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朋拉着夏言回到卫家,院子的门锁上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卫清和现在是副书记,家里住的小楼越来越气派。
进院以后他随手将门关上:“阿姨可能请假了,明月应该找朋友玩去了。”
夏言哦一声:“这都快晌午了,舅舅舅妈中午回来吃饭吗?”
吴朋拉着她往二楼去:“大概率是不会回来的,明月中午有可能也不会回来。她听说我们去给富贵送聘礼,以为我们今天要回来很晚,所以才出去玩,顺带给阿姨放个假。要过年了,阿姨家里也要备年货,很想放假。”
夏言又哦一声,然后就被他拉进了他的卧室。
房门一关,吴朋转身就把她搂进怀里,低下头就开始亲她。昨晚上家里人多,他不敢造次,今天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哪里还肯忍耐。
过了一会儿,夏言伸手推开他,垂头低声道:“不行,危险。”
吴朋低头在她脸上亲一口:“我带了两个。”
夏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居然随身携带计生用品……
吴朋见她双颊绯红,双目闪躲,越发意动,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他的床上,伸手将窗帘拉上,然后整个人覆盖了上去,在她耳边低喃。
“言言,我爱你。”
“言言,我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夏言伸手轻轻拧他一下:“土匪一样。”
吴朋听到她明显软下来的声音,想起她刚才在车上哄他时的小动作,呼吸越发急促滚烫。
他在她耳后亲两口,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呢喃:“言言,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抱你,想亲你,想,占有你。”
夏言又轻轻拧他一下:“不学好。”
吴朋感觉那轻轻拧的一下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让他的理智全部消失。
衣服一件件被他丢在了旁边,听到身下人闭着双眼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他越发疯狂起来。
……
果然让吴朋猜中了,卫明月中午没回来。两个人在家里吃了点简单的饭菜,稍微休息了一下,下午出门去玩到天黑才回来。
二人回来的时候卫明月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哥,姐,你们坐啊,我今晚擀的面条,等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
夏言挽起袖子洗手进了厨房:“明月真厉害,现在都会擀面条了。”虽然那面条看起来粗细长短不一。
“阿姨还没回来吗?”
“下午回来了一会儿,我让她把鸡炖上,然后让她回家去了。今晚上我们自己吃,让阿姨回自己家去,明天早上她再过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阿姨炖了鸡汤,我用那个下面。姐你们今天顺利吗?”
夏言唉一声:“不顺利,对方要两万聘礼,我不想给那么多!”
“多少?”卫明月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没听错,就是两万。”夏言再次强调。
卫明月觉得不可思议:“我知道很多地方有彩礼这个习俗,如果说女儿嫁出去之后不给父母养老了,多要彩礼能理解。可为什么要这么多?快赶得上我爸一年的工资了!”
夏言无奈地笑一声:“可能看我侄儿有钱吧,最主要的是那家人不疼女儿。但凡疼孩子,干不出这事。我侄儿生气,我也生气,对方的父亲出言不逊,你哥都气坏了,当着对方的面把我侄儿打了一顿!”
卫明月哈哈笑:“我哥居然也会生气打人嘛,我从来没看到过他生气。”
夏言笑起来:“他很少生气,除非是别人做事毫无底线,不然他都是当菩萨的。”
姐妹两个说话的时候,吴朋穿着拖鞋赶了过来:“言言,清嘉呼叫我,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老王回来了,妥了,两千。”
夏言笑一声:“这可真是,好好说不答应,非让人发脾气。”
吴朋又道:“清嘉说老王今天晚上想请我吃饭,我推了,明天晚上再说。”
夏言笑起来:“你突然发脾气,把人吓坏了,明天晚上我得安抚安抚。”
吴朋思索片刻后道:“明晚你别去,又不谈工作,一群大老粗喝酒吹牛,还抽烟,你就在家里跟明月玩。今晚跟舅舅舅妈吃饭,明天白天找南哥玩。明晚我去跟他们吃顿饭,后天你跟清嘉回京市,我也要回阳州去了。”
夏言没有反对:“那就这样安排,可惜荣哥跟着张伯父离开庐州,不然我还想找荣哥玩呢。”
张连成刚刚调至陇西任二把手,全家都搬了过去。
很快,卫清和和钱君瑶先后归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吃了顿卖相很惨的面条。
第二天晚上,吴朋如约去参加王富贵的酒席。
王富贵找了家非常好的酒店,把兄弟几个都叫上,还带上了云瑶。
吴朋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王富贵就在酒店底下等着,身边无一人。
见他下了出租车,王富贵急忙迎了过来:“姑父来了。”
仿佛昨天上午把他踹两脚的不是眼前人。
吴朋也对着他点头致意:“怎么不在楼上等,这里风大。”
王富贵笑着带他去楼上包间:“这酒店里头曲里拐弯的,没人带都找不到地方。”
两个人一起进了包间,里头的兄弟们都停止了谈话。
“姐夫,我姐咋没来呢?”
吴朋将羽绒服脱掉,放在椅子靠背上:“风大,冷,她昨儿晚上就有些咳嗽,我让她在家里带我表妹学习,她自己也要看书”
许清嘉听到夏言咳嗽后心里一紧,镇定后问道:“师兄,姐姐咳嗽的厉害吗?”
吴朋坐了下来:“还好,我晚上给她煲了些汤。明天你们回了京市,让立平哥给她多做些汤喝。”
侯文渊开玩笑:“老王你看看,你就没有陆师兄体贴。”
王富贵嘿嘿笑:“我以后多跟姑父学,瑶瑶,来喝点热水。”
王富贵和吴朋坐了主位,其余兄弟不讲究座次,随便坐。
吴朋给王富贵解围:“富贵工作忙,我还没工作,比较闲,等以后工作后越来越忙,我怕是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她。”
王富贵拿起酒瓶给他倒酒:“姑父,昨儿的事情我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发作一顿,我老丈人还不肯答应呢。咱们兄弟相识多年,你帮我解决个大麻烦,我先敬你一杯。”
侯文渊笑道:“这辈分乱的。”
王富贵先喝完一杯酒:“不妨事,从我姑这边叫,他是我姑父。我单独跟他论,他是我兄弟。我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跟他同学,他考第一,我考倒数第一。”
吴朋笑了一声:“能维持倒数第一,也是不错的。”
王富贵又给自己倒第二杯酒:“我一直很敬佩你,小时候你斯斯文文的。长大后你的话越来越少,别人都说你城府深,可我知道,因为你肩上的责任大,你才说话少。我有时候觉得你高不可攀,但每次看到你这样细心地照顾我姑,拉扯我们这群兄弟,又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吴朋。我知道,不管环境怎么变,你对我们这群兄弟的心是没变的。”
他很痛快地喝了第二杯,然后给自己倒第三杯:“吴朋,我要谢谢你。是你和我姑支持着我,我才能离开太平镇,越走越远。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些虚荣了,我在省会有块地,有个大房子,有红红火火的事业,有个体面的对象,很快会有个孩子,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达到了第一个圆满。谢谢你给我敲了个警钟,我以后会把尾巴按下去的,用我姑的话说,沉下心扎下根,努力耕耘。你放心,公私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别说老丈人来了,就算我亲爹娘来了,也别想从公账上摸走一分钱。”
他一口喝尽第三杯酒,又给自己倒第四杯。
吴朋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你能理解就好。”
二人一起喝了一杯酒。
王富贵见他肯跟自己喝酒,一颗心放下来:“姑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读书少,有时候想的没有那么周全,还需要你多提点我。”
吴朋又跟他喝一杯:“你为人讲义气,言言很喜欢你。这回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我要是被岳父母刁难,我可能也没有太多好办法,只能依靠外力来解决。你丈人欺软怕硬,我来做这个恶人。”
王富贵咧嘴笑:“以后他要是再刁难我,你就去打我一顿。”
桌上人都笑了起来,王富贵先举杯:“兄弟们,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来,我们一起走一个。”
吴朋喝完酒之后慢慢吃菜,目光留在了云瑶身上。
云瑶捏着筷子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天空,她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