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催促下，它们迅速游远。
“青悠。”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不要，护着它们，这是他们。”
“为什么？”我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后推，可他却一动不动的。
“它们伤了你。”我回头看了眼，不否认。
九尾狐的一切，被觊觎也是真的，可它们并没有害我，不过是一点点血而已。它们也簇拥着我离开了风起宗。
“可它们也帮了我。”
“青悠。”他抓住我的手臂，“它们只是普通的鱼，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九尾狐的血液。”
“可那又怎么样呢？它们已经吞食了我的血。”我挣脱出他的手，他抓疼我了，“你不要伤害它们。”
“可你难道可以对它们负责吗？”
我望向脚下流淌着的河流，“当然。”说完便准备往河里走去。
师父拉住了我。“青悠，你确定吗？”
“它们不是死物，是活鱼。”
我点点头，我可以对它们负责。
我伸手进到河流里，释放出气息，其实真的吸收我血液的鱼儿，并不多，比我想象的要。
师父从背后给我递了一瓶冰壶，我有点惊讶，把鱼儿都放进了壶内。鱼儿迅速流动了起来。
我此刻才发现，它们的头上，都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如同鲜血一般，也类似我的狐狸毛发。
我回过头，“师父，你是准备好了吗？”
他点点头，“你回到风起之后，我来过这一块。”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那些事。
“还好，你没事。”
“青悠，对不起。”
“没事。”我轻轻地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我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潜意识告诉我，他不可能告诉我的。
见我迟疑地望向他，他果然再次岔开了话题。
“我见过它们。”他指着冰壶里游动的鱼儿。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打算伤它们？”他点了点头。
“木已成舟。”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青悠，你得对它们负责，它们沾染了你的血。”
我把冰壶放在怀里，他牵起我的手，并排御剑而行。
“会有什么影响吗？”
“它们会很快化成人形。”
“什么？”我不禁觉得这冰壶有千斤重。师父揽了揽我的肩膀，“所以你知道，你身上背负了多少吗？”
我点点头。
我不太理解，可我会想办法。
回到重白殿的第一天，我便把这些小鱼儿拿给蚩梦看。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表情却格外的沉重。
“怎么了蚩梦？”
他默默地把冰壶安置在我们的正殿里，给鱼儿们喂了水，“你确定要养它们吗？”
“养一个活物，可不容易。这里，还不止一个。”
我抱住他的头，摸摸他的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它们的。”
是我一时失策了，不应该跟他说。
我拿出了很多养鱼的书籍，可是他不仅早就看完，他甚至已经付诸实际。在冰壶里，他种了水草，还用灵气布置了换水装置。
几天下来，我以为我无微不至，他却比我更用心。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