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坐立不安。
虽然他近几天，特意去跟老友谈了些杂事，但是老友不时老是问起古塔儿近况。
“古塔儿，我这个儿子不给我添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事！”
老友还是笑了笑，止不住的笑，分明还有别的意思。
古铜怎么会不看出来，他坐在椅子上，眼神如刀一样盯着对方的脸。
“咱们的交情，有事就说，你不说，就不要在那里笑。
这茶钱我付了，伙计以钱！”
古铜重重把烫好上等古泉茶磕在玉石桌上，他的老友也才意识到，古铜脸上情况不同。
“咱们是闲聊，我也是关心古塔儿，听说他这次差点，成了古木族护道者。
长老们也很支持他。
但结果，护道者落到一个外族人身上……
我为古塔儿不值…”
古铜僵立在现场，脸上黑一块，白一块。
嘴唇在抖着，都能听到唇齿间的磨牙的声音。
老友只好摆摆手，也喝完手头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
一口气喝完。
“这事，就算我没说！”
古铜一回到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就因为夫人的猫，踩了他精心培养月季花，他一脚踢得猫滚了滚三圈，溜到一边躲了起来。
“要死，我的猫，惹你了，下这么狠手！”
夫人，扬手要打，她看见古铜眼里的火气，半途中手放下来了，抱起受惊的猫，搂在怀里。
“宝贝，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干嘛去惹他！”
古塔儿唱着小曲，溜了进来，感受到家里的气氛不同，她母亲对他示意，让他安静点。
他莫名奇妙，但是也只好轻手轻脚，正要溜回房去！
“站住，又去那里去疯了，整天和一些不着调的人胡闹。
要是你真有点本事。
今天，我又何尝受这种窝囊气。
以后，哪也不能去，有空多学点本事！
给我这张老脸，长长脸！行不行！”
夫人拉过儿子：“没事，你爹今天受气了，看谁都不对。
你啊。
这次，确实给我们古家招黑了。
外面风言风语，我都听到了。
……
你该懂点事了！”
古塔儿放下手里的吃食，也踢了一脚，脚下的猫。
“知道了，都是那个家伙害的！”
古铜半夜醒来，脑子里还在嗡嗡地响，仿佛对面坐着一个人，就是老友的样子。
他们指着他的脸：“别看你这么得意，你的儿子就是一个十足废物。
不行。
一点也不行！”
那种笑意，如刀子一样扎的他的心鲜血淋漓。
古铜擦擦眼睛，下了床，才发现眼前根本没人，什么人也没有。
只是他想象中的画面！他的夫人，在他身边睡得好好的。
想多了。
不过，不过那小子一点苦头，我出去还有脸吗？
楚召南，你狂。
我让你狂不下去！
他干脆坐了下来，盘算了一遍，在古木族欠他人情的人多的是，要还人情的人也多的是，自己一句话，这些人就会跑断腿。
跳进他脑海里，有一个人，他天一亮，就敲响了古木族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刚打开门，他人头就钻了进去，对方差点撞进他怀里。
“古大师，哎呀，有事你传个话就行，那还用的着，你亲自跑上一趟！”
铁匠退到一旁，全身油污色，本想伸出手去向古铜行礼，但看到手上有些脏，最终还是干笑几声。
“我要你办一件事，很简单，就是一个外人。
你去点拔点拔他。
我这就走，不耽误你做生意！”
铁匠升了炉子，火光跳动，照亮他略为圆润的脸庞。
他从炉子淘出一把半旧兵器，找了一块破布细心擦了几十遍，本来就擦得上面没有一点灰尘。
他依然卖力擦着！
“要不是有古大师，我这个铺子，也开不成！”
“徒弟，你看好店，我有事，店里的生意，按你的心意来！”
几十年了，不要以为这个铁匠铺是一个普通铁匠铺，如果你要知道铁匠铺的主人：
从前是杀人如麻海盗。
你就不会这么想。
徒弟见师父换了一套，上面还有几个骷髅的衣服出门，
本来要问，突然不问了。
楚召南在古木族长家里待了几天，两个人，一老一小谈了不少各自乱七八糟的事情。
古木：“事情还是这么个事情，如果你还是让人家憋着口气。
人家来找我，是客客气气的，但找你，就不好了。
古塔儿不怕，古铜就不一样，你要小心！”
楚召南看了天色不早，不停点头之后，拍着胸脯：“我好说。
就怕他们，不好说…”
古木：“总要有一个人先拿出高姿态来.”
楚召南出了古木的院子，走到一很静的小巷子里，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树下，怀里抱着布包。
包里是一个鼓起的东西，东西不停在跳动！
他注视着楚召南的样子，正在解开布包，露出里面白得放寒光的东西。
一柄铁棍。
楚召南也发现了对方，他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手里的汗，汗湿了。
他也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你姓楚，名召南。放心，我的铁棍重达二百斤，下去。
什么都快。
不会痛苦。
你得罪了人。
小兄弟，我要还人情，只有对不住了！”
铁匠精神亢奋了起来，如同被太阳晒得脸发烫，铁棍在飞速舞动。
一条铁棍，转眼间变成千百条。
空中仿佛是有大鱼在掀起重重恶浪。
楚召南也是感觉出来了，对方的用意。
“你是别人让你来的，可我要是你，就要多问一个为什么。
有没有必要这样！”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我也认为是这样。不过，欠下的人情，压着不还，心里慌，我还人情，你就是还的人情！”
铁棍袭来。
重重浪滚了过来。
楚召南挺直了身体，脚借力稳在土里。
身子绷紧。
体间四条灵根，翻涌了起来，正透过楚召南的皮肤向外伸了出来。
很快。
楚召南也发现自己不同，周围的空间，仿佛在向自己靠近，自己感受，仿佛是更灵敏了。
他听到铁棍的尖啸。
还有铁棍的轨迹……
第一次有这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