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夏言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初五,吴朋带着她去郑家。郑长瑞过年去了一趟岭西,刚刚回来,特意在家里等师弟师妹,林中阳也跟过去一起玩。
初六,一行人又一起去林中阳家里。初七去了高家。
等到初八,吴朋自己在家里开席,把几个相熟的好友都叫过来,连家住京市的柳含章都被他喊了过来。
夏言一大早就起床,今日来的客人比较多,估计有十来个。有之前的朋友,还有这几天刚认识的,听说吴朋这里是个安乐窝,很多在家憋得无聊的二代们都想来凑热闹。
只要不是公然决裂的仇敌,大人们一般不会反对自家孩子交朋友,郑家已经蹚过风波,吴朋这边一群京华学子,家长们很乐意孩子们过来玩。
前院客厅里,许清嘉在忙着准备茶水点心。厨房里,夏立平今日请假过来掌厨,钟书媛打下手。
这几天可把钟书媛忙坏了,照顾一大家子吃喝,搞卫生,为宴席做准备……
郑长瑞是第一个来的,进了院子后跟着吴朋一起往前院客厅而去:“师弟这家里是真热闹。”
吴朋察觉到郑长瑞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亲自给他端茶:“多谢师兄,师兄以后什么时候想来都随意,等会儿我把钥匙给师兄一把。”
郑家遭遇一场风波,后退一步以求平安,暂时蛰伏。郑长瑞已经从失恋中走了出来,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就羡慕师弟的好福气,自从夏师妹来了,你这里渐渐有了个家的样子。外人提起师弟这里,也是说里外都有主。”
吴朋笑道:“师兄快别说了,表兄听到了要拿眼刀子刮我。今年过年,我第一次去三舅家里送女婿节礼,他一句好话都不肯替我说。”
郑长瑞大笑起来:“无妨,夏师弟要是看你不满意,我多给你说说好话。师弟都开始送女婿节礼了,恭喜恭喜。”
郑长瑞牛吹得响,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将来某一天,夏立民也会拿眼刀子刮他,把他这个师兄当成贼。
许清嘉端来点心放在郑长瑞面前:“郑师兄新年好。”
郑长瑞笑着回道:“许师弟新年好,战鸣,前儿你去我家里,怎么不带着许师弟一起去,下回别忘了。”
吴朋笑道:“师兄,不是不带他去,他最近被言言指使的团团转。回头我再去师兄家里时,再带着清嘉。”
主人家没邀请,他肯定不能贸然带着许清嘉。
郑长瑞来了兴趣:“夏师妹最近又忙什么呢?”
吴朋对许清嘉道:“清嘉,你去叫言言来,就说郑师兄来了。”
等许清嘉走后,吴朋开始跟郑长瑞拉家常:“昨儿清嘉才打听到,电影杀青了,过一阵子就要上映。去年言言的编辑离职,导致她没有参与剧本修订,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呢,想在电影上映的时候给工作室打打广告,看看能不能扩大点影响。”
郑长瑞点头:“倒是不错,你这销金窟,将来说不得还得指望夏师妹帮你支撑呢。”
吴朋开玩笑道:“无妨,我从小就习惯了吃软饭。那时候表妹挣了钱,给我买零食、买书包买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郑长瑞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话锋一转:“我听说夏师妹年前在庐州受了委屈?”
吴朋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是我无能。”
郑长瑞笑道:“你还无能?你快成我们京市的名人,人人皆知陆公的孙子肖祖父,讲义气、有谋略、不贪财、不好色。”
吴朋开玩笑道:“都是长辈们抬举,其实我就是靠着祖父的余恩。”
郑长瑞收起笑容道:“夏师妹这回也算是被我连累,曹家的靠山跟我家不对付,曹家指示王家来捏你舅舅,一来做给我家看,二来也想将我父亲所有的帮手全部打掉,可能还有江南省那边的推波助澜。王家毕竟人在江南省,不敢真往死里得罪你舅舅,又不敢不听曹家的话,只能出这个昏招,刁难人家未过门的小媳妇。曹家和王家暂时动不了,我们不妨先动一动马前卒叶家。”
吴朋的眼神微闪:“师兄,郑伯父才出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郑长瑞冷笑一声:“再不动一动,阿猫阿狗都要来踩一脚。夏师妹是我兄弟媳妇,岂能这样被人侮辱。我听说年前曹家小子去了叶家,曹家远在河东,那就先拿叶家祭旗。”
吴朋定定地看着郑长瑞:“战鸣愿听师兄调遣。”
话音一落,夏言掀帘子进了屋:“郑师兄来了,未曾远迎,我失礼了。”
夏言笑盈盈进了屋,她今日穿了一身定做的冬款长裙,款式繁复、颜色亮眼,头发盘起,插了两根古朴的发簪,耳朵上是一对碧玉水滴耳坠,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眼如画。
乍一看,还以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古风美人。
“师妹一现身,满园春色都暗淡下来。”郑长瑞不吝赞美之词。
夏言笑起来:“师兄新年好,见面就这样夸我,今日我要多敬师兄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