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薇娜·安德森会回到莱斯特家中后跟着思绪万千,她就这么坐在床边发着呆。
起初,她还不了解为什么自己姐姐那么执着要隐瞒身份离开这里背后的缘故……如果是为了‘活成自己’找回母亲死亡背后的原因,那她懂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脑海里还是几人听到卡迈·安德森会对自己姐姐做些什么时,祖母愤怒的表情,还有他们眼中的震惊。
也是,看似光鲜靓丽的背后,他们肯定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吧。
正当她低着头搅着袖口时,外面的房门被敲响,道尔蒂·莱斯特的声音响起。
“请进。”
“还好吗?”道尔蒂侧首笑得温和,调整轮椅靠在床边和外甥女并肩。
薇娜松开手后耸耸肩:“没事的,祖母,我只是……”
“只是有一点意外吗?”
“我明白。也很清楚我的另一个孩子遭受的一切。”道尔蒂和蔼的表情消失:“在我不知道、或者你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你也一定很担心姐姐,放心吧,我会继续查下去的,那也是我的女儿。”她抬起不再光滑的手掌握住薇娜:“起码,我们能够让她 不再是孤军奋战。”
掌背上传来温度,薇娜只跟着笑着点头:“嗯,我也很想念……姐姐。”
暮色降临,黄昏不再
好在夜晚的边境并不算太冷,但相比白日的阳光高照,晚间从林中吹来的风也有些凉意。
丹·迪斯特跟身旁人主动开口:“要先休息吗,后半夜我喊你?”
“你去吧,已经站了一下午了。”凯特蕾尔轻摇脑袋。
这刻,她心里有苗头了,为什么会觉得面前人哪里不同。
是的,从前她们曾是师生。
但在普洛森过后,凯特蕾尔总觉得这关系变得亦师亦友,而这一年半未曾见面的时间里,对方已经成年了。
忽视年龄差夸张来说,现在面前的丹·迪斯特更多的是把她当作同龄的朋友看待,不知不觉,性别属性、年龄差距都渐渐磨平了。
又或者是对方从未在意过,一直是她自己对这点有所芥蒂,甚至仍然没能转变过来。
“你确定吗?看你总在走神。”
头顶压来阴影,凯特蕾尔·阿诺德看向面露关心的人。
多年前,对方还是一脸青涩见面称呼自己老师,如今也已经和自己一起站在这里守护边境了。
凯特蕾尔·阿诺德一边点头一边说服还在劝告自己的丹把人推进了帐篷。
睡梦中被推着手臂的丹·迪斯特恍惚只见一个模糊人影低声唤醒自己,她半梦半醒点点头,想起自己还在帐篷里。
撑着手臂起身的人支起半个身子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和一旁人点点头随意地拍拍她的肩:“辛苦了。”说着,她顺手习惯性在对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这一拍,两人一个瞬间清醒,一个瞬间愣住。
默契对视。
丹·迪斯特薄唇微微抿起:“我、抱歉,平时开玩笑习惯了,不是有意冒犯……”
“嗯?我也有点意外。”伴随两声干笑,凯特蕾尔·阿诺德头次在日常会有人跨过亲密距离接触,她表现的肉眼可见的不自在。
“你好好休息。”丹·迪斯特赔笑,为了不再继续尴尬匆忙跑了出去。
握着光子防御枪的人一脸认真严肃地目视前方,那头粉红长发被扎的一丝不苟,远看站得笔直十分警惕,实际上这人正在走神,还在回想刚才那一幕。
回忆时,她头次在凯特蕾尔·阿诺德脸上看到呆愣和错愕,尤其是那双不停眨动的眸子,不知所措写在脸上,平时总井井有条的样子来对比显得格外可爱。
想到这儿,丹·迪斯特低头轻笑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继续站岗。
夜晚降临,迷迷糊糊站岗时,卡迈·安德森还不忘记在心中吐槽两人:服了,都走了谁来替我换岗?!
想到这里的人头一沉,跟着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不少后不爽地啧了几声。
没有外人时,卡迈也没再端着那副捏造的优雅形象,倚着柱子搂着光子防御枪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
在第一次注意到星星点点时,他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使劲儿揉了揉,直到一声巨响后,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赶忙用air联系总部。
“听到请回答,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四分,边境驻扎遇到敌袭,听到请回答。重复,现在是……”
发现不对劲时,凯特蕾尔·阿诺德立刻惊醒,迅速掀起帐篷,发觉丹还有些迷迷糊糊时跟着把人拍醒:“异形。”
说起异形,它们出现时也很莫名其妙。
大概是这几年的事,就犹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冒出,又像是不知道会从哪里突然冒出的虫子一样莫名其妙,甚至还突然拥有了变异进化的能力。
如果只是单纯星域间产生的生物也只有这一次进化倒还好……
发愣的人被丹·迪斯特扯走跑去临时机甲操控室。
搂好头盔,丹把另一个塞给凯特蕾尔看了很久也只憋出一句话:“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逞强。”刚跑走几步后,她又拐回来盯着对方表情格外认真:“如果有应付不来的,一定要联系我,一定。”
说完后她就直接跑进了操控室,留下因为没有任何‘阻碍’就获得驾驶机甲的人。
没有反问也没有质疑,好像她去驾驶机甲本就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看着操纵杆右下角圆盘内定位的异形位置,丹上报后果断冲到了冒着火光位置。
几步跑到现场,丹控制停下,看到因为攻击引起的战火蔓延到树木引起的火光时眉头紧皱。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切都在消逝,明明森林应该是生命力的代表,却因为人类和异形的战争陷入纷争后毁于一旦……
丹·迪斯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其实,那日暴走的时候她还残留着短暂的意识。
自己钳制着异形一剑一剑刺入它胸口时,她竟然觉得十分爽快,就像是多年前靠着各种手段解决各种她自认为是人渣的存在一样的……有趣。
说到底那段记忆是她逃避的,她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是这种人,也不愿相信自己内心是这样一个热衷于暴力的人。
的确,当年被追债时的无措是真的,那日被欺骗的背叛感、被流浪汉控制后的恐惧也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靠自己,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如果当时那份能力能够在哪个阶段让自己获救,那为什么现在她不能利用信息素来做的更多?
为什么非要盯着那个特权来排斥它呢?
她在这里,身为Alpha,是可以利用信息素操控机甲拯救别人的,只要控制住不去暴走,只要清晰的记住自己永远不能变成那种滥用特权的人……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