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院里肿瘤科主任给了治疗方案。一是保守治疗,二是转移到大城市去。
大城市医疗条件好, 看看能不能切掉病灶。不过病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贸然开刀也有风险。
几个儿子都沉默下来,在阳州治疗家里尚且能支应。要是去大城市,除了老三家里,其余两家都撑不住。
两个兄长都看向夏德良。
夏德良带着兄弟子侄和外甥一起走到医院外头走廊上商议。
几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沉默。
夏德良先开口:“大哥二哥,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夏德峰是长子,被迫发言:“德良,我倒是想给老头子治病,可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是去大城市,我只能出个人,出不了钱。”
夏德慈也附和道:“我也没钱,我可以出人。”
夏德良猛吸烟,去大城市要花多少钱他心里也没谱,他看向外甥:“朋朋,要不你帮忙问问晓瑜,看看这病得花多少钱,我提前有个准备。”
吴朋直接道:“看肿瘤最好是去沪市,那里技术好,正好,我有个好兄弟在那边。”
夏德良叹口气道:“人家只能帮忙找好医生,医疗费还得落在我头上,我不是说不给你姥爷治病,就是心里没底。”
吴朋看着夏德良道:“三舅,你跟我来,我给你说个事。”
夏德良奇怪,跟着外甥往一边去。
“什么事朋朋?”
吴朋看着夏德良道:“三舅,我跟你说了你不要激动。我看姥爷的情况不大好,我建议还是去沪市走一趟,成不成咱们不后悔。咱们家现在不能让人说闲话,我那个兄弟是个信任的人,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夏德良哦一声:“那要不要给你兄弟准备点礼?”
吴朋摇头:“他是我好兄弟,也是月月的男朋友。”
“什么!”夏德良的两只眼睛顿时睁的跟青蛙眼睛一样。
他伸手抓住外甥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吴长河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过来:“德良,德良你咋了,什么事好好说,朋朋你好好跟你三舅说话。”
夏德良两只眼睛要吃人一样:“姐夫你别管,我要问问这小子,交的什么朋友!”
吴朋伸手握住夏德良的手安抚道:“三舅你别激动,郑师兄京华毕业,京市人,父亲是做官的,他自己在海关总署,已经做到正科级,一表人才。与我是旧相识,跟立民哥关系也很好。”
夏德良骂道:“好啊,你们两个合伙把月月卖了是吧!”
吴长河听出些门道:“朋朋,怎么回事?”
吴朋耐心解释:“爸,月月交了个男朋友,就在沪市。我建议我们把姥爷挪到那边去看一看,郑师兄家在那边认识的人多,能把事情都安排好的。”
吴长河感觉有些棘手,小舅子把两个女儿看成眼珠子,这哪里冒出个野小子。
夏德良有些暴躁:“立民这个混账东西,一个字不跟我提!朋朋,我跟你说实话,你跟言言的婚事是因为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攀高枝的日子是好过的?言言那么厉害,去你舅舅那边都要当小媳妇,月月胆子那么小,她敢反抗谁?”
夏德良继续道:“我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言言以后的婆母是我亲姐姐,好歹给我两分薄面。你说的那个什么姓郑的,他是什么人家?他父母秉性如何?要是我女儿日子不好过,谁给她撑腰?”
吴朋看着暴怒的夏德良,温声道:“三舅你别生气,只是处于交朋友阶段,月月还小呢。”
夏德良把手里的烟丢掉:“去沪市!明儿就去!多少钱都治,我来出这个钱!”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吴长河咧咧嘴:“朋朋,月月找了个什么男朋友把你三舅气成这样。”
吴朋看着夏德良的背影幽幽道:“爸,放心吧,三舅这点道行在郑师兄面前还不够塞牙缝的。”
吴长河吃惊地看着儿子:“那月月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吴朋看了他一眼:“爸,我和立民哥又不是死人。”
吴长河骂儿子:“放屁!”
“哦,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人家呢。”吴长河想起正事。
吴朋继续道:“爸,暂时你还是别知道吧,过一阵子再说。”
吴长河更加吃惊了:“那完了,听你这口气定是高门大户,你三舅更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