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微笑着说：“谢谢爸爸，帮我给阿姨说一声谢谢。”
朱见山笑笑，伸手摸摸朱朱的脑袋，“苦了你了，孩子。”
“你现在还小，学习最重要。一定要考个好大学，游戏要适度，晚上早点睡觉，保护好眼睛。”
说到眼睛，朱见山又从桌上的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眼贴和滴眼液。
“这个也是你阿姨给你买的……对了，我之前看到一些新闻说，直播打游戏久坐对身体不好，一定要每天锻炼。”
朱朱点头，“我知道了爸。”
交待完这些，朱见山给朱朱塞了五百块钱，拎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了。
环顾空荡荡的家，朱朱抿抿唇。
回到卧室里，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甩甩混乱的脑袋，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没事干，打把游戏吧。
朱朱拿起手机，一条微信消息弹出了界面。
【图片】
【看看你的】
朱朱点进去，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消息。
很快，他又发来了第三条。
【怎么样？很大吧。】
朱朱闭闭眼睛，冷笑。
一上来给她发他的鸟图。
删掉拉黑过一次，又有小号来骚扰她。
当这个陌生人准确说出她的名字，年龄，她的学校名称，她高三所在的班级，班主任名字。
甚至发来她一张照片的时候，她开始好奇这个人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她几次问他是谁，他什么都不说。
只是发图片，表明出想想开房的意思。
朱朱回，【不好意思，我掏出来的都比你大】
陌生人说，【你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其实我就在你身边。】
【来找我吧，找出我是谁】
“朱朱，你在做什么？”
这时，李兰笑着从外面走进来问。
朱朱从床上盘腿坐起来说，“妈，我在玩手机。”
“你爸是不是把这个月的费用都微信转给你了？”
朱朱点头：“嗯。”
李兰说：“你全部转给我吧，物业费电费什么的我来交。”
朱朱有些为难，“妈……我……”
李兰斩钉截铁地说：“你好好学习就行，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操心。我是怕你被物业坑了，给人家多交钱。”
“果然你爸不在就是好，这个家还能透一口气。”
“你还信不过妈吗？妈养你十八年了，妈用钱买点化妆品怎么了？别人的妈妈都打扮得时髦，穿得漂漂亮亮。你现在长大了，不也得回报妈妈吗？”
“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可真不容易，把所有的青春都浪费进去了。”
李兰说生她的时候差点难产，因为生她，肚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疤。
又说坐月子的时候吹了风，现在一下雨就腿疼。
李兰把朱见山打给朱朱的8000块要走，说：“你爸在外面养小三，不知把多少钱花在了她身上。我是他的老婆，他给别的女人花钱，算什么事！”
“这些钱就应该我花，我要把他的钱全部花光。你要是没钱吃饭了，去问他要。”
李兰得到钱，心满意足地拿起手包起身离开了。
朱朱静静独自坐在床边。
忽然，她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妈妈下楼了，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然后上他的车离开了。
之前爸爸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爸爸两个月没回家，妈妈把他给的生活费全部拿去了买衣服，买包包。她饿到去饭店里吃客人剩的菜，到打烊的面包店要过期面包，吃坏肠胃进了医院。
那个时候看到一个up主视频，说直播打游戏获得了打赏，她就开始了第一次直播。
【我去，太君！】
【猪桑，你怎么变太君了？】
【哈哈哈，小日子，冈本国的太君】
【小猪猪，哈哈哈】
朱朱把脸凑到摄像镜头前，认真看自己的脸，又拿起桌面的小镜子观察上嘴唇。
“昨天给你们表演走秀的时候摔了一跤，不知磕到什么上了，人中这里竟然磕破了。”
人中这里的血变成了黑痂，还真的和影视剧里的那一点小胡子一模一样。
朱朱说，“给你们直播完，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弹幕上全是调侃她的。
【起猛了，一觉起来猪长出了八嘎痘】
【八嘎呀路，当年就是你把鬼子引进村的？】
【素颜吗？猪猪真好看，像我初恋女神】
【果真是不把兄弟们当外人，脸不洗，牙不刷，穿个睡衣就直播了】
【背着我们谈男朋友了，这是要去约会啊，猪，我呢？你恋爱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