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心头猛的一缩,一把搂过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摸着她的头发不断的安抚,低低的保证着。
“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决定这件事情,也没有提前给家里打个预防针就把你带回来。”
盛窈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一副随时要哭了的样子,谢斯年只感觉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尖锐细小,却又无法忽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盛窈的眼泪。
如果能让她不哭,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谢斯年,我们算了吧?”
男人瞳孔重重的缩了缩, 眸子深处染上几分错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盛窈转身背对着他。
“今天你也看到了,你家里人不喜欢我,谢斯年,就算你喜欢我想娶我,你家里人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我们结婚为什么要他们同意?”
“难道你是要一辈子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吗?”
盛窈一句话噎住了他剩下所有的话。
“相信我,我会解决好所有的一切。”
谢斯年语气低了下来。
盛窈勉强扯了扯唇,牵出一丝笑。
“我知道你妈一直想让你娶那个江舒月,或许相比于我,她和你更般配。”
“你知道我不喜她,也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谢斯年开口解释。
“可是我配不上你啊谢斯年,你是什么身份,高高在上的谢家大少爷,谢氏集团的继承人,在整个京都只手遮天,可是我呢,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什么都没有的。”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谢斯年打断她。
“可我……”
盛窈还想说什么,面前的谢斯年已经捂着胸口吸了口气,女人的脸色几乎在顷刻间就白了,苍白的脸颤抖着手去扶他,语气慌张的几乎是语不成句。
“谢斯年,你怎么了,别吓我。”
盛窈抱着他的腰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要去拿手机打120被谢斯年阻止了,一次把她搂进怀里 。
“我没事,你知道我心脏不好,别说这种话气我。”
“好好,我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盛窈带着哭腔开口。
“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从盛窈的眼睛里,他看出了她的担心和害怕,这种感觉让谢斯年十分的受用,他很少从盛窈的眼睛里看出这种眼神,除非在涉及到他身体的时候,那种担心和害怕他出事不是装出来的。
大概她心底是也喜欢他的吧,可能没有他那么多,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
她在他身边,他会一直宠她,爱她,让他爱上她。
看到谢斯年真的没有什么事,盛窈才彻底放下心来,牵着他的手出去。
“那我们现在去哪?”
“想去看烟花吗?”
盛窈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勾唇。
“今天是除夕夜,江边应该有很多人在放烟花,想不想去看?”
“好啊 ”
女人眉眼间带着温软的笑,谢斯年见状,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江边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应该是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出来放烟花,年轻的夫妻,小孩的笑声不绝于耳。
“哥哥,这个烟花怎么玩的啊?”
不远处一对小孩吸引了盛窈的注意力,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小女孩手里拿着烟花正在研究着怎么玩。
“我来点,很危险。”
“好哦。”
男孩点燃烟花之后,拉着女孩的手跑开,两个人笑闹着笑成一团,盛窈看着那个方向一时间出了神。
谢斯年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窈窈。”
叫到第五声的时候,盛窈才终于反应过来,茫然的抬头看他。
“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盛窈摇了摇头。
“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好。”
不知道是不是谢斯年的错觉,他感觉盛窈的心情更低落了,本来带她来江边看烟花是希望她开心一点,怎么反而心情还不好了呢,最终,谢斯年把原因归结于自己母亲在饭桌上讲的那番话。
“我妈说的那些话……”
“她说的都是事实罢了,没什么好争辩的。”
“盛窈。”
谢斯年的脚步突然间顿住,侧头看他,目光很深,带着盛窈看不懂的神情,她一字一句极其的珍重。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别人再好再怎么优秀都和我没有关系,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盛窈,我很爱你,剩下的事情你都不要管,都交给我,我会解决好。”
盛窈看他,烟花烂漫里,男人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小小的一个,周身的喧闹隔绝在时空里,而他的世界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盛窈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先一步开了。
“走吧,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谢斯年的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失落,抿了抿唇牵着她的手回去。
新年之后,盛窈又开始在医院上班,也在一边为学习忙碌着,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盛医生来了,一个过年没见了又变漂亮了。”
护士长一看到盛窈就忍不住调侃,她可太喜欢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小姑娘了,盛窈嘴巴甜,在医院里上到医生下到护士病人都很喜欢她。
“护士长你越来越年轻了。”
“你啊,小嘴就是甜。”
护士长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昨天新来了一个病人,在72床,现在是她的管床医生,你待会过去看看。”
护士长把手里的病历递给她,盛窈简单的看了一下,是一个年龄八十的老人,患有心脏病,从年前一直心脏就开始不舒服,一直到现在才住院。
“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
盛窈走到72床的病房轻轻敲了敲门,一个独立的病房,靠在床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起来和蔼可亲,坐在旁边椅子上给她削苹果的年轻女人应该是她的女儿,两人眉眼间还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