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窈收拾完东西就坐在桌子前看昨天在手术室里遇到的几个难题,一边查阅着资料一边上网搜查,拿着笔画画记记的。
许意看到她这个样子由衷的感慨了一声,说不出来的佩服。
“你这年级第一可真不是白来的。”
她成绩优秀,所有人都羡慕,大家都在背后说她怎么怎么有天赋,是天生当医生的料。
但只有许意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别人想不到的努力,更不是别人口中那个一句天赋就否定了所有努力的人。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曾问过盛窈的一句话。
“你这么热爱你的专业是因为很想做一名好医生吗?”
那时候的盛窈怎么回答的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盛窈的语气很轻,但听不出什么情绪。
“ 因为……我想救一个人。”
她也没有继续问这个人是谁,但她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谢斯年回到临水庄园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客厅的沙发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往日里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看电视的女孩子,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空了一下,朝着云姨开口询问。
“她还没回来?”
云姨愣了一下,立马道。
“不是啊,盛小姐搬回宿舍住了,先生您不知道吗。”
谢斯年瞳孔重重的缩了缩,脸色猛然沉了下来,声音已然很冷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晚上下班的时候收拾东西就去学校了,说这几天有考试在学校专心复习,就暂时不回来了,她没和您说吗?”
谢斯年拿出手机冷着脸给盛窈打电话。
电话响了大概十几秒,那边的人才接通,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刚洗澡去了,有事吗?”
“谁允许你搬回学校住的?”
谢斯年冷声开口。
“云姨应该和你说了吧,我最近考试又要兼顾实习,临水庄园有点远不方便,我就先搬回学校了。”
“天天都有司机送,有什么不方便的?”
谢斯年的语气仍是不好。
盛窈眼底划过一丝烦躁,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
“就半个月的时间,等我考试结束就搬回去。”
“不行,你现在立刻马上搬回来,我现在过去接你。”
“我说了……”
盛窈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径自挂断了电话,她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刚好许意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盛窈一副发呆的样子纳闷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盛窈勉强笑笑。
“没什么事,可能这几天实习太累了。”
“也是,你一边实习一边兼顾学业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微信里跳出来一条消息,冷漠的只有两个字,如他本人一般。
[下来。]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盛窈有些烦。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许意点了点。
“那你快点啊,马上宿舍就要关门了。”
“嗯。”
谢斯年的车子就停靠在她们宿舍楼下不远处,这个点楼下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就连往日里那些在宿舍楼下依依不舍腻歪的情侣都没有。
再来晚一点估计宿舍就锁门了,男人笔直的身子靠在一棵树上,指间夹着一根烟,说不出的斯文英俊。
盛窈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才走过去,突然心底划过一丝不平衡的情绪,谢斯年听到动静,已经掐灭了烟,朝着这边看过来。
“行李呢?”
盛窈走过去。
“我在学校住一段时间,等考试过后就回去。”
真的不知道明明都让云姨和他说了为什么还要亲自找过来。
“我也说了我不允许,你是不是没听到?”
谢斯年的语气已然冷了下来,盛窈只觉得周围的凉风不断的往他骨子里灌,每次和他这样她都觉得身心疲惫。
其实他并不想和和自己没有太大相关的人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她抬头往后退了一步,不卑不亢的对上他的视线,这次和往日你不一样,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我已经决定了。”
“现在上去把衣服拿下来跟我回去,要不然明天医院你也不用去了。”
谢斯年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他这个样子把盛窈体内的不满彻底的挖掘出来。
“我说了我不回去,我知道我只是你圈养的金丝雀没有资格这样对你说话,但是这件事情,能不能请你尊重我一次。”
她的态度让谢斯年极其不满,在他的印象里,盛窈一直都是乖乖巧巧,很少见他这副浑身带刺的模样。
男人一步上前猛然扣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女孩和他对视,眉眼间带着极深极浓的讽刺,说出的话更是。
“你也知道你是我养的金丝雀,那你这只金丝雀是不是乖乖听主人的话?嗯?”
盛窈垂在旁边的手猛地一下子捏住了裙摆,闭了闭眼睛等待那股耻辱感过去。
再睁眼,眼底没有一丝情绪,等半依旧挂着笑,声音轻的低不可闻,又带着淡淡的自嘲。
“是啊,我只是你养的金丝雀。”
她知道一只金丝雀是没有自由的,她要学会的只是如好讨谢斯年欢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个语气,谢斯年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人捏住了那样生疼,盛窈扯开他的手依旧没有妥协。
“不过今天我怕是不能跟你回去了。”
谢斯年这次没再说话,目光阴恻恻的盯了她几秒,眉眼染着阴鸷的笑。
“好,好。”
继而又嗤笑出声。
“盛窈,你真的是好样的。”
车门被他关的蹭天响,以此来彰显着他的怒火,盛窈盯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唇瓣勾起一丝冷笑。
金丝雀。
是啊。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称呼,她也是。
两个人似乎陷入了一场冷战,但盛窈在这场冷战中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按部就班的早起去医院,有课的时候在学校上课,然后每天早晚赶地铁上下班,一切都是原来的生活轨迹,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