替掉试验品,实现一种‘长生’骗局。”
“你跟你的老相好,时虹还有联系吗?”
解雨辰将黑瞎子说的信息默默记下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我们不提倡办公室恋情,我和她自始自终都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解雨辰,你这个醋吃好几年了,换换口味吧。”
解雨辰也不恼,只是将录像往后调,说道。
“这样看来,屠癫长得还挺不错的。”
黑瞎子闻言一怔,后又些不屑道。
“解雨辰,我迟早会接到个单子,将你这个该死的亲戚沉到护城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