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姐姐？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回去休息？”唐糖诧异的问道。
陈盼盼扯了下嘴角：“那里的怨气，比我当厉鬼的时候都重，我可待不下去。”
唐糖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啊？哪来的怨气？我怎么没察觉到？”
“哥哥们还在家里呢，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着就准备起身往外跑。
被唐母一把搂住腰，抱回自己怀里：“乖宝宝，不用去，家里没事。”
唐糖：“可是盼盼姐姐说……”
“她逗你玩呢。”唐母轻笑。
唐糖狐疑的看向陈盼盼，是这样吗？
陈盼盼没回答，只眼巴巴的催促道：“快点，刚不是说要看戏，赶紧的我都等不急了。”
唐糖被转移了注意力：“可以啊。”
她从布兜兜里磨出一张符，递到陈盼盼面前：“盼盼姐姐去到聂家，把这张符贴到身上，我们就可以看了。”
陈盼盼：“……”
搞了半天，她不是无偿看戏啊。
聂伊伊见识过唐糖的能力，但是看着她跟空气说话，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恐慌。
反观唐母，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对上聂伊伊奇怪的视线，还轻笑安抚她：“你别怕，盼盼是宝宝的朋友，不会伤害人的。”
聂伊伊心里又酸又涩，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诡异’的事情，唐家人都可以接受，甚至是认可唐糖。
大概这就是被偏爱的待遇吧。
莫名的，她问了句不知所谓的话：“夫人不害怕？”
唐母愣了下，温和的反问道：“害怕什么？怕宝宝的能力，还是怕盼盼？”
“我知道宝宝有这个能力的时候，说不上怕，更多的是惊讶。”
“毕竟以前也没遇到过，就像是你们年轻人说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是自己的女儿，这么一想，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的宝宝，永远不会伤害她。
“我也见过盼盼，她并不坏，只是我们以前不曾见过死后的人，我们怕的是未知。”
“可仔细想想，我们所害怕的死后的人，又何尝不是有些人想见而见不到的存在？”
“何况她是宝宝的朋友，我相信宝宝。”
身为母亲，她有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但是不了解，并不妨碍她爱她的孩子们。
聂伊伊嗓子有些发干，好半晌才呢喃道：“有夫人这样的妈妈，真是件幸事。”
表面上温柔的人很常见，但骨子里温柔的人，才真的温柔。
唐母就属于后者。
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唐糖挠了挠头，这个氛围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有点想哭。
但是她不能哭，会把依依姐姐也惹哭的。
微笑着道：“依依姐姐，我们一起看坏姐姐的下场幸灾乐祸吧。”
唐母：“……”
陈盼盼：“……”
聂伊伊：“……”
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唐糖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聂伊伊强打起精神，扯了下嘴角：“没有。”
陈盼盼没好气的伸手捏了捏唐糖的小脸：“你啊，真的该上学了。”
说完，陈盼盼就原地消失了。
唐糖双手捂着被捏的小脸，刚想反驳就找不到人了，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哼了哼。
“依依姐姐，有没有大一点的镜子？”她询问道。
聂伊伊想了想：“我住的房间有个可以移动的化妆镜，等我下。”
片刻后，她拿着化妆镜下楼。
客厅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水果和零食，好笑的抽了抽嘴角，快步走过去。
准备好之后，唐糖摸出一张符纸，贴在镜子上：“好了，等盼盼姐姐到了，我们就能看了。”
没过多久，镜子上的符纸无火自燃。
下一秒，镜子里的画面变成了聂家的场景。
赵梦很在意形式，因此聂家的客厅从来都是干净整洁的。
甚至连茶几上的插花，都不允许有一丝衰败的迹象。
可此刻，单人沙发撞在茶几上，茶几碎了一个角。
名贵的花瓶早已不知去向，地上各种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场景移动上了二楼房间。
聂青青蜷缩在床上，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脸上起了一层层的干皮。
有些地方的干皮已经掉了下来，露出底下布满黑斑的皮肤。
看到这里，聂伊伊惊呼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糖正捧着个苹果啃得来劲，随口回道：“别人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无脸鬼会偷别人的脸，那是因为它们原本就没有脸，就算被抢回去了，也不过是恢复无脸的状态而已。
毕竟它们原本就是这种东西。
可人想要别人的脸，哪有这么容易？
聂青青偷聂伊伊的脸，看上去是五官变成了聂伊伊的样子，可其实，不过是借住无脸鬼的阴气，把聂伊伊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阴气这种东西，哪里是活人能够驾驭的。
会长黑斑，太正常了。
唐糖解释完，还贴心的补充道：“这算是好的了，我要是不把无脸鬼送走，坏姐姐现在连脸都没有，一天都活不过。”
聂伊伊倒抽一口凉气：“为什么？”
“因为没有脸啊。”唐糖理所当然道：“会没办法呼吸的，她又不是鬼，不呼吸当然会死了。”
“然后她会变成下一个无脸鬼？”聂伊伊推测道。
看着唐糖点头，她心里更是沉了沉：“那如果你没有救我……”
“会死哦。”唐糖道。
聂伊伊陷入沉默。
早就知道的答案，可在这会儿被证实，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这会儿功夫，镜子里的场景又变了，来到了聂家栋和赵梦的主卧。
也是一片狼藉。
原本挂在墙上，每天都要静心擦拭的婚纱照，镜框全都摔得粉碎。
两本结婚证被撕的粉碎，红色的封皮落在白色瓷砖上，刺眼的紧……
看完聂家的现况，唐糖偏头对上聂伊伊的眼睛：“伊伊姐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是她们种下的恶果，不是你的。你是无辜的，所以你一定要勇敢起来，去迎接你的明天才可以。”
聂伊伊眼圈一热，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唐母幽幽道：“这么说，宝宝就是你几个哥哥的报应。”
唐糖一噎：“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