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京市,夏言正在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正忙着呢,许清嘉来敲门。
“夏言。”
夏言忙打开正房门:“快进来。”
外头冷风嗖嗖的,许清嘉进了屋:“陆师兄还没回来?”
“没呢,没想到一个实习生也这么忙。”吴朋前一阵子找了个地方去实习。
“我买到一张车票,等会儿就要走。”许清嘉向她汇报行程。
夏言点头:“辛苦你了,等月月来了,我们一起在这里住一阵子,到时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过年?”
许清嘉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夏言高兴起来:“今年还是咱们两个和书媛一起过年,就住我那边,不知道立平哥回去不回去,过几天我去问问他。”
许清嘉嗯一声:“那我先回去收拾点东西,我大概明天下午到,我直接去交大接月月,返程票还没买到,到时候只能临时想办法。”
夏言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别管,返程票会有人买的。”
许清嘉有些疑惑,夏言不说,他也没问,说了两句后返回西厢房,将自己的小包收拾好。
“文渊,我睡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你叫我。”他叮嘱侯文渊。
侯文渊点头:“行你睡,我去海洋那边待着。”
正房里,夏言正在收拾东西,电话突然响了。
夏言看到电话号码后笑了一声拿起电话。
“二姑父,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在家里。”
往日里经常跟她说笑话的吴长河今天声音十分低沉:“言言,钟家那个孩子死了。”
夏言的脑袋卡住了,过了好几秒后才道:“钟仁贤和高明珠的儿子?”
吴长河叹口气:“可怜见的,我之前去医院看了一次,孩子连个人样子都没有了。高明珠把孩子带回老家去了,说是要回老家安葬。”
“钟仁贤回来了吗?”夏言问道。
吴长河骂道:“回来个屁,这个狗东西估计死在外头了。当年为了这个儿子丢了工作,好了,现在儿子没了,他自己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夏言心里猜测钟仁贤可能凶多吉少:“二姑父,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书媛?”
吴长河沉默片刻后道:“还是告诉她吧,不行过年别让她回来了。不然弟弟死了不回去,别人知道了多少会谈论两句。万一钟家人让她出钱出力,平白恶心人。”
夏言嗯一声:“我让她自己拿主意。”
吴长河又叹口气:“你说这事儿,造化弄人啊。我预计高明珠可能守不住,搞不好会带着那个丫头改嫁。”
夏言冷笑一声:“随她去,二姑父,要是有人问你书媛的情况,你就说不知道。”
吴长河嗯一声:“我晓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夏言感觉自己的计划可能要有变动:“暂时不确定呢,我让清嘉先去把月月接过来,等我哥放假后再说。要不要我先把吴朋打发回去给你帮忙吧,他最近在实习。”
吴长河笑起来:“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你们按照你的计划来,回来早了也没事情干,家里没有暖气,我和你二姑也没时间招呼你们。”
夏言知道他想孩子:“那我让他尽早回去。”
吴长河高兴起来:“行,家里什么都有,你们只管回来就行。”
双方说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夏言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了后院。
姐妹几个都来这边歇脚,各自在各自的屋子里待着。
夏言敲开了钟书媛的门。
钟书媛打开门后一把将她拉进去:“这么冷的天,你还来后院干什么。”
夏言身上披了一件长棉袍,到屋里后将棉袍脱下:“我刚接到二姑父的电话,来跟你说说话。”
钟书媛奇怪,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脸色微变。
夏言知道她猜到了,实话实说:“大宝死了。”
钟书媛沉默许久后问道:“他妈和他妹妹都不能救他吗?”
夏言摇头:“当日我看到大宝时,他就已经病得不成个样子,拖了半年,估计是救不了。高明珠得了金家的二十万,没道理捏着钱不给儿子看病。”
钟书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两个该死的人没死,却让一个孩子承担罪孽,老天无眼。”
夏言走向前,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你别难过,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我们过年就别回去了,就在这边过,带上清嘉和立平哥一起。”
钟书媛呃一声:“我自己在这里没问题的,还有清嘉陪着我呢,今年师兄不是要去你家下聘来着,你不回去怎么能行。”
夏言帮她将头发捋好:“我本来就不是特别想回去,我爸妈搬走了,一中门口的房子长时间没住人,还要打扫卫生,准备年货,而且没有暖气。不如就留在这里,一切都是现成的,还省得跑来跑去的。我过年期间有很多论文要看,还要整理资料,我还要为考托福做准备,我的时间越来越紧张,国外的好大学不是那么好申请的。只是下聘,不是举办婚礼,吴朋回去便好。”
钟书媛对着她笑了笑:“谢谢你言言,我没事的,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没有什么感情,我就是觉得我妈死的不值。”
夏言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你妈就会放心。”
钟书媛心里渐渐有了个想法,她也想攒钱,将来把母亲挪到这里来,这样她再也不用回那个地方。
夏言安慰了她几句,披上棉袍返回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