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白明萱气色明显好转了不少。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之前软弱无力的样子那也算得迥然相异了。
“这神清气爽的样子还说不是...不,还没确定,虽然很像,但应该...我感觉快骗不了我自己了!”秦赤戟的鸡脑袋不要命似的左右甩着。
猜疑也不是办法,他决定一探究竟!
他走上前去想要试着闻闻那是什么味道。
同时在心里念叨他绝不是因为猎奇心发作,只是为了探求真实,解开他的疑惑!
他是真理的探寻者!
此时白明萱是盘腿坐着,正好处于他能够到的位置。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白明萱似乎已经完事了,而此刻正好发现他走了过来,这让秦赤戟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
“你也中了青罗软骨散吗?”
“这是我们雨青宗的清心化毒粉,不涉及灵物的大部分的毒都可以用它来化解,你也试试?”白明萱盯着秦赤戟轻声说着,同时将手中的小纸包平放在了地上。
秦赤戟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怀疑别人是瘾君子。
好在他现在是一只山鸡,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盯着地上的白色粉末纸包,头靠近了嗅了嗅,一股清凉之意窜入他的身体。然后...
并没有感觉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废话,他又没中毒。
不过他还是确认到了这个东西确实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心中的猎奇之火骤然熄灭了,让他有些微微失落。
“你果然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白明萱骤然开口。
“糟!这丫头居然是诓我!这个心机婊!”
“不过...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
秦赤戟使用了神技——装傻无视!
他假装打了个喷嚏,然后又装傻悠哉悠哉地到四周去玩啄空气的游戏了。
这样白明萱只会怀疑刚才他应该是以为那是食物才靠近的。
“是巧合吗?还是蒙天眷顾呢,难道是爹爹显灵...怎么可能。”她摇了摇头,驱完毒后她运息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秦赤戟见此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完成了驱毒,根本用不了一个时辰来恢复了。
于是他没等白明萱说话,就一溜小跑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只留给白明萱一个背影,长长的尾羽高耸上扬,骄傲得像只大公鸡。
什么叫像,本来说起来他就是只公鸡!
“唉,罢了。”白明萱显然不太明白自己该怎么对待这只鸡,毕竟算是她的救命恩鸡。
但归根结底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山鸡啊,难道收养他当宠物?
到了灵峰之上它不被其他灵兽吃了才怪,这让她非常纠结。
现在它自己离开了,白明萱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将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完好的部分拉扯了一下,遮盖住肩膀到胸部的位置,又将长裙撕下一部分布条裹住了柔细的腰部,也决定连夜赶路了。
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原本打算留宿一晚,白天再离开的白明萱现在也不得不忍受下阴冷的黑夜了。
只是在白明萱离开不久后,秦赤戟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刚才他根本没走远,一直盯着白明萱的举动,等到她离开了,他才慢悠悠的返回。
天色已经转暗,这对他可是一点也不友好,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晚上几乎就是瞎的。
之前他看着白明萱也只能看到个人形轮廓。
同样是走夜路,他遇到危险的机会可能会比起白明萱独自走夜路遇到危险的机会还要大不少。
而且...他也有别的打算......
秦赤戟回到了破庙的位置。
这回可真是彻彻底底的破的不能再破的破庙了,再破就连庙都没了,只能称之为废墟了。
屋顶的砖瓦几乎落光,几根梁柱也是风雨飘摇。
不过对他一只山鸡来说,只要有个一张小凳子那么大的空间给他遮风挡雨就足够了。
他在破庙外面找了个不会被二次塌方影响到的角落匍匐了下来。
那里他用砖瓦和捡来树枝堆了一个简易巢,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快速进入沉睡之中。
“还好现在并不觉得饿,恐怕是在我穿越前这只鸡已经进食过了吧。”
“但是还是要保留更多体力以应付明天的事,我可不想明天去找虫子吃!"
其实想想吃虫也没什么,还有人吃遍天下之物呢,毕竟去掉头还有什么不能吃?
不过秦赤戟显然属于那种对虫子生理上就会产生抗拒的人。
别说吃了,就连看到房间里出现虫子就恶心的不行的那种。
这是本来就有些天然讨厌虫子的他,在某一天手贱去搜索一些虫子电子显微镜照片后,所产生的更强烈的应激反应——
所有被他看到的虫子,都第一时间被他赶跑或者消灭掉送进垃圾桶了。
尤其是多足类和行走方式靠扭动的那种小虫,他更是深恶痛绝。
秦赤戟闭上了眼,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太累了。
而是因为秦赤戟有一个特技。
也并非是五分钟入睡或者秒睡那种由习惯和特性构成的特技。
而是他用自己思维去控制大脑,将意识不断下沉下沉下沉,不断压迫脑神经,最后感觉到了极限时,再一鼓作气压迫下沉,然后...
——会导致他直接昏过去。
对,说白了就是秒昏技能。
这还不是装昏,是真正的昏厥。
昏过去以后可以直接转入睡眠,也可以保持昏厥一段时间,这要根据他昏厥前将他的意识下沉到多深。
下沉到意识表层就可以转入睡眠,下沉的越深昏厥的时间越长,对他的负担也越大。
他意识逐渐返回表层的过程就是他醒转的过程。
以上都是秦赤戟自己实践多次后的推断。
真要让他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个所以然,他也解释不出来,只能用的自己的感觉来说明。
要说最贴近的话,恐怕就是一棒被人打昏时候那种感觉,一疼之后就没意识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是没有明确意识的。
所以只能在昏厥前决定好自己要昏厥多久。
而且也不能非常精确的决定昏多少时间,他为了确认这点付出的代价也不少。
比较严重的是每次压迫神经让意识下沉,总让他觉得对自己的大脑损伤很大。
他曾经怀疑过他也许是个绝世天才,而就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压迫自己的大脑神经,导致变得越来越蠢。
秦赤戟也已经忘记了自己何时开始就有这么个技能了,一个他认为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技能。
他当然不会承认小时候好多次用这个技能玩恶作剧玩得某些欺负他的同学差点倾家荡产。
就比如,小时候他因为无父无母只有收养他的爷爷而被人嘲笑。
他自然是要反抗,骂的对方青筋暴起。
然后等那个同学忍耐不住打过来时自己假装被打到,然后撞到墙上就这么故意昏厥。
那一次昏了三天,最后搞得那个同学家里赔了不少钱。
没错,就是碰瓷,那次是他最得意之作。
不过昏过去三天,让他差点没救回来。
因为他当时也气愤的很,因此一气之下不顾一切地将意识下沉,作了个大死。
最后那笔钱也因为扣掉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医疗费用后就没剩多少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那是因为他不想因打人而让学校找他爷爷谈话,甚至在别人的有心安排之下,他一个毫无背景的连单亲家庭都算不上的可能会被退学。
理由可以有很多,比如“虽然我家孩子也有过错,但这孩子也动手了,您看看我家孩子,这脸的伤...我们当父母的都没打过他的...。”
又比如“孩子间的事嘛,打打骂骂很正常的。不过您看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有什么集体活动父母都不出现的,有这么个孩子在班级里。既不利于咱们家孩子的健康成长,也不利于他本身嘛...所以您看是不是...”说着话的同时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眼前之人。
……
总之,因为有过一次这类教训,同时因为自己动手了落下了口实,后面他还被祖父毒打了一顿。
吃一堑长一智之下,他就养成了尽量不动手的习惯。
当时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是遭人指指点点。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其实有超过十种以上答案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征服感、施虐心、情绪发泄、看上去瘦弱好欺负、不合群、选一个被压迫的人让好让自己安全等等等等。
只不过等他理解的那时,他已经到了仅仅是会心一笑的年龄了。
其实如果他第一次反抗能运气好点,碰上正派些的人或者能量不是那么大的人,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
他也会知道以暴制暴向来都是一种有效手段。
可惜好巧不巧。
不过这次他不动手了,倒是搞得他自己差点挂掉。
不出意外的,这次他还是被爷爷“教育”了一番,自此以后他也就没有再用过这招去碰瓷了。
主要是他觉得并不划算。
让爷爷担心了那么久,还被爷爷狠狠打了一顿,还被爷爷打了一顿,还被爷爷打了一顿。
在他印象里,那顿打的是真狠,比以前动手的时候打的那顿还狠的多。
不过长大些偶尔还有故意昏厥跷体育课什么的,故意昏厥吓别人恶作剧什么的,也都是他的黑历史。
...