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办理入住,他就站在边上。
酒店前台接过唐奚的身份证后,看了程熠一眼,然后又看向她,朝她微微一笑后,问,“请问是几位入住的?”
唐奚闻言,淡声道,“一位。”
她话音刚一落,面前就多了一张身份,耳边同时传来男人的声音,“登记,我把人送上去后下来。”
“好的。”前台接过他的身份证,点头应声道,开始登记入住手续。
唐奚皱了皱眉,嘴巴微微张了张,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抿住。
入住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费用是程熠抢在唐奚前头给的,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往电梯口走去。
直到进了电梯,唐奚才说话,“你没必要跟上来的,如果不是有事情非要呆在穗城,就回去吧。”
她本来想说程衍熙很需要他在身边,但是想到自己对他的亏欠,也就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此时的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显得格外安静。
程熠听完她的话,说,“我有事。”
就只是这么几个字儿,他便又默然不语起来。
唐奚看了看他,发现他的样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冷然。
她现在很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神气儿去强烈的跟他扯下去。
所以,她只是嗯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时,电梯到了。
两人一起走出来,很快就到了房间门口。
拿着房卡的唐奚并没有立马开门,她停下来,侧眸看向旁边的男人,道,“就送到这里吧。”
程熠没接她的话,而是直接拽起她的手腕。
唐奚在被他触碰到的那一瞬条件反射般的挣扎了一下,她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你又想说话不算话吗?放手!”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带了点愠怒。
程熠无视她的挣扎,愤怒,他的眼神有些暗,微微垂下眸后,哑声道,“我不想放。”
话落,他不仅加大手劲儿,还趁机把唐奚另一只手中的门卡给夺走,顺势将门打开,把她拉进去。
对于他的蛮不讲理,唐奚从被扯进房间后便停下挣扎。
她没动,就这么任着被他抵在墙边,紧紧圈在怀里。
程熠似乎害怕她会推开他逃走一样,禁锢了她好一会热,在确定她不会推开自己后,才逐渐松开她的手腕,转而勾住她的腰肢。
而后又把她整个人往他的身上贴着,另一只手则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紧紧,紧紧的抱着她,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是那么熟悉又让他依恋。
最后,他的下颌抵在唐奚的肩膀上,薄唇划过她的耳朵,停在了她的软软的耳垂上。
他轻轻咬了一下。
虽然不舍得就这么作罢,但是想到她今晚的情绪,他还是将这份欲望强制性的压制了下来。
唐奚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抱着,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她紧闭着眼,心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脑袋更是空洞到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她很累,身心都累。
她一个字儿都不想说。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使得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他甚至是害怕的。
从这几次的相处中,他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没有多少情绪的唐奚,正在一步一步的远离他。
这种远离不是距离上的差距,而是哪怕他现在紧紧抱着她,哪怕把她揉入到骨血里面,他都觉得,两人依旧隔得很远。
他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比如他已经开始筹划的事情,他想一件一件的跟她说,征求她的意见,希望她听了心情会好一点。
但是抱着如空壳一样的她,他却是一句关于那些事的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言语最后都只化作一句,“你睡吧,我在旁边陪你,明天早上再走。”
话落,唐奚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想了想,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将她放在床上。
鞋子也是他帮她脱的。
唐奚那沉重眼皮在身体沾到床的时候,彻底抬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程熠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竟然安心了不少。
她很快就睡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程熠一直坐在床沿边上,他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的睡颜。
不多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微信信息,梁屿森发过来的。
【只找到这么一张照片,高坡赌场背后的老板是他们两人。】
程熠的视线往下移,定在了那张看起来有些年份的照片上。
虽然模糊又久远,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里面的两人是谁。
这是年轻时候的苏青碧跟顾庭鹤。
特别是苏青碧,在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他的眸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隐含着明显的恨意。
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她的野心藏得很深,就如同她的手段一样,阴狠得不得了,年少时的他早就领略过。
想到那段不堪的旧事,他那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似乎要将其捏碎一样,双眼更是瞬间猩红了起来。
直到床上传来动静,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唐奚翻了个身,还朝他身边移了过去,她的双手更是突然抓住他的衣服,攥得紧紧的。
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程熠的目光逐渐有了温度,柔和了不少。
他放下手机,宽大的手掌把唐奚整个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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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是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剑眉也蹙了起来,头还有些昏沉,脑袋更是宕机了一样。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大灯。
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他冷硬的下颌线顷刻间绷紧,眸色冷如冰霜。
唐懿是被一道猛力扯醒的。
当她睁着一双迷蒙无辜的眼睛看着正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男人时,她心下一凛,而后才咬了咬唇,壮胆似的撑着手,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