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长瑞的安排下,一行人兵分两路。夏言带着父亲和伯父们去安顿,吴朋和夏月带着夏守忠跟郑长瑞去医院。
吃饭的时候,夏言给父亲和两位伯父点好了菜,因为小桌子挤,她端着碗坐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去了。
夏德良吃了一会儿后端着碗走到女儿身边坐下:“言言,你们跟小郑认识的久吗?”
夏言实话实说:“爸,圈子不同,以我的出身,我是没法认识郑师兄的。表哥大一的时候去了校团委,当时郑师兄是校团委副书记,他们说得来,就成了朋友,后来表哥接了他的班做了副书记。我去京华那年郑师兄刚好毕业,因为表哥跟他关系好,他经常带着朋友去表哥家里玩,就跟我们也熟了起来。他原来也在财政部,去年才调去了海关总署。”
夏德良又道:“他有什么不良嗜好没?”
夏言笑道:“爸,我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不良嗜好。郑师兄朋友多,各种各样的都有,不学无术的、精明强干的、天资聪颖的。要说他个人有什么毛病,就是城府深。不过不要紧,表哥跟他差不多。好在他们关系好,都是算计着玩。卫家和郑家关系好,京市的子弟都知道他们师兄弟两个玩得来。”
夏德良嘴巴里的饭闷在口里有些吞不下去:“我看朋朋平日里没什么坏心眼。”
夏言笑一声:“爸,你是他舅舅,他没必要跟你使心眼子。”
夏德良又问道:“小郑跟月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月月去表哥家里住,郑师兄认错了人,把月月认成了我,还闹了场笑话。后来月月在学校里遇到了流氓,郑师兄正好调到这边来工作,多次给她解围,慢慢就走动了起来。”
“什么流氓?”夏德良的声音大了起来!
“没事了爸,早被郑师兄打跑了。”
夏德良吃饭仿佛吃药一样,一粒米一粒米慢慢数:“城府这么深的人,你妹妹傻乎乎的。”
夏言看了他一眼:“爸,你实话实说,你心里不也把我妈当傻子的,这也不妨碍我妈把你的钱都收走了。”
夏德良老脸一红:“胡说,我有钱的!”
夏言慢悠悠道:“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觉得老婆比自己笨,无所谓的,这样能增加你们的自信心,更利于你们的身心健康,去奋斗事业。没关系的,我们心里也觉得男人蠢,这就叫精神胜利。”
夏德良被女儿噎的吃不下饭:“你妈说得对,你是最大的债主,一句话能把人顶到南墙上去。”
夏言笑眯眯地给他夹菜:“你快吃吧,我们是来给我爷看病的,看看等会儿专家怎么说。”
夏德良又发愁起来:“要是动手术,那得住好久的院,你彪叔和你妈可看不过来两个店。”
夏言的笑容淡了一些:“你出钱,我两个伯父出力照顾我爷。如果做手术,手术做完后你就回家,剩下的交给他们两个。如果不做手术,早点挪回阳州保守治疗,以后就住在市里,别回老家。没地方住就住我之前的空房子里。”
夏德良没有反对:“你放心,以后不会脏了你的房子。”
夏言倒不在意老头子是不是死在她屋里,从她高中毕业那天起,那房子对她来说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吃过了饭,几人回旅馆等候。过了两个多小时,夏月匆匆而归。
夏德良忙问道:“月月,怎么样了?”
夏月开始汇报:“爸,姐,大伯父二伯父,专家说我爷的情况不大好,拖的时间有点久,病灶已经扩散。如果要动手术,尽快。”
夏德良问道:“如果不动手术呢?”
夏月犹豫了一下后道:“不管保守治疗还是动手术,我爷年龄大了,怎么样都会避免不了受罪。”
“动手术得多少钱?”
“专家说先准备三万交给医院。”
“三万!”夏德峰喊了起来。他一家子两年也挣不了三万!
夏言问道:“月月,是不是钱已经交了?”
夏月点头:“郑大哥把钱交了。”
夏言有些吃惊,郑长瑞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他请人吃饭的,却能不眨眼拿出三万块钱交给医院。
果然,这些贵公子的底蕴厚。
夏德良忙道:“怎么能让他交钱!”
夏月解释道:“我跟朋哥在跟专家说话,他就悄悄去把钱交了,我爷已经住进病房了,朋哥在那里看着呢。郑大哥回去上班去了,姐,我给朋哥送点饭去。”
夏言忙道:“我去吧,你歇一歇。”
夏言提着两份饭去了病房。
吴朋正安静地坐在病床边,夏守忠在输液。可能打的药水好,他安静地睡着了。
病房里有四张病床,普通病房。
吴朋对着夏言招手,夏言走了过去。
“热的,你快吃。”
吴朋接过饭开始吃:“我听专家那意思,做手术意义不大。先住下,治几天再说。后期保守治疗,长期花费也不小。”
夏言点头:“听我爸的,你吃了饭就回去吧,我来守着。”
吴朋嗯一声:“我回去让舅舅们过来看着,长瑞今儿真大方,三万块钱说给就给了,还天天跟我哭穷。”
夏言笑起来:“只有你是真穷,他和荣哥都是假穷。”
吴朋小声道:“没事的,我老婆有钱。”
夏言瞥他一眼:“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