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吴长河喝得酩酊大醉,到最后拉着梁老板的手,一边打嗝一边红着眼睛道:“老梁,当年我没孩子,多少人耻笑我,现在让那些耻笑我的人看看,我有三个孩子,我也有儿子,我儿子参加工作了,还是国家部门的干部!”
梁老板心里酸溜溜的,嘴上仍旧要奉承:“老吴,还是你会养孩子。”
吴长河嘿嘿笑:“论起养孩子我还是不如德良,说真的,德良家三个孩子是真好,个顶个的聪明漂亮。”
梁老板心里嘀嘀咕咕,漂亮是漂亮,也太招人了。
吴朋跟夏言坐在一边说悄悄话。
“二姑父不会给你请酒席吧?咱们老家有些人家孩子参加工作就要请酒席。”
“不会,耽误时间,收不了几个礼,来回花销、酒店花销,净赔钱。”
“你这几天不用来找我,好好陪家里人,给他们做做饭什么的,好好当个孝子。”
“我会的,你要是无聊了就来找我。”
“我不会无聊的,有月月陪我呢。”
吴朋笑一声后问道:“月月暑假要一直在这里吗?”
“怎么,郑师兄找你了?”
“昨儿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很多废话,我让他给立民哥打电话。”
夏言这回没心软:“没事,让他熬着吧。”
吴朋低头笑:“他年龄大了,急着成家。”
“那不行,月月还小呢,至少要等到她大学毕业。”
“他昨儿还跟我说你为人通透,立民哥呆板无趣。没想到你这个通透的要他干熬着,立民哥还晓得安慰他几句。”
“你们两个奸鬼没事就背地里合计人。”
吴朋对着她笑,眼眸似星:“我是个老实人,郑师兄才是个奸鬼。中阳说他以前有个外号,叫郑狐狸。”
夏言斜睨他一眼:“那你叫什么?陆老虎?”
旁边的许清嘉猛烈咳嗽起来。
夏言岔开话题:“你参加工作,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吴朋哦一声:“什么礼物,我喜欢你亲手做的东西。”
夏言鄙夷地看着他:“哪能开口讨要礼物的?”
“怎么不能,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口,就是能的。”
“明天带你去配一副眼镜吧,你这幅眼睛戴了六年了。”
“好啊,我还想换个皮夹子,再给我换个背包吧,我要真皮的。给我买辆摩托车吧,以后我上班可以骑摩托车去,要是下雨天,我就开你的车去。”吴朋狮子大张口。
“你真是不客气。”
“客气什么,前天我看了家电城和春禾传媒的财报表,你今年发大财了。我未婚妻有钱,合该我享福,让他们嫉妒去吧。”
“那行吧,把清嘉也带去,我看他的眼镜腿都磨损了。”
“他一个学生,俭朴点好,不给他买。”
旁边的梁云泽听得目瞪口呆,他悄悄觑了一眼许清嘉,只见他淡然地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吴朋又道:“咱回去后要不要在大门口盖个棚子?不然你的车天天这样风吹日晒的也不好。”
“能盖吗?”夏言问道。
“现在应该可以,我们盖漂亮一点,就像院子里的亭子一样的款式,城管来了都不忍心拆。”
“那盖大一点,回头我钱多了我买辆豪车放大门口,不开,只看。”
“你比我爸还虚荣。”
“你敢当二姑父的面说吗?”
“我不敢。”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吴长河说他请客,结果他喝醉了,钱还是吴朋付的。他不光要付钱,还要负责把醉酒的老父亲背回去。
吃过了饭,各回各家。
夏言跟着父母和妹妹一起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德良有些醉,回到家里后拉着两个女儿坐在沙发上说闲话。
“言言,你回来住多久啊?”
“十天。”
“我听月月说你明年想出国读书?”
夏言点点头:“有这个打算,正在做准备。”
夏德良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夏言实话实说:“短则三两年,长则七八年。”
“什么!”旁边的周淑琴大声喊了起来。
“七八年?七八年后你都多大了?你明年就毕业了,找个地方上班不好吗?朋朋的工作那么好,你也不缺钱,非跑那么远读那个书干什么?你真想读书,就在京市读就是了!”
夏月见姐姐的脸寒了起来,忙道:“妈,我姐这水平在国内读研实在是屈才。而且我姐也不是一去不回,一年有好几个月假期的。”
周淑琴仍旧有些激动:“那也不行啊,她明年二十二,再等等就得结婚,你上学上到三十岁,人都老了,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夏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心里都有安排,不会耽误这些事儿的。”
夏德良见妻女剑拔弩张起来,顿时酒醒了,忙打圆场道:“言言,你妈不是说不让你上学,要不咱在国内找个学校读书。你一个人跑那么远,家里人不放心呢。”
夏月又帮着解围:“爸,理工科如果能去发达国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目前咱们国家这一块还是比不过发达国家的。如果我姐能在发达国家好学校拿个高文凭,那将来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夏德良心里发苦,女儿不回来盼女儿,女儿一回来就吵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