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正在夹菜,听到这个称呼后,筷子上的菜吧嗒一声掉进了盘子里。吴朋很淡定地伸筷子将菜重新夹起,放在她碗里。
夏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个人怎么当着哥哥姐姐的面这样叫她。
郑长瑞继续道:“囡囡,你不是喜欢吃糖,我又给你带了好几种糖。”
夏言见妹妹满脸通红,伸手给妹妹夹了一块豆腐:“月月从小就喜欢吃糖,小时候经常偷着吃,我怕她虫牙,不给她多吃。没想到上大学后没人管了,又开始吃糖。”
姐姐给她解围,夏月强行镇定下来:“姐,我吃的少,没有一直吃。”
夏言笑起来:“郑师兄给我们带了好多零食,原来那包糖是单独给你的,快谢谢郑师兄。”
夏月的脸又憋得通红,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见他面带微笑,眼光柔和,里头带着一丝期盼。
夏月看着他,他也看着夏月。
夏月看懂了他的意思,憋了好久之后眼一闭心一横:“谢谢长瑞哥哥~”
“哥哥”二字带着尾音,听起来像姑姑,又像锅锅,仿佛口里含着颗糖,说得含糊不清,模模糊糊的声音软糯糯地缠着人的心。
满桌的人都惊呆了,只有梁海洋一个人低下头猛吃。没办法他实在忍不住了,许清嘉转述时说不出那个腔调,现在听夏月喊,他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他真的很想笑啊,可是他得忍着。吴朋瞥了他一眼,梁海洋立刻正襟危坐。
郑长瑞含笑看着夏月:“囡囡不用客气。”
夏言沉默下来,她只能给妹妹夹菜。她看得出来,妹妹十分窘迫。
夏月也低下头猛吃。
吴朋率先打破沉默:“师兄,过了年还回来吗?”
郑长瑞与他碰了一下酒杯:“不回来了,从岭西直接去单位。”
梁海洋终于把笑意憋了回去,继续跟着凑趣。
等吃完了饭,夏言对两个妹妹道:“你们回后院去歇着吧,我跟海洋来收拾。”
夏月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东厢房,夏言带着梁海洋收拾碗筷,然后抱着一摞碗去厨房。
一到厨房,梁海洋把碗放下后就趴在灶台上一顿狂笑。
夏言一脚踹在他腿上:“笑个屁!”
梁海洋继续哈哈哈:“我的天呐,难怪郑师兄千里迢迢追过来,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哈哈哈,囡囡,这个称呼真的好肉麻啊。”
夏言又踹他一脚:“让你多读书总是不听,这是吴语,称呼小女孩的。郑师兄比月月大了六岁多,叫她囡囡哪里过分了!”
梁海洋捏着嗓子模仿:“长瑞哥哥~”
夏言骂道:“再笑我把你腿打折!”
梁海洋哈哈哈:“那我换一个,战鸣哥哥~”
夏言蔑视地看了他一眼:“看在你是个光棍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梁海洋的笑声全部卡在嗓子里,他气哼哼地系上围裙开始刷碗:“你等着,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在新房里放两双臭鞋子!”
夏言又骂他:“一天天没个正经!”
梁海洋狠狠地刷碗:“要那么正经干什么,我又不是老夫子!”
夏言没有再去东厢房,径直回了正房。
九点多的时候,吴朋洗漱过后换上睡衣悄悄去了正房。
夏言刚熄灯没多久,被窝里突然钻进来个人。
“你来干什么,去陪客。”
吴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言言,我也想要那个。”
夏言诧异地问道:“什么?”
吴朋低声道:“要那样的称呼。”
夏言还是没懂:“什么称呼?”
吴朋抱着她翻了个身:“月月叫长瑞那样的称呼。”
夏言沉默下来,片刻后问道:“陆战鸣,你多大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吴朋缠着她继续道:“我比长瑞小四岁,他那么大年纪都能有,我也要。”
夏言骂道:“你要不要个脸,人家正经大好青年,你一个糟老头子。”
吴朋抱着她继续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我还不满21周岁,我比他年轻。”
他仿佛小时候那个吵着要出去玩的小孩:“言言,你给我好不好,我也是大好青年。”
夏言沉默良久后道:“我叫不出口。”
吴朋把耳朵凑过来:“只有我们两个,你叫给我听好不好?我不告诉任何人。”
夏言终于理解了今天妹妹的窘迫,她憋了半天还是憋不出来一个字。
他继续纠缠,夏言忍无可忍,伸手把他推下去,然后翻身占领制高点:“叫个锤子,你就是吃太饱了!”
说完,她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