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舅有些说不下去,他拿眼睛去看王二舅,意思是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解决。
王二舅傻眼了,讷讷地看着秦国璋:“秦主任,我也不是故意的。”
秦国璋继续道:“这样,王家老大,既然你家老二有精神病,还在外故意伤人,专门挑父母不在家的小女孩骂,我带他去医院做个鉴定,假如他真的脑子坏了,那就送到四院去治疗。哦,你们知道四院是哪里吗?就是精神病医院。”
王二舅急了:“秦主任,你看着,我真不是故意,我没有精神病。真的,我平时从来不欺负人的,也不骂人,你不信你可以去王洼问一问。”
秦国璋冷笑一声:“既然没有精神病,那就是说你今天是故意骂人的?”
王二舅也噎住了,他只是说了夏家丫头一句六亲不认。这话在他看来不值当个什么,他们在村里说别人的时候,比这更毒更狠的话多了去。
秦国璋哼一声:“你们是不是仗着兄弟子侄多,在村里没少称王称霸?人家夏家不比你家男丁少,既然你们不愿意做鉴定,那没的说,该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以后出门把眼睛放亮一些,不是人人都是你们王洼的人,你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话音一落,外头又响起咣咣的敲门声。
夏立民再次去开门,夏德良带着夏立全、周小满一起赶了过来。
王家兄弟彻底蔫儿了,本来想趁着夏家丫头不在家,把外甥女绑回去,谁知道这么寸,今儿夏家丫头就回来了,还这么护着外甥女。
王大舅心里开始责怪王二舅,好好的,你非要去惹夏家那个魔星丫头做什么,她连她亲奶的吃饭桌子都敢掀,她能怕你?
本来王家兄弟以为吴朋吹牛,谁知秦国璋真来了,现在人家亲爹也来了。
王家不占理。
王大舅再次赔笑脸:“德良,好久不见,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夏德良把手都要指到王大舅脸上去了:“就是你骂我女儿的?老子从来都不骂她,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来骂我女儿?”
王大舅忙道:“看看,德良你怎么还生气了,我没骂你家丫头,是我家老二嘴多,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也不是骂她,都是听别人嚼舌头根说的。”
旁边吴朋道:“三舅,这兄弟几个趁着言言和立民哥不在家,土匪一样打上门来,要把书媛绑走,还骂言言六亲不认。言言是靠名声吃饭的,这些人要坏言言的名声,等于断言言的饭碗和财路。”
夏德良对着王二舅的脸狠狠呸了一口:“放你祖宗的狗屁,我女儿好不好的要你来说?我女儿六亲不认?你把整个太平镇大小姑奶奶都数一数,谁家姑娘跟我女儿一样?我夏家一大家子都靠着她吃饭,你说她六亲不认?她六亲不认我能有现在的日子?你眼睛长你祖宗腚沟里去了?”
王二舅被夏德良的气势逼迫的接连往后退:“德良,我就是说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夏德良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晓得?谁家扯闲话把人家姑娘挂嘴上的?你第一天长大?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你家没姑娘?要不我明儿天天闲着没事也谈论你家姑娘行不行?”
夏德良一顿怒吼,把王家兄弟都镇住了。
吴朋看向旁边王家小子,王家小子吓得一哆嗦。
秦国璋问道:“德良,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置?”
夏德良拉着王二舅的领子:“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女儿赔礼道歉,以后回太平镇,不许提我女儿一个字,但凡让我知道你们老王家提我女儿一个字,你们就等着家里子子孙孙全部打光棍!我儿子女儿以后都考大学离开这里,我怕什么!你们家要是不怕绝后,只管随便谈论人家的姑娘。”
王二舅忙道:“德良,是我嘴臭,我真是头一回,我一个大男人,平常说话哪里能说别人家的姑娘,影响人家说婆家的。”
夏德良气得伸手抽他一个嘴巴子:“我日你祖宗,我女儿以后不找婆家?”
王二舅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还手:“德良,是我的错,我吃了屎,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夏德良继续道:“第二条路,你可以不赔礼道歉,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完,夏德良松开王二舅的领子,让他自己选择。
王二舅傻眼了,他自然不想给个小孩子赔礼道歉,可这阵势多吓人啊,他要是敢不赔礼,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王二舅想了足足半分钟,伸手将自己的领子整理好,然后走到夏言身边,低三下四道:“大侄女啊,你看,叔嘴巴臭,说错了话,叔对不住你,你别跟叔计较行不行。都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叔不认识几个字,这才说错了话。你要是生气,叔明儿抓几只老母鸡来赔给你行不行?”
夏言看着手里的水杯:“母鸡就不必了,你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话,是听谁说的?”
王二舅呃了一声,看向旁边的夏德良没说话。
夏言继续道:“这房子是我的,今天你们来闹一场,我记在心里。你是书媛的亲二舅,你给我赔礼道歉,我就不跟你计较。但你要记住,我是看在书媛的份上,以后,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外甥女,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王二舅连忙道:“晓得晓得,书媛这丫头命好,遇到了你。”
夏德良挥手:“你们都滚吧,以后再敢来,看我饶了哪一个。”
王家兄弟灰溜溜地走了,王家小子走到吴朋身边时,吴朋忽然咧嘴对着他灿然一笑,一口白牙晃的王家小子一哆嗦,快速跑了。
等王家人走了,夏德良把周小满和夏立全打发走,自己坐在了儿子身边。
钟书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低着头道:“言言,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夏言温声道:“没事的书媛,不要多想,今儿这事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只是个幌子,你去做饭吧,下午还去上班,跟老板解释清楚。”
钟书媛擦了擦眼泪:“好,秦叔和夏叔要留下吃饭吗?”
夏言看向夏德良和秦国璋。
秦国璋哈哈笑两声:“那我就厚脸皮留下来吃顿饭了,你们蔡姨昨儿带着晓瑜回老家去了。”
夏言又对夏立民道:“哥,你带爸去你屋里休息会儿,给他揉揉腰。”
夏言刚才就看到夏德良的腰塌了下来,估计是一路急慌慌跑过来,伤到了。
夏德良忙摇头:“不用,我在沙发上靠一会儿就好。”
夏言没有勉强:“书媛,你去做饭把,别担心,他们不会再来了。”
钟书媛点点头,去了厨房。
场面沉默了下来。
秦国璋先开口:“德良啊,你家里那边,没人胳膊肘超外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