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难看到几点。
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格外刺眼。
怀里的女人颤抖得厉害，顾青山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小奚，你要跟我说，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边问边抚着唐奚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但是她却不发一言，除了浑身颤抖外，她还紧紧拽着他的手，一点都不肯松懈。
程熠就站在距离他俩两三米远，顾青山当然看到他了。
他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后便收回视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唐奚整个人已经陷入无尽的混乱当中，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各种声音，有刚刚饭桌上听到的话，有唐清欢先前所说的话，还有那个喊她“姐姐”的声音。
猛地，她又想起程熠曾经说的那句话。
他说，她的弟弟就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整颗心沉入谷底。
由此可见，程仲德可能就是唐清欢口中的那个女人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出轨对象。
而程熠，也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更令唐奚陷入谜团的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跟她爸爸一样又复生了。
还是说程仲德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一个又一的问题接踵而来，她的脑袋已经有些接收不住了。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头顶传来顾青山的声音，“小奚，太难受的话，要不我们回去。”
闻声，她缓缓睁开那双紧闭着的眸子。
正当她想提起头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耳畔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青山哥，我有话想跟她说。”程熠说完，迈开步伐上前。
顾青山看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神色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戾。
他那削薄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看起来严肃万分。
唐奚的身体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对程熠的话，她并没有想要理会的准备。
知道此时的他已经靠近了，她也一眼都没有看向他。
而是紧了紧那抓着顾青山的手，然后小声说，“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
“好。”顾青山应完，在她的后背上安抚了一下，才松开手。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唐奚的手腕被一道突兀的力量给握住，闪电一般的速度，他又将人扯到他的身旁。
“你倒是挺能耐的，跟里面那个人一样。”同一时间，他那带着愤怒的话语也落下来。
顾青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奚的人已经在程熠的手里。
刚刚那话，他也听到了。
他的眼底瞬间聚满狠戾的光，只见他掌心握成拳，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往程熠的脸挥拳过去。
一向温润的男人，这次下手可谓狠绝。
程熠不知道是躲不开，还是故意不躲，反正那一拳直直落在他嘴角的地方，哪里旋即裂开一道口子，鲜血也渗出来。
纵然这样，他还是死死抓住唐奚的手，半分松懈都不肯。
顾青山想要伸手去抢人，但是却被他挡住，连碰到唐奚的机会都没有。
“放手，我跟你没话可说。”唐奚终于开口了，这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气愤程度并不比顾青山少。
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正当顾青山想要出第二拳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声音喝住他。
“顾青山，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虞雪英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痛心疾首的吼道。
她的身边跟着顾声笙还有虞浅。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顾青山的手顿住。
唐奚往虞雪英那里看了过去。
正好她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虞雪英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般的冷笑。
唐奚拧了拧眉，除此之外，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声笙既无奈又担心。
虞浅的视线全部都在程熠的身上，看到他嘴角的伤口，还有手上紧紧拽着的女人，她的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与悲伤。
虞雪英转头去看顾青山。
此时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好像随时要倒下一样，嘴角那抹嘲讽般的冷笑也早就烟消云散。
“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肯罢手。你知道今天程仲德带过来的女人是谁吗？”她盯着顾青山，一字一句道。
顾青山闻言，淡声道，“无论是谁，都跟我没关系。”
“是不是你跟我也没有关系了？”虞雪英怒吼一声。
她活到这个岁数，还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动怒过。
而且对象还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吼完这话，她便不停的咳嗽了气来。
顾声笙见状，赶紧上前帮她顺气。
但是她手刚一伸过去，就被虞雪英给推开了，“你们兄妹两人都一样，为了个外人，恨不得把我气死。”
“妈---”顾声笙着急的喊了她一声。
“不要叫我，你不配。”虞雪英气到颤着手指指着她。
话音落下，她又开始咳嗽，身体也摇晃了起来。
顾青山赶紧走过去扶住她。
跟对待顾声笙不同，她没有推开顾青山。
唐奚看着着景象，眸子里染上复杂的情绪。
就在她准备垂下眼眸的时候，顾青山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小奚，我的话依旧作数。”他突然喊住她，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唐奚的眼皮又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带着恳求的目光。
她看着他，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顾青山收到她这个回复，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熠趁着这个机会，拉着唐奚就准备离开。
他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无处可发泄。
就像要把他的心脏灼伤一样。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他指不定会控制不住的做出什么事情。
唐奚没有反抗，就这么被他拉着到车旁。
副驾驶刚一打开，虞浅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她的手撑住车门，紧锁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放手。”程熠见状，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虞浅不在意，她看着他，伤心道，“姑姑一个人在里面面对那样的场面，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抛下她一个人离开吗？”
程熠没反应，依旧执意要离开，“放手。”
“人家一家四口，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那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是你最亲的人，谁都没她亲，没她对你好，程熠，不要这样好不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