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宸反噬后休息了一日便要赶路,但徐修越不肯,他以两人日后的性福生活为由,非拉着他在小城住下,休息了两日直到人无碍后才上路。
这两日他尽心尽力伺候,只要是段风宸的要求,他无所不应。
从头到尾都没发过脾气也没说过一个不字。
段风宸甚至觉得,徐修越就差将他当祖宗供起来了。
两日后二人回到小北城,打算休整一番便赶往皇城。
四皇子府。
娄宇临负手立于廊檐之下,瞧着院中那棵海棠花树失了神。
他与徐修越分别已一个多月,这一月,他胸中思念翻覆,却无处可说无人可诉。
徐修越决绝,竟是连一个消息都不肯透露给他,他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
一阵风起,裹着他的思念飘向远方,直到那黑色人影由远及近,才彻底拉回他的心绪。
“殿下。”近了,绪影恭敬行礼。
娄宇临忙抬眸看他,“有修越的消息了?”
“将军回小北城了。”
“收拾东西,去小北城。”娄宇临唇边漾开笑意,多日阴霾终是一扫而空。
绪影立在原地没动作,他垂首立着,续道:“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宸王。”
“什么?”娄宇临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段风宸和他一起回来的?”
“正是。”绪影抬眸,眸中神色明灭不定。
娄宇临眼中的光当即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伤痛。
“他说过,不会和段风宸在一起的……”他口中喃喃,整个人失魂落魄。
他眼神没有聚焦,抬步转身便朝屋里去。
夜色覆满人间,明月穿破云层高悬于空,洒落一地清辉。
娄宇临自回屋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喝酒。
绪影守着门外,看见婢女第四次送酒过来时便直接将酒截下。
他敲门,里面没人应声,顿了片刻,便端着酒主动推门进去。
娄宇临趴在桌上,面上晕开两坨红霞,一双眼猩红湿润,整个人醉意熏熏。
“把酒给我。”娄宇临颤抖着抬手,跟面前之人讨酒。
绪影第一次忤逆娄宇临,他将酒搁在一旁,走近身旁之人劝道:“殿下,喝酒伤身,您不能再喝了。”
“我让你把酒给我!”娄宇临直起身厉声骂道,身形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绪影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把将眼前人扶住。
托着他的腰将人扶正坐好,绪影刚想放手,娄宇临便反手揪住他的领口,大声冲他质问:“徐修越,我对你不好吗?”
绪影僵住,一时有些无措,“殿下,您认错人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娄宇临咆哮出声,话出口,牵得双目越发湿红。
“殿下……”绪影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稍稍分开两人距离。
“不准躲。”娄宇临一把将人扯到自己跟前,掐着他的下巴问:“你喜不喜欢我?”
绪影瞧着近在咫尺的脸近乎痴迷,一颗心乱了章法横冲直撞。
“说话!”娄宇临手下力道又重了几分。
“喜欢。”喉咙咽了咽,几不可闻的声音从绪影口中辗转而出,压抑至极,“属下喜欢殿下,从小就喜欢。”
娄宇临咯咯笑出声,眼眶蓄满的泪也跟着啪嗒滚落,他起身将绪影按倒在地,整个人顺势便要朝他腰间坐去。
“殿下。”绪影神色一凛,赶忙一只手把人托起,另一只手将腰间软剑抽出扔在一旁,他松了手中力道,任娄宇临跨坐他腰上。
“修越,你喜欢我好不好……”娄宇临呢喃着俯身朝绪影贴过去。
辗转出口的话一字一句将绪影逐寸绞杀,徐修越的名字像把匕首,剜在他心口,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修越……”娄宇临捧着绪影的脸,贴着他的唇慢慢描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声音又软又欲,是乞求又是蛊惑。
妒火爱意相互交缠,翻搅着在心口焚烧蔓延,绪影搭在娄宇临腰间的手无故紧了两分。
他反身将人压下去,扣着他的后颈,眼中情欲四起,“殿下,不要提他的名字,不要再想他。”
他说完就不管不顾俯身下去堵住了能要他命的那张嘴。
娄宇临人清醒时,身上痛感明显,他眼皮沉重地掀不开。
身下稍挪动半分,都疼得他眉头紧蹙。
强忍不适开始在大脑搜寻记忆,昨晚醉酒后的零星画面开始在脑海闪现。
赤身裸体交缠的人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只是看不清脸。
他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睁眼时面颊烫得厉害。
当扭头瞧见床边跪着的人时脑海中和自己纠缠的人影终于有了脸。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板板正正跪在床边的人不确定问:“你,你在本殿房间做什么?”
“属下该死,昨晚以下犯上,污了主子清白。”绪影垂眸,声音冷沉,面上一如往常那般一丝不苟。
娄宇临整个人被这话炸得六神无主,他将被子紧紧裹住,视线落在绪影脖颈处明显的抓痕咬痕上时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
见娄宇临呆愣住不说话,绪影才抬眸去看他,“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
将所有事情消化完毕,娄宇临强忍不适起身,他裹着被子哆嗦着唇,“你,你竟敢……你竟敢……”
“殿下,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你这混蛋!”娄宇临气疯了,话出口双目瞬间拉满血丝,他朝四周扫视一圈,见床头兽炉时不管不顾拿起便朝眼前人砸去。
绪影不闪不避,兽炉哐啷落地,他额间瞬间涌出鲜血。
鲜血飞快顺着额角往下,淌过眼睛当即在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抹红映入娄宇临眼底,他心口一滞,双目越发猩红,“出去!滚出去!滚出去跪着!”
“属下去唤医师过来。”绪影不曾抬手去擦脸上血迹,他说完便依言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