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记得这个土包子那年讲故事讥讽她的事情。
“表嫂,你现在衣食无忧,还要写故事吗?这等卖力气的活儿表嫂就不要做了吧,说出去有损外公的名声。”叶知秋先发制人。
夏言笑道:“知秋,只要我创作出来的作品能够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那么我的作品就是高雅的。我作为京市作协副主席,我有义务为京市文化建设做出自己应尽的力量。”
柳含章发话问道:“这位妹妹,夏师妹写的故事有深度有内涵,多少学者都夸赞呢。啊对,夏师妹,后来那位凤凰娘娘怎么样了?”
“凤凰娘娘高坐明堂,贤名远播。话说凡间有一只麻雀,自命不凡,跑到凤凰娘娘身边进谗言,娘娘,我是凡间最美丽的鸟儿,还请娘娘垂爱于我,远离那些孔雀画眉之流。画眉孔雀不服气,去找麻雀问话,你一小小麻雀,我们往日无怨来日无仇,为甚要到娘娘面前诋毁我们?”
夏言莞尔一笑:“那麻雀道,因为凤凰娘娘面前可不是什么草鸡都配坐的。”
夏言的话音一落,满场安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乖乖,这个新来的夏言胆子这么大,张嘴就骂叶知秋是只进谗言的野麻雀。这叶知秋可是苏惠的好朋友,她是一点面子不给,骂得这么狠!
柳含章第一个大笑起来,他笑得直拍桌子:“师妹,你这个,这个故事讲得好,真好。哈哈哈哈哈~”
好多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许清嘉笑着夸了一句:“姐姐两年未动笔,一动笔就是佳作。”
叶知秋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夏言,她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赶了过来,本来是打算给苏惠捧场,没想到冤家路窄碰到这个土包子。
时隔四年半,她再次被这个土包子讥讽。
叶知秋气得牙关紧咬,她恨不得抄起桌子上的盘子砸到这个土包子的脸上去!
苏惠当然听到了夏言的故事,她这时候也意识到夏言不是个好惹的。
她笑着端着饮料走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知秋,你不是说要给我看看你的论文,走,你先去我那边坐,等会儿再来认识新朋友。”
叶知秋被苏惠拉走了,临走前恨恨地看着夏言。
夏言悠哉悠哉地吃饭:“哎,师兄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柳含章将脸埋在碗里狂吃,一边吃一边笑:“师妹,我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吧?”
曲行舟搓了搓胳膊:“夏言,我们同班四年,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讲故事。”
夏言扒拉盘子里的通心粉:“清嘉,晚上回去我们做炸酱面吃吧,我实在吃不惯老外的食物。师兄你要不要一起去吃?”
柳含章很给面子:“好啊,我一个京市人,最爱吃炸酱面。”
夏言觉得这聚会索然无味,草草吃了些饭之后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苏惠很客气地与她道别:“等有机会我专门请夏妹妹。”
夏言也客气地敷衍:“多谢苏惠姐。”
双方告别,柳含章开车送夏言回公寓。
天下着大雪,夏言带着许清嘉一起做炸酱面。
四个人晚上一起吃的十分热闹,柳含章吃饱喝足后又开着自己的破车走了。
晚上七点钟,夏言拨通了国内的电话。
“言言。”吴朋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你还没起来吗?”
“上午没事,睡会懒觉,下午去加班。”
“我今天去参加聚会了,碰到了熟人。”
“让我猜猜,是不是苏惠?”
“聪明,还有另外一个熟人!”
吴朋轻声笑起来:“你莫不是碰到了叶知秋。”
“聪明,她光长年龄不长脑子,来了就撩拨我,我给她臭骂了一顿。”
吴朋笑起来:“骂了就骂了,谁让她嘴欠。”
“你不起来吗?昨晚上几点睡的?”
“回来的时候十一点了,十二点半睡的。”
夏言沉默片刻后道:“你不要这样拿命去工作,你要是让我当寡妇,我就去包养几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吴朋轻声笑了起来:“不是经常这样,偶尔才有。不光是我,海洋也经常回来的晚。”
“我不知道你睡得晚,不然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的,正好,我刚才梦见你了。言言,你有没有梦到过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轻轻在耳边响起,仿佛曾经无数次他在床帏之间的低语。
夏言的脸略微热了一些,她轻声回道:“那你再睡一会儿吧,再做个更好的梦,梦见自己封侯拜相。”
吴朋轻笑起来:“不要,你陪我说说话,我想你了。”
“再有一个多月我就放假了。”
“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婚礼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在阳州市区办,把老家的人都请过来。原来我爸是想过回老家办的,后来又觉得不太方便。到时候正日子在市里面办,办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回一趟老家好不好?我爸说带我们两个去上族谱祭祖,这是我爸妈的心愿。”
夏言嗯一声:“都行,我们老实听安排就好,反正我能一路收不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