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旁边的空地上。
架设起来的篝火前。
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香味。
苏墨坐在一个破烂凳子上，不停翻转着火炭上的一头小羊。
不得不说。
人家这地方喂的大耳朵羊，肉质确实不错。
饿了整整一天的三个人，此时全靠 这头小羊续命。
阿胖眼珠子都看红了。
不停搓着手。
“哥，还没好吗？我有些忍不住了，这个好了，赶紧上下一个，我又收拾了五头小羊，都在后面等着呢。”
蹲在三人旁边的拉姆，揉着太阳穴，表情复杂的看着火炭上的羊。
这是他们家的羊啊。
还是他掏钱为三个人买的。
就这……
羊马上都熟了，也不见三个人问问他，是不是也来一点。
不过，龙国人烤羊的技术也这么好？
看着外焦里嫩，闻的拉姆是直吞口水。
“差不多了，拿盘子来，把另一头小羊也架上来。”
苏墨吞了下口水，将整个烤好的小羊摆放在巨大的不锈钢盘子里。
三人低头大快朵颐。
啃的那叫一个香。
“滋啦……滋啦……滋啦！”
新的小羊架上去，一滴滴羊肉滴落在火炭上，泛起一簇簇火苗。
“火炭不够多了，去……拿这个罪犯到市场上换点火炭回来，对了，带上咱们的监狱长，让他现场给人家钱。”
见火势小了不少。
苏墨抬腿踹了踹蹲在篝火旁的最后一个罪犯，冲孙雪峰吩咐了一句。
对方心领神会。
单手拎着一根羊腿，拽着这名罪犯站起来， 向背后的监狱长挑了挑眉。
“走吧， 过去换点木炭。”
“你别愁眉苦脸的，你看……我们这也算是做好事了，给你们当地居民创收了啊，你没见下午市场的人，一个个都冲你竖大拇指呢。”
“你这个钱掏的有价值，我听说你们家有羊群，早说不就好了，苏哥说了，明天开始就跟你们家换羊，还是老价钱，你做好准备，我们之所以不要现金，那是因为，你们这羊，在我们龙国值钱的很，供不应求啊！”
看着路边不停对自己竖大拇指的群众。
监狱长拉姆都快哭了。
钱啊！
都是他的钱啊。
这两个龙国人太狠了。
什么时候罪犯也成了计量单位了。
来一个罪犯的调料……
一个罪犯的火炭……
半个罪犯的矿泉水……
下午听到这些话，说实话……拉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原来……他有一个羊群不算什么，最值钱的是监狱里的那些罪犯啊。
能换这么多的羊。
不多时。
火炭老板满脸笑容送来了半三轮车火炭，并且贴心的为苏墨他们堆在篝火旁边。
临走时。
甚至还不忘热情拉着监狱长的手摇晃。
“太谢谢了！”
“呵呵……”
拉姆生无可恋笑了笑。
再次蹲在了地上。
“哥，这么多羊，咱们也吃不完吧？不可能赶着羊上路啊？”
阿胖一边速度极快的啃着羊腿，一边低声询问道。
就一下午的功夫，兑换了最少几十头的小羊。
他再能吃，一晚上最多能解决十头。
剩下的怎么办？
就三个人，不可能赶着羊群上路。
再说了……
监狱长两个人全程要跟着他们，为抓捕的罪犯掏赎金。
可以说，他们此次的旅程，等于多了两个掏钱的保姆啊。
只要能抓罪犯，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掏钱。
“而且，咱们不是还得给治安局分红吗？”
“你不用管了，我跟陈队长下午的时候联系好了……他们联系了当地的龙国商人，天亮的时候会把羊带走，我们应该拿的钱，回头全部会打进卡里。”
苏墨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队长在贷款的路上，越走越远。
从最开始的贷款业务。
到现在都开始贷羊了。
不仅如此，用秦大爷的话说，干脆把陈大力直接调到一个闲职上算了。
这家伙现在比人家银行的贷款业务员都专业。
人家好几年也谈不到陈大力一个星期的业务量。
差距太大了。
就这。
银行的领导都开始偷偷联系治安局上面的大领导，问问能不能将陈大力调到银行信贷部门。
并且声称，如果陈大力还能按这个势头冲下去。
他们秦都治安局的贷款，可以无息，并且没有还款年限。
当时治安局领导听了，人都快疯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烤吧，我去睡一会，天亮了叫我！”
苏墨啃了半只小羊，扭头躺进了不远处的帐篷里。
不久进入了梦乡。
至于阿胖。
仍旧蹲在篝火旁，摆弄着上面的烤肉。
……
秦都。
治安局。
曾经属于陈大力的办公室内。
秦大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坐在沙发上。
在他旁边。
坐着一名秦都总局下来的领导。
两人沉默抽着烟。
时不时抬头看着端正坐在面前的陈大力。
“人才！”
一根烟抽完，这名领导摇头感叹了一句。
“陈大力啊，当初你进治安局的时候，你说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业务能力呢？我给你算算啊，单是银行领导报给我的数据，你贷给人家藏区治安局近六十万，藏区旅游局从你这里贷了近200万？”
“我听说南都的宁凡，把治安局的车都抵押给你了？”
“还有关闸的老董，你能告诉我，人家根本不缺资金，你是怎么忽悠人家，通过你贷了二十万吗？不是……你进错部门了啊？你要是早去银行，我估计你现在都干到行长了。”
面对领导的调侃。
陈大力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领导，别误会，这不是我老婆在银行工作吗？再加上……宁凡跟阿克斯都是咱们的治安局兄弟啊，我陈大力能看着他们因为资金的问题作难吗？说到底，还不是上面批资金批的太慢，人家苏墨现在的人气，太火爆了，欠谁的钱，也不能欠苏墨的钱啊。”
“是这么个道理！”
领导拍拍手，从沙发上起身，冲一旁的秦大爷点点头。
沉声道：
“经过上面跟银行的协商，从今天开始，陈大力治安局队长的职位保留，先去国家银行信贷部门工作吧……宗旨就一个，国家银行不是地方银行，贷款业务是可以遍布全球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机票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觉得，你不行就跟着苏墨算了，他们走到哪，你把贷款业务发展到哪。”
话说完，领导搓着脸，头疼的准备离开治安局。
只是。
刚刚走到门口。
“等等，领导！”
陈大力追了出来，热情拉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
“那什么？我这不是听说，总局最近好像要换一批车？资金充足吗？这不是巧了吗？最新才出来的购车贷款，一次性付购买五辆车的话，能免息12个月……”
“哎，领导别走啊，总局不需要，您家里需要吗？孩子是不是上大学了？有助学贷款啊！”
“老爷子保险额度够不够？多少也能贷一点啊！”
秦大爷背着手。
看着落荒而逃冲进车里，连车门都没关，开着车就跑了的总局领导。
忍不住咂吧了下嘴。
“师傅！”
恋恋不舍看着总局领导走了，陈大力转头望向了秦大爷。
没等开口。
就看见秦大爷宛如一个二十岁的棒小伙，嗖嗖的从旁边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