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荣回去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父母。
张连成皱眉:“王家那小子我也听说了,外头的事儿挺多的,你不要跟他瞎混。裤腰带不紧,早晚要出大事!”
张怀荣听得心里一紧:“爸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的。阿旺这回是不懂规矩,当着小陆的面骚扰人家小媳妇,要不夏妹妹压着,小陆那天就要打他了。”
薛芳华动手给爷儿两个盛汤:“王家这回上去了,曹家在外头也发达了,这是想合起伙给下马威呢,先捏个软柿子。”
张连成哼一声:“官场上的事儿哪里能说得好,今嫌紫蟒长、明日枷锁抗,不管得意还是失意,还是得守住本心才好,不能要强。真想要强,拿政绩出来要强。”
说到这里,张连成又骂儿子:“你一天天正事不干,少跟那些人胡混在一起!你看人家小陆,京市的孩子都被他拉来了,别看他现在受些委屈,再过个三五年,他就能在京市结一张网,给卫家添一份强大的助力,你就知道在庐州耀武扬威。”
张怀荣开始飞快地夹菜:“得,我是捡来的,我到一边去。”
说完,他端着一大碗饭菜远离饭桌。
薛芳华嗔怪张连成:“好不容易回来跟我们吃顿饭,别说孩子了。这事儿大人也不好插嘴,就得看孩子自己硬气不硬气,这回骂的好。那孩子出身不显,自己立起来,也省得那些轻视她的人以后不敬重她。”
夏言骂过了王福旺,心里十分痛快,当天晚上足足吃了两碗饭。
钱君瑶不停地给她夹菜:“言言这回做得好,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人,你舅舅当时就要拎刀去砍人,我把他拉了回来。动什么刀子,我第二天拎了一桶泔水直接倒在那人的大门上,一天倒一桶,足足倒了半个月!”
夏言瞠目结舌,沉默片刻后道:“舅妈,泔水倒这人门上都浪费了,不如拿去喂猪。”
钱君瑶哈哈笑起来:“可不就是,后来我想想就心疼,可惜了我的泔水!”
说完,她又安慰夏言:“你别生气,明儿我见到王太太我非要问她两句,她家男人见到兄弟媳妇,是不是伸手要喂兄弟媳妇吃东西,她要说是,我就说老王家家学渊源。她要说不是,我就要去问问王副省长,什么时候给弟媳妇倒洗脚水。”
卫明月也哈哈笑起来:“妈,费那精神干什么,明儿我去把王福旺打一顿,让他尝尝我的中国功夫!我打赢了白占便宜,打输了也不丢人。”
吴朋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卫清和看了一眼外甥后道:“不要多想,这等人到处都是,教训一顿就是。言言这样很好,王家小子明着恶心人,我们就算给她出头,也不能去打架动刀子,一时半会忍着这口气又憋屈,不如让她自己骂一顿。骂了也就骂了,老王家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阴谋不好使就用阳谋,总有一种办法好使。”
吴朋微笑道:“舅舅,我没有为这个生气,我是在想王家和曹家。”
卫清和嗯一声:“你不用想太多,好好忙活你的事情。”
到了夜里临睡前,吴朋去敲夏言的门。
夏言拉开门,温声道:“怎么还没睡?”
吴朋问道:“我能进去吗?”
夏言怀里抱着一只卫明月的毛茸茸玩具,往一边侧了侧身子。吴朋进了屋里,然后伸手关上门。
进屋后,他伸手将夏言揽进怀里:“对不起,是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夏言笑道:“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和舅舅在,我哪里敢骂他,我一家老小的头都不够砍的。”
吴朋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等过一阵子郑伯父在岭西站稳脚跟,舅舅把位置坐稳,我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夏言将毛茸茸丢在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这等圈子里头,连荣哥和郑师兄都有受委屈的时候,更别说我们。这回说是我被欺负,其实还是舅舅被欺负。”
吴朋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常务副省长实权大,舅舅是外来户,他年富力强,想做出点业绩来,必定要改革,一改革,就会动别人的利益。这些人忌惮舅舅在军中的力量,不敢贸然用力压服舅舅,就用这种方法来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