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对不起,我无能,让你被岳母轻视。”
吴朋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言言,没事的,我不在意别人,我只在意你。”
周淑琴收起笑容:“这是怎么了,朋朋是自家孩子,长瑞是客,我想着自家孩子不用客气,你这孩子怎么还计较这个了。”
夏德良忙道:“你别说话。”
周淑琴哎呀一声:“你这孩子,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中午我多做点你爱吃的。这点小事,这有什么。当年你爸去你姥爷家,当时你姥爷也是把第一杯茶递给了陪客的。”
吴朋从兜里掏出纸给夏言擦眼泪:“别哭,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看向夏德良:“三舅,昨儿我们去商场,给你和三舅妈各买了一身衣服。言言说我们结婚你和三舅妈破费多,她准备去庐州买两辆小汽车,你和我爸一人一辆,平日里出门方便。过一阵子车就能到了。言言这几日读书多,有些累了,我先带她回去,过几日我再来给三舅和三舅妈赔礼。”
夏德良张了张口,见女儿眼里的泪水,他又闭上了嘴。
吴朋拉起夏言的手起身:“师兄,抱歉,我先走了。”
郑长瑞沉了沉脸:“师弟去吧,回头我单请你。”
小夫妻两个手拉手一起离开了夏家,门一关,屋里头的气氛非常低沉。
郑长瑞道:“立民,我请假的时间有点长,年底有些忙,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看向夏月:“月月,我到沪市后给你打电话。”
许清嘉主动道:“郑师兄,我送您去车站。”
“有劳许师弟。”
说完,郑长瑞起身:“叔父,婶子,这几日叨扰了,等有时间我再来,请二老保重身体。”
夏立民代替父母与郑长瑞道别,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然后关上了门。
夏德良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周淑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就在她大声嚎哭的瞬间,夏德良大声吼起来:“你住口!”
就这样,好好的回门宴被一杯茶水弄得不欢而散。
郑长瑞带着许清嘉离开夏家后立刻给吴朋打电话。
“师弟,你们在哪里?”
“在大院外头。”
“别走了,晌午我请你们。”
“好。”
郑长瑞到大门外与吴朋汇合,看到蹲在马路边的夏言。吴朋正蹲在她旁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说着什么。
郑长瑞将行李递给许清嘉,走到夏言面前也蹲了下来,轻声与她说话:“师妹,很抱歉,我破坏了你的回门宴。”
夏言抬头看向郑长瑞:“与师兄无关,是我自己小心眼。”
郑长瑞沉默片刻后道:“师妹做的是对的,这世上人的大多都是如此,你退一步,别人会进两步。原则性的问题不能退,师妹没有错,不用难过。”
夏言吸了一下鼻子:“师兄,我和母亲之间的矛盾与月月无关。”
郑长瑞笑了一声:“我知道,师妹别哭,你是新娘子,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哭花了脸让别人笑话。”
夏言嗯一声:“让师兄见笑了。”
郑长瑞回道:“师妹,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样样都齐全。陆师弟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还有一群兄弟姐妹真心对你,其余的缘分,深一些浅一些也不要紧。人若是太好了,上天会嫉妒的。”
夏言闷声道:“师兄说话好有哲理,表哥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我们老家有句话,老大好老幺娇,中间都是受气包。我从小习惯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表哥。今日回门,表哥是新女婿,却被岳母慢待。”
郑长瑞笑道:“师妹不用替他委屈,小陆在京市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受过的刁难比这难了百倍千倍。他若是在意这些小事,那就不是我认识的陆参谋,也不配承袭陆公的威名。换做别人家的女婿被这样对待,今日必定要与新婚妻子吵架。陆师弟一个字没说,还在努力劝慰你。师妹,你得了个好夫婿。”
夏言用手绢胡乱擦了擦脸:“多谢师兄,我没事了,这几天耽误了师兄的行程。”
郑长瑞笑看着她:“新娘子可不兴哭鼻子的,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去婆家想吃糖吃不到。”
夏言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夏立民给她的那几颗糖塞给他:“给你吃吧。”
郑长瑞哈哈笑起来。
他刚把夏言哄好,夏立民带着夏立平和夏月赶了出来,气喘吁吁道:“战鸣,我爸说家里小坐不下,我们说话他也听不懂,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在外头找个地方定一桌酒席,我们兄弟几个聚一聚。”
吴朋点点头:“都行,我听言言的。”
夏立民拿眼睛去看妹妹,小声道:“言言,对不起,是我没做好准备。”
夏言将手帕塞进包里:“与你无关。”
夏立民小心翼翼道:“我给晓瑜打电话,让她把书媛一起带过来好不好?”
夏言点头:“好。”
夏立民如释重负,他什么都没解释,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家门口一家比较好的饭店里定了一桌酒席。
吴朋弄了些热水给夏言洗脸,夏言略微补了点妆,滴了点眼药水,将刚才哭过的痕迹遮盖下去。
兄弟姐妹们一起落座,很快,秦晓瑜带着钟书媛赶了过来。
二人一进屋就发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