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姒突然觉得可笑,可笑至极。
他不喜欢,他是不是忘了他曾经多少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那种冰冷入骨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到现在可都是还记得呢。
即使她再怎么闹脾气,最后的结果无外乎就是两败俱伤而已。
叶姒擦了擦眼泪,红着眼道。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傅宴迟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带上卧室的门离开。
叶姒整个人窝在柔软的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疲惫。
好累。
叶氏集团。
齐衍看着前的几个项目书,硬着头皮问道。
“傅总,你确定要这样做吗?风险太大了,您要不要和董事长商量一下。”
傅宴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烟递到唇边含住。
“不相信我?”
齐衍脸色一变,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
傅宴迟眯眼盯着窗外的某一处风景,淡淡启唇:“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因为监控没有拍到所以没有证据,但放叶小姐新闻的那些媒体都已经寄了律师函了。”
傅宴迟神色一变:“继续调查。”
“好的傅总。”
“通知所有股东开会。”
“是。”
齐衍走后,傅宴迟漫不经心的翻弄着面前的几个项目书,嘴角扯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眼底却一片冰凉。
呵。
叶姒本来以为过几天这件事情就会风平浪静,而另外一件事情却迅速冲上了头条,叶氏集团股价暴跌,会面临破产的危险。
其实不然,原因就是有几个大项目投资出了问题,损失了将近几百亿,这个数额对一个集团是灭顶的打击。
叶家书房,叶砚南发了很大的火 。
“是不是你干的?”
傅宴迟长腿交叠,薄唇勾的浅笑。
“叶叔怎么这么说。”
“公司一半的股份都被你买走了,这个项目全都是由你来负责,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我就不信那么明显的漏洞你看不出来,说是失误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叶砚南冷静下来,傅砚池和叶姒结婚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的事。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薄唇微勾。
“好处吗?大概是不想让您太如意吧。”
不延迟站起身,目光静静的落在窗外。
“我不说,叶叔是不是忘了十几年前对傅家和我母亲做的事?”
果不其然,叶砚南一向平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傅宴迟幽冷的眸子一瞬不顺的盯着他。
“我母亲的病,叶叔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叶砚南高大的身子狠狠的震了震,张了张嘴半响才开口。
“你……”
傅宴迟看他,笑得极为讽刺。
“那年我只身一人来到叶家想求你救救我母亲,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本来就是让她死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不是吗?”
叶砚南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目光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出声。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傅宴迟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报复是不是太轻了点?”
叶砚南眸子一沉,声音异常冷冽。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手段冲我来,但你不要伤害叶姒。”
听到那两个字,傅宴迟的眸子才微微变了变,嘴角弧度不变。
“是吗?可现在除了她我似乎也想不到什么人能报复你呢,叶家叶氏,哪有你的宝贝女儿重要啊,如果当年不是作为叶小公主的玩伴被带到叶家,估计那时候你就弄死我以绝后患了吧?”
“傅宴迟。”
叶砚南怒喝一声,目光近乎惊惧的看着他,带着轻微的颤意。
“你别告诉我,你娶姒姒就是为了报复我。”
“叶叔不是向来会洞察人心,猜猜我的真心有几分?”
漫不经心的语气随意又懒散,让人猜不透,他一向都是这样。
叶砚南闭了闭眼睛,脸上却带着愧疚。
“你想要我怎么做?”
傅宴迟眉眼一冷,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
“自首。”
叶砚南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情绪 ,眯着眼看了他一会,良久才道。
“我答应你自首,但是你要和姒姒离婚。”
“呵 。”男人薄唇溢出一声冷笑,眼神更冷。
“离婚?叶叔,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叶砚南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太好:“你既然不爱她那就趁早放手,我会去自首为当年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但是姒姒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她那么爱你,傅宴迟,你是要把她推向深渊吗?”
男人抬手拨弄了一下窗边的绿植,动作突然顿了一下,手就那样僵在那里,语气近乎无声:“所以我不会离婚,因为我要让她替你赎罪。”
“混账。”
叶砚南勃然大怒,眼眶猩红的瞪着他,这么多年,傅宴迟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再混账也比不上你,你做错了事总有人要替你还点什么吧,你女儿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吗,况且她现在在我身边很好,我又不会亏待她,叶叔,你觉得你进去了之后除了我谁还能给她现在的生活。”
门外,叶姒靠在墙上,指尖轻颤,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剧烈的疼痛顺着心脏蔓延到指尖。
她今天本来是来看叶砚南的,这几天佣人把她看的很紧,她趁林妈出去的时候悄咪咪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到了叶家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傅宴迟的妈妈,他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叶砚南 ,怎么可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爱过姒姒吗?”
四周都安静到了极致,叶姒脑袋却嗡嗡响,偏偏这句话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呼吸微微一窒,脸色煞白,仿佛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最后她就听到傅宴迟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