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一池子灵鱼难道都是小言的亲戚?
纳兰玦惊了,她连忙跑道小言身边,问道:“小言啊,你,你喊这些灵鱼作什么?”
小言转头,奇怪地问:“你说哪条?”
纳兰玦向湖中看去,不得不说,这些灵鱼确实是非比寻常,一条条都是长得硕大无比的锦鲤,最小的都有一米多,大的估计能有两米多长。
她随便指了一尾最大的,那尾黑金色的灵鱼见纳兰玦指着它,立马殷勤地跃出水面,十分骚包地在空中凹了凹它肥美的身材。
小言看到噗嗤一笑道;“哈哈哈,他是我舅舅,怎么样,是不是挺漂亮的,我们家就属他最好看。”
如果她没眼花的话,那尾骚包灵鱼在听到小言的话后居然傲娇地一仰鱼头,鱼眼睛还暗戳戳地往她这边瞟了一眼,随后便快速窜进深水里不见了。
“哈哈,舅舅他居然害羞了。”
……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一条鱼害羞的?纳兰玦汗颜。
“所以,小言你的真身是……”
“当然是灵鱼呀!”小言答的理所当然。
纳兰玦无语扶额,对不起灵鱼们,我不该昨日还想着把你们清蒸还是红烧比较好吃……
对不起小言,我也没想吃你大伯或者二伯……
“呵呵呵呵……对不起啊,我就是没想到,是我孤陋寡闻了。”
看来以后在神界或魔界看到啥动物都不能轻易乱来了,没准人家已经成精!
纳兰玦暗暗记下。
小言无所谓摆手道:“没事没事,本来鱼儿能修成人形的就不多,我们一家都是多得殿下垂怜呢!”
“赤寰佑吗?他怎么啦?”
居然和大冰山有关系?那她必须得八卦八卦。
纳兰玦走到亭子中间的桌前坐下,拿起个糕点边啃边问。
小言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赤阳宫敢直呼帝君殿下名讳,一时也没注意,听纳兰玦问起,便回道:
“殿下他小时候最爱来找我们玩了,他时常会坐在湖心亭边,给我们讲他今日做了什么,大神官如何夸他了,帝姬殿下如何气人,如何可爱了。”小言兴致勃勃地回忆道。
看来孩童时期的大冰山还挺正常的嘛。纳兰玦想。
“还有啊,我悄悄告诉你,殿下小时候总喜欢来这里哭鼻子,嘿嘿。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小言忽然偷偷摸摸地朝她说。
“啊?”
不是吧,大冰山还会哭?
纳兰玦立刻来精神了,八卦道:“殿下不像是会哭的人啊,他都为什么哭啊?”
小言却突然一本正经地挺起胸脯,道:“那我不能告诉你,我可是答应了殿下的,谁也不可以说。”
“哎呀,说嘛小言~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啦?”
“那,那我就告诉你其中一次?”小言犹豫道。
一次也行!
“行,你快说嘛!”
“嗯,我想想啊……那是大概700多年前了,那时的殿下还没有大宝高。”
小言指了指一直飘在湖面的红色灵鱼,她扫了一眼,这尾名叫大宝的灵鱼目测有1米5,6的样子,看来当时的赤寰佑大概等于人族11、12岁左右。
“有一天,殿下突然跑来,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哇哇大哭起来。我当时就在亭子下面的水里玩儿,急得上蹿下跳的。”
“他哭了好久,才说好像是因为他的原因,帝姬殿下生了很严重的病,而的确从那时开始,帝姬殿下就一直待在自己房内,再不曾出现在众人眼前。”
帝姬……纳兰玦脑海里浮现出赤寰珏的脸,那个傻白甜的女孩。
她一个神族,到底得了怎样严重的病才导致连寝宫都不能出?
“直到两百年前,帝姬殿下才病愈,我才重新见到她。”
“帝姬很可怜,她比帝君殿下更加体弱,个头比寻常神族长得慢很多,她生病那时还是个小团子,再见的时候就长大了好多,我都不认得她了!”
“殿下自从那次大哭后,就开始越来越沉默,慢慢地再也不来湖心亭了。”
小言说着,难过地低下了头。
“那为什么只有你修成了人形?”纳兰玦奇道。
“呃,哈哈……”小言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日我看殿下哭得太凶很是着急,就想去安慰他,没想到蹦错了地方,一头撞到了山石上晕了过去……”
纳兰玦:有你的小言!!
“殿下好心,把我抱回去用灵力养着,我因祸得福,得了许多殿下的灵力,就忽然化形啦!”
不愧是锦鲤本鲤,什么叫撞大运?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撞来的运气呀!
来自没有啥运气的纳兰玦的实名羡慕。
不过经过小言的描述,她倒是对赤寰佑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看来他原本的性子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性情大变,从小哭包变成了大冰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夕阳西下。
纳兰玦看着就快暗下来的天色,和小言不舍地告了别,便匆匆往赤阳宫的炼药房赶去。
等她风风火火赶到时,一位白胡子白头发的炼药师早就在那候着了。
一见到她来了,便真奔主题让她拿出银丝草。
纳兰玦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双手奉上。
炼药师反复看了下,点了点头,打开了身后的一个大炉鼎,把手帕里的银丝草还有一小瓶不明液体都放了进去,然后手上快速捏了个诀,接着她便看到那炉鼎之下开始燃起淡蓝色的火焰。
“明日辰时便可出炉。”
炼药师淡淡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去照顾其他同样燃着火焰的炉鼎了。
纳兰玦有点傻眼,所以炼制药草就这样就行啦?
这么简单?
许是她脸上的怀疑之色过于明显,那炼药师看了她一眼又说道:“赤阳宫有三种神火,如今给你用来炼制这银丝草的便是其中一种,名唤紫薇天火,其取自浩瀚星辰之间,威力无比。”
炼药师盯着她,表情痛心疾首:“如今居然就给你炼制这小小的灵草!简直暴殄天物啊!”
纳兰玦没想到这炼制的火还有此等讲究,又见这炼药师一副肉痛的样子不似作假,心里暗暗欢喜。
看来大冰山也就是脾气差点,但待人还是十分大方的。
“我今晚还得在这里不眠不休地给你看火候,你还这么嫌弃,哼!”
炼药师恼怒一甩袖,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纳兰玦连忙上前,从腰间的乾坤袋摸出两片金叶子,塞入了炼药师手里。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神族也逃不过,那炼药师一见金叶子入手,表情立马缓和了不少。
“嗯,还算是个懂事的。”
“应该的,今晚劳您费心了。不知大师如何称呼?”纳兰玦问道。
炼药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傲然道:“你且叫老夫药老君罢!”
她连忙恭敬行了一礼:“见过药老君,那奴婢今晚也在这里帮忙,不能让您自己忙。”
药老君睨视了她一眼,道:“嗯!挺会来事儿啊,怪不得哄得殿下给你帮这忙。”
“不敢不敢。”
“你且去那边坐着吧,现在这炉鼎暂时不用管。”
药老君指了指炼药房的一个角落,纳兰玦看了一眼,只见那有一个书架,零零落落几本书散落在上面,东倒西歪的。
书架旁边有一处卧榻,想来是给守夜的人休息用的。
她对炼制炼药之事狗屁不通,也不好硬要给药老君帮忙,万一炸了哪个炉鼎,到时可说不清了。
既无事可做,她便施施然走去那卧榻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