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汤汤，你不会那个了吧？”彭传国手抵着嘴唇，神神叨叨的。
陈大宝听后当即弹射离开汤十六：“不会吧，彭彭，你快呸呸呸，你们也摸摸，可能只是我感受错了。”
马夕雾看陈大宝反应那么大，有点疑惑，她将手放在汤十六额头上，而后面色有些凝重：“还真的是，汤汤你真的有点烫。”
“我摸摸。”孙乐乐上了手，“确实。”
“我靠不会吧。”彭传国当即下了床，她打量着汤十六，但没有靠近，“汤汤你现在难受吗？”
“我不难受呀，哎呀你们别乱说，我没阳。”汤十六挣开孙乐乐的手。
陈小宝打着游戏，无暇光顾此处，手机顶端弹出消息，陈小宝看到说：“老师发明天核酸名单了。”
“汤汤你明天也去做个核酸验验吧。”彭传国也要查看核酸名单，结果发现还没出来，“怎么回事，先给你们班发，不给我们班发，实在是太偏心。”
“你去质问她。”陈大宝在旁边拱火。
“发啦发啦，”孙乐乐念道，“明天是汤汤和小马去做核酸。”
“那正好。”彭传国又端详了一下汤十六的面貌，确实没看出什么潮红的异样，“汤汤你可要挺住啊，我不想被拖去隔离宿舍。”
“隔离宿舍可是单人间呢！还有独立卫浴！”孙乐乐翻出校群里别人发出来的图片。
彭传国煞有介事地品鉴了一会：“那如果真的进去了的话还是可以忍受。”
“肯定没事的啦，你们别瞎想，可能就是挤热的。”汤十六无奈，“来来来，我们继续挑零食吧，现在想也没用，等明天结果出来不就都知道了吗。”
“这个薯片做活动，买四送二，有人要吗？”
“刚好可以一人一包诶，我要。”
余下几人也纷纷点头，只剩陈小宝没回答。
马夕雾要结算了，只好额外问了一下陈小宝：“小宝你呢？”
“啊？我？”陈小宝好像从来没参与过她们之间的谈话一样，看起来很在状况外。
“问你要不要薯片。”
“哦哦哦，可以呀。”陈小宝回了声，注意力又回到自己的手机上。
马夕雾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快速下了单。
等夜深人静，各人上了各人的床，马夕雾掩盖着手机屏幕与汤十六发消息，谈起今晚的异样。
汤十六只发了一句话，说明日做核酸时再细谈。
马夕雾分眼观察，陈小宝与她头脚相反地躺着，头又藏在挂在床边的衣服里，马夕雾那一眼看得匆忙，没能看到陈小宝的头，只看到横在外的半截身子，汗毛倒立起来，她转了个身，换个角度看到陈小宝的下巴后，才稍稍安心些。
“人多眼杂。”马夕雾没开大屏，而是通过顶端跳出的消息栏获取汤十六的消息。
她复躺下身，今晚不再有动静。
次日六点，马夕雾和汤十六被陈小宝叫起，三人一起去参加早读班早读。早训结束，陈小宝自己去吃了饭，她们两人则是去做核酸。
等陈小宝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汤十六和马夕雾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一退一进，让身子挨近。汤十六俯下身，跟马夕雾耳语。
马夕雾听了几句之后，注意力却放到了另一件事上：“诶，汤汤，你今天头不烫了耶。”
“哎呀，我说了我没发烧啦。”汤十六推了推马夕雾，“昨天我体温升高是有原因的，伤寒咋讲的你忘了？”
“正邪相搏？”汤十六稍一点拨，马夕雾便很快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孙乐乐和陈大宝之中一定有一个人身上有邪气。”马夕雾摸着下巴，但又觉得有些说不通，“但以前也不是没有近距离相处啊，汤汤，你以前有觉得靠近她们身体发热吗？”
汤十六摇摇头。
马夕雾从游戏初始回忆起：“汤汤，昨晚上是第一次同时跟她们两人在一起吗？”
“嗯……”汤十六细细思索了一番，“是。”
“或许，不是其中一人有邪气，而是两人都有邪气。”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是了，一个人邪气不足以引起正气奋起抗邪，但两人邪气相加，威胁到正气，便出现发热的状况。”
“也就是说，孙乐乐和陈大宝身上都有邪气！”
马夕雾蹙眉：“孙乐乐有邪气不奇怪，最开始我就感受到了，倒是陈大宝……”
“她有问题，但我无法解释这些问题。”
“目前线索有体温、脉搏、挑食、不眠夜。”
“陈大宝体温正常偏高，脉象为洪脉，挑食，夜间晚睡。”
“除了你都挑食，所有人都晚睡，我不知道后两条线索的意义是什么。”马夕雾抬眼看天。
日光晃眼，马夕雾又低下头。
“而体温和脉象，陈大宝都呈现阳性表现。这又有些说不通。但你是至阳之体，身体出现反常的情况肯定说明有问题。”
“孙孙呢，你不怀疑她么？”汤十六忽然调出《黄帝内经》的电子条文，手指慢慢翻动着。
“你这问的，这不个个都怀疑嘛。”马夕雾长叹一口气。
“小马，你看这段。”
汤十六把手机递给马夕雾。
“这是……”马夕雾扫下全文，而后念出，“风雨寒湿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
“孙乐乐和邪气，或许不是产生者，而是附着者的关系。”汤十六轻声道。
“她的身体一向最虚弱，如果寝室有鬼，那么作为体虚之人，最容易被邪气侵袭。”汤十六捻了捻手指，“从你的描述来看，她身上的阴邪很浮，像是外感的表邪。”
马夕雾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卒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马夕雾眼睫轻颤，碎碎念着，“邪不能独伤人。”
“类比过来，便是与鬼无关且无虚者，不能为鬼之邪气所伤。”
马夕雾一字一句地说：“反过来，无虚又有邪者，与鬼有关。”
马夕雾与汤十六不约而同地说出一个名字。
陈大宝的名字被画上了重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