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神华云府都是正道天通盟六大常任理事宗之中最特别的一个。
你说它强吧,近些年青黄不接,一代不如一代。
年年封禅台巅峰论道排名倒一倒二,还不及一些新晋势力。
可要说它弱,谁敢提一句要将神华云府除名六强,座右铭是以德服人的大乘期老怪行云真人带着五峰首座就敢杀到你面前理论理论。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超前的精英教育没能改善宗门声誉,反而诞生了无数奇葩。
没办法,光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课程就快把众弟子逼疯,更别说紧张刺激的晋升考核。
人家明明是来修仙问道求长生的好不好!
一想到要是落选,来年要和低年级师弟师妹一起重修诸多离谱课程,那真是压力倍增。
临近大考,群星院内的气氛愈发窒息,每个人眼中全是劲敌。
就连洛天樱都“紧张”到宅在屋里不想出门,害怕发挥失常,其他没有自信的弟子相继犯病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嗯,至少外人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唏嘘峰升学率极低,能够被心仪的峰院录取更是难上加难。
顺便一提,群星院里年纪最大的学长已经连续复读八年了!
如果前世没有林渊横插一脚,那小子仍是外门记录持有者。
与两位受虐成瘾的领衔主演相比,其他光怪陆离的病情也就不显得多么异常了。
有人在课堂上念念有词,突然起身,指着任课导师放声大笑。
据说是请神上身,请的是不知哪来的逢考必胜真君。
还有人光着膀子大半夜在唏嘘峰顶狂奔,风雷交加之夜高呼剑来,一句“天不生我”还没念完就被值班长老拎着脖子踹回了寝室。
这些还算好的,以往还有卑鄙无耻的同门考前往别人寝室塞小黄书,在泉水里下泻药。
这种不正当竞争行为一经发现一律取消选拔资格。
外门导师带了这么多届,什么大场面见过,早习惯了。
按照惯例,临考前三天直接宣布群星院放假,还唏嘘峰一个清净。
都到这个地步,临阵抱佛脚也没用,还不如让弟子祸害别人去。
就这样,群星院弟子鬼哭狼嚎着奔向云海栈道,呼朋唤友,结伴同行,宛如一群精神病人下山放风。
林渊等的就是这个难得机会!
正常人这时候都会回家胡吃海喝一顿,好好犒劳自己。
要么偷偷溜进青楼喝花酒,缓解一下压力,久违的感受一下俗世红尘滚滚。
而提前得知考题的封弊者已经找准时机实施下一步计划。
林渊拿出一张东极州地图,端详半天,在北角瓦轮小国境内无名山头画了一个叉。
总算摘下眼罩,江潮恍如隔世,又哭又笑,感动得热泪盈眶,已然入戏,与重见光明的老瞎眼也没什么分别。
这些时日江溜子在林渊引导下偶有灵感,初窥门径,只是神识朦朦胧胧,看得不太真切。
大多数时候则在梦游......
正常修士筑基之后才会开始觉醒神识,那也正是御灵御飞剑的基本。
另一个头疼的问题也出现了,虽说林渊目前实力堪比筑基中境的修士,血肉之躯铸就的剑鼎强横无比。
但空有神识初入练气还无法御灵飞行,只能选择更加便利的交通工具。
目的地不算太远,可就算乘坐灵舟三天时间也很紧张。
这趟是去“进货”的,林渊抛了抛手中的银色指环,刚从小秘书那里借来,空间比江潮还要大一些,只怕还是不够。
这等空间法宝很是珍贵,若非家族底蕴深厚练气修士可用不起,江笑嫣千叮咛万嘱咐弄丢了要他好看。
“起来,没时间给你休息了。”
“什么?饶了我吧!”
才出狱又要长途跋涉,江潮愁眉苦脸,他还准备去找老相好叙叙旧呢。
“也行,正好少一个人分赃。”
“那可不行!”
一听到有好处,大少爷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云海翻腾,风景优美,两人却是无心欣赏,哼哧哼哧赶路下山。
才下主峰,后头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呼唤。
“林渊!”
林渊一哆嗦,那声音悦耳动听,落在他耳中却像是催命,他都已经挑了另外一条崎岖小路下山,还是没能逃掉。
阴魂不散!
洛天樱神采飞扬,一扫先前颓废,总算是活了过来。
一贯高高在上的宗门女神褪下朴素云袍,高冷依旧,一身蓝色劲装清新靓丽,自有一股行走江湖的女侠范。
丁小雨也是衣着光鲜,同样是大户人家出身,难得有机会穿回漂亮裙子。
二人拒绝了同门邀约,专程守候在此。
“你们要去哪?”
“关你......”
林渊还未说完,脚上就被笑眯眯的丁小雨踩了一脚,硬生生把“屁事”两个字咽了回去。
洛天樱见林渊不说话,锐利目光看向江潮,悠然自若。
“瓦轮国。”
江大少心虚不已,转头就把兄弟卖了。
这可怪不得他,前两天收到家书一封,却不是零花钱到了。
江老太爷亲笔书信,着令江家上下务必要照顾好洛天樱小姐,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要是有什么闪失他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不用回去了。
洛仙子的反攻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展开,第一个沦陷的就是林渊那不成器的义子。
洛天樱听完意外道:“据我所知,那里十分荒凉,你们去做什么?”
“散散心!”
林渊咬牙切齿,好个逆子,什么事情都能抖落出去。
这可是事关兄弟二人能否在内门翻身做人的大生意!
“是吗,横竖我们也没有事做,不如一起见识一下边陲风光。”
洛天樱微微一笑,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也、也好。”
丁小雨强颜欢笑,我的小姑奶奶,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要凑热闹。
臭男人哪里没有,不领情就算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现在严重怀疑小吃店的饭菜有问题,着了姓林那小子的道了!
“那太好了,正好有个伴。”
江潮冲林渊使了个眼色,目露哀求。
好?
好个屁!
林渊此刻只想把胳膊肘往外拐的三姓家奴头拧下来。
此去瓦伦国另有奇遇,而且竞争对手说不定就在路上,现在多了两根尾巴,为免暴露只能再找机会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