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间颇大的石室。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悬于石室顶上的巨大冰棱群。
整个冰棱群熠熠生辉,宛如巨大的吊灯,照亮了整间石室。
虽亮度与白日之光相比还相距甚远,但这与石室结合之后就显得十分相称,营造了神秘壮阔之感。
不得不让人感叹这石室原主人恐怕是一位愿意折腾之人。
冰棱群中间最大的那根垂下起码有两米多。
其周边次一级的冰棱粗细长度大致也一致,颇有整齐感。
只是不知是断了掉落了,还是原本就不存在,整齐排布的次级冰棱中也有空漏之处,多少有些破坏了这份美感。
“这对强迫症来说真是...算了,眼不见为净。”秦赤戟摇了摇头不再去看。
除了巨大醒目的冰棱群,石室一侧还有一张石桌和三张石凳。
如此看来,这里恐怕也是与白明萱洞府类似的用来待客的外厅了。
不过与白明萱洞府里的石桌石凳不同的是,这里桌凳看上去应该都是原主人自己挖雕的。
石桌石凳连结着地面,浑然一体,并非用大石切割好后置于此处,而是在原地施为,挖镂而成。
但比起冰棱群的精致美观,此处的石桌、石凳镂得可就显得粗犷豪放了不少。
而石室后方则有着三个幽暗深邃的洞口。
不过不出意外的,他们并没有在此处见到周鸣鹤那位朋友。
秦赤戟虽然说着眼不见为净,但他的吐槽一向言不由衷。
其视线依然在冰棱群、石桌凳和石室墙壁上游走。
和上次毫无收获不同,
这次他在墙壁上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此刻,除了周鸣鹤以外的其他人,则是将视线都集中在了石桌之上。
这张石桌有一个显眼而与众不同的地方,那便是整张桌面被刻下了一个棋盘,染上白霜的古旧黑白棋子静置其上,乍看之下怕是会当成全是晶莹剔透的白棋。
薄霜将棋子裹成了雪白绒绒的样子,颇有艺术感。
但黑子的浓黑之色还是透了出来,这似是一盘未尽的残局。
“真是好雅兴,上有冰花悬顶作荧辉,下有石桌为盘弄阴阳。若不是这里寒气侵骨,还略显肃杀清冷了一些,作为洞府着实不错。”邬辰说着便想拿起桌上的棋子观察一番,他似乎也是好棋之人。
“别碰那棋盘!”周鸣鹤猛然回头叫道。
邬辰也是被周鸣鹤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可惜啊可惜,我还想看看动了棋盘会发生什么呢。”秦赤戟的吐槽向来言不由衷,现在这种可能会把众人带入危险境地尝试,他其实也不愿意看见。
他也是早早发现这棋盘最好还是别碰的好,不为别的,就为那每颗棋子上裹着的白霜依旧是自然形成的茸茸之状。
既然此处有先客来了,如果碰过了这棋子,不可能这薄薄的霜面还能完好如初。
即便再小心谨慎些,霜面没有脱落,但手指接触到的部分必然冰晶的凝结状况会不同,说白了就是碰过的地方霜面会变形,不如最初地那般浑然一体。
“这里的布局,三个入口,三张石凳,残局一盘。这应是指路之局,棋盘上想必留有禁制,而且必然是相当危险的那种。而且你们看这棋盘上的棋子也不似有动过的征兆,这棋盘...碰不得。”周鸣鹤表情严肃。
“不过为什么...”龚飞驰听闻之后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洞府,却设下指路之局是吗?”周鸣鹤没等龚飞驰把话说完便笑道。
“不错。”龚飞驰倒也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反而是笑着等周鸣鹤给出答案。
“其实我也很疑惑,或许是某位前辈离开之前的心血来潮吧。”
“换做是我,若是决定了离开一处据点,且永远不会回来的话,应该也会留下点什么向后人证明自己存在过此地吧。”
“也或许...这里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筑基修士洞府。”周鸣鹤的话语中带着叹息,不过转而声音又明亮起来——
“其实这棋局和石凳对应的位置,是让我们推算‘生门’用的,不过既然已经有先客来了,我们就可以省点力了。诸位,我们走右边的门洞。”
周画欣和周启没有任何疑问直接跟在周鸣鹤的身后,龚飞驰也是一笑之下跟了过去。
邬如月和邬辰则是对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疑惑,但也没有出声,跟在了龚飞驰后面。
至于白明萱,因为本身修为最弱,所以众人很自觉地把她放在最后一个。
好处是有了危险前面的先顶着,坏处嘛...自然不乏有了机缘也是最后一个取的意思。
不过白明萱倒是不在乎,反正她的目标只有寒青果。
白明萱本就人前寡言,此刻也是一言不发跟在队伍后面。
周鸣鹤没有解释原因,一干人等也没有开口问。
显然众人对周鸣鹤的信赖程度已经很高了。
而秦赤戟之前观察石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石室的石壁上都有不少划痕,这是外面通道的石壁上没有的东西。
因此这才引起秦赤戟的注意。
强迫症的他仔细地观察了石壁上划痕,不过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划痕很多,交叉纵横,各不相同,这就是之前他看到的“有趣的东西”。
说它有趣,是因为秦赤戟认为这划痕中肯定有李斯洪留下的标记,不过他不认识李斯洪,所以辨识不出来而已。
尤其是那三个洞口处的划痕,他都很仔细地把划痕的样子记了下来。
尽管暗号标记周边肯定有用来干扰的划痕,不过只要知道了哪个洞口是正确的,总能看出点端倪来。
因为对于熟识之人,只要认出那个有特征的暗号标记就可以。
而作为干扰的那些划痕,却是没什么特征和规律的。
“这留记号留的这么小心,这李斯洪果然也是谨慎之辈,看来里面的危险不小啊。”秦赤戟感叹着,最后一个钻进了右边的洞口,进去之前还不忘了回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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