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侯文渊背着简单的行囊准备出发,临走前,他把钟书媛喊到后院花坛边说话。
“书媛,我回去了。”
钟书媛开玩笑道:“行啊小猴子,你好好干,我听言言说后面要对你委以重任呢。”
侯文渊跟她闲扯了几分钟后道:“书媛,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钟书媛诧异道:“什么?”
侯文渊嘴巴动了动,最后泄气一样说了一句话:“你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赤城对待言言。”
钟书媛微微拧眉想了一会儿:“你是想说前儿王姨的事情吗?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王姨这种情况,换谁都要扣她的钱,陆师兄并没做错什么。”
侯文渊微微摇头:“师兄自然是没做错的,我是说你那天的话说的很得体,让人敬佩。”
钟书媛笑起来:“你就是想太多,就算陆师兄杀鸡儆猴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得他恩惠就多。”
侯文渊笑了一声:“我是怕你有想法,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就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你要是以后缺钱,我借给你。”
钟书媛哈哈笑道:“小猴子现在有工资了,人也阔气了起来。”
侯文渊挠挠头道:“没有阔气,一个月三百块钱工资,外加夏老师有时候发点小奖励,其实不低了。但我自己要上学,我弟弟也要上学,家里一年两季度提留款,还是紧巴巴的。”
钟书媛夸赞道:“那也很不错啊,咱们镇上好多民办老师一个月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呢。你还在上学呢,已经能担负起一个家的责任,小猴子你真的很厉害的。”
侯文渊有些心虚:“其实我没干什么活儿,却跟清嘉领一样的钱,我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回回去除了帮小军完善数据库,其余时间我得帮老王干活,干啥都行,多干点活我拿这工资才安心。”
钟书媛摸了摸怀里的小白:“我没事的小猴子,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我认认真真做事,清清白白做人,言言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哪怕我明天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太担心。之所以想多攒点钱,是不想让她担心我。”
侯文渊笑了笑:“那没事了,你忙吧,我等会儿就走了。”
侯文渊当天下午和梁海洋、秦晓瑜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侯文渊的车票是夏言报销的,给他算出公差。
梁海洋和秦晓瑜自费。
走了这三个,家里清静下来。吴朋又开始忙碌起来,各处拜访那些老关系,出去参加各种活动和聚会,中途为了夏立民的工作,还带着他一起出去走动了几趟。
夏言带着许清嘉把郊区能买地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回来后与吴朋一起对照地图,最后圈定了一个地方。
她花了将近二十万在非常偏远的一座废弃的垃圾场旁边买了一大片荒废的土地,又在不远处花三万块钱买了一栋民房。民房面积很大,里面有十几间屋子,前后带两个院子。
许清嘉在郊区公墓花钱给父母买了双人墓,手里还剩下一些钱,他问夏言借了一点,也跟着在郊区买了一套民房。
这两套民房买了之后很多人都觉得买亏了,夏言也不在意,反正就三万块钱。许清嘉那个比她的小了很多,只花了一万多块钱。
买完了这些,夏言手里还剩下五十多万,许清嘉负债六千元。他跟夏言商议,每个月从工资里扣两百元,用来抵债。
夏言没反对。
老家的梁海洋听说后,千里迢迢打电话给许清嘉,给了许清嘉两万块钱,让他给自己也买一套民房。
梁老板觉得儿子疯了,那么偏僻的地方,破破烂烂的民房,两万块钱就这样扔进去打水漂了!
不管梁老板夫妻两个怎么反对,梁海洋坚决要买!
梁老板拗不过儿子,唉声叹气地答应了儿子,大晚上跑去找夏德良喝酒。
夏德良听说女儿花近二十万在垃圾场旁边买了一大片土地,不置可否,只劝梁老板:“老梁,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反正就两万块钱,买了就是。”
梁老板跟夏德良碰杯:“你就不担心啊,言言是真胆大,二十万啊,就这样扔了,垃圾场旁边的地有什么用啊?”
夏德良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老梁,你问我我也不晓得,反正是她自己挣来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梁老板继续叹气:“言言有钱无所谓啊,海洋有个什么啊,还问我借了五千块钱。”
夏德良继续劝他:“你别管了,你挣钱不就是给孩子们花的。年轻孩子,谁还没个冲劲呢。跟你说实话,我还想去买地呢,只是我暂时没钱。”
梁老板小声问道:“你真要贷款?”
夏德良点头:“贷啊,流程都快走完了,我把我两个店都抵押进去了,等钱下来,我去京市给两个孩子一人搞个窝。孩子一天大一天,眼见着就要成家立业,我做老子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啊。”
梁老板嘶一声:“京市的多贵啊,一套好几十万呢。”
夏德良笑道:“你不急,海洋和云泽还小呢。”
梁老板发愁道:“小什么,海洋跟你家言言一年的。”
夏德良开玩笑道:“当初生两个儿子时心里美吧?”
梁老板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生三个不也是想要两个儿子!”
夏德良坚决不承认:“你少胡扯,我一儿两女,比什么都美!”
正说着呢,梁海洋骑车回来了。
“爸,夏伯父,你们又喝上了。”
夏德良招呼他:“海洋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