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珠见到夏言后眼里先是闪过一阵冷意,就是眼前的女子当时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弟弟送进了大牢里!
“你找书媛干什么?她正在京市一家大商场里打零工呢。学校的补贴不够用,她得想办法自己供自己。你是她后妈,你要给她提供生活费吗?”
高明珠忽然跪着走过来:“夏姐姐,夏姐姐,你行行好,你告诉我书媛在哪里吧,她弟弟病了,她爸不见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啊。”
夏言冷漠地看着她:“书媛跟了我七年半,吃的穿的用的,比太平镇绝大部分女孩子都要好,我行的好还不够?钟仁贤跑了,你去找他父母啊,不是说你生了儿子你公婆很喜欢你,你找书媛有什么用,难道你想把她卖了,拿钱给你儿子看病?”
高明珠被噎住,她听说过夏言的威名,在太平镇吵嘴夏言就没输过!
“总是她弟弟,我听说你对杨平霜的儿子都能那么好,都是离婚再婚生的孩子,我儿子也不差啊。”
夏言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杨平霜是谁?她是我二伯父的现任老婆,她的儿子是我堂兄,我对自己的堂兄好,就要对你儿子好?我又不是你妈,我为什么要对你儿子好?要不你叫我一声妈,我考虑考虑给外孙子一个大红包。”
旁边的张怀荣听到这话后捂着肚子哈哈哈狂笑起来。
“赶紧给我滚,我听说你已经来这里闹了好几次,明白告诉你,我才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我救助了两个孤儿,我还帮扶了咱们镇上几个贫困学子,但我永远都不会帮你。你弟弟那年往我家里放火,我和书媛差点被烧死,这愁我还没报呢!”
高明珠恨恨地看着夏言:“当年要不是你去劝王玉莲离婚,王玉莲也不至于会走上绝路,我也就不用背这个罪孽。我本来都计划好了,带书媛一起回钟家,是你多管闲事把她带走,还要供她上学!她妈死了,她爸没工作了,她还上什么学!你以为你在做好事?”
夏言抬手啪给她一个嘴巴子:“老子生平最恨你这种颠倒黑白的人,当年你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不好好找个正经人过日子,为什么要去偷人家有老婆的老男人?现在还说王玉莲是被我逼死的?我做好事还做出罪孽来了?你挺着个大肚子在太平镇招摇过市的时候,你有想过王玉莲心里什么感受吗?大过年的,钟仁贤带着你这个连结婚证都没有的情妇回老家,把王玉莲母女两个丢在王家时,你们想过王玉莲所受的屈辱吗?她为什么要在大年三十夜喝农药?她在诅咒你们呢,她诅咒你和钟仁贤从今往后年年不得安生!一辈子别想过好!”
高明珠愣愣地看着夏言,然后疯了一样冲过来跟她厮打:“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你这个人贩子!你把我女儿拐到京市去,不让她认父母,不让她管弟弟,你这个没心肝狠心肠的东西,你自己不认父母,就不让她认父母,你将来要天打雷劈!”
还没等夏言回嘴,人群里传来周淑琴尖锐的声音:“高明珠,你这个骚货,你不去守着你那个没用的野男人,你跑这里来欺负我女儿!我女儿什么时候不认父母了 !老娘自己的女儿,自家人吵吵闹闹关你屁事!说我女儿不认父母,我家的批发门店你给钱开的?”
说完,她大步走到高明珠面前,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你说,谁让你来的?我们家又不欠你的,就因为免费供养你家大丫头,就欠了你们的?再让我听到你编排我女儿,我把你头发给你薅光!你没钱,你没钱你就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啊!钟仁贤那个狗东西又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他有老婆还骗你这大姑娘给他生儿子,儿子你给他生了,现在他又跑了不管事,这种男人要他干什么!”
说到这里,周淑琴放开她的头发,上下打量她:“我说明珠,你当年也是咱们镇上一朵花,这才几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看看,这要是我的闺女,我得心疼死。算了算了,钟仁贤那个狗东西配不上你,他性子野,谁知道他现在死哪里去了。”
说完,周淑琴看了一眼旁边两个瘦唧唧的孩子,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高明珠手里:“我看这两个孩子怪可怜的,你做妈的不心疼?拿去给她们买些吃的吧。”
高明珠接到五十块钱后嚎啕大哭起来:“我没办法了啊,我真的没办法了啊,医生说再弄不来钱,这孩子就要死了啊!”
夏言仔细看了看那个男孩子,脸色苍白,瘦的很,看起很虚弱。
钟大宝呆呆地跪在那里,旁边的钟小妹哭个不停,他看了一眼后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然后摸摸自己的胳膊,过一会儿又摸摸腿。
就在高明珠哭的时候,钟大宝突然开始流鼻血。
夏言转头看向旁边的吴朋,两个人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一样的信息。
这孩子怕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